《祸水妖妃》第168章


,希望因我的介入,而令此温润的男子有个不需辉煌,却能终老的结局。
那夜之后,康熙贤德的命令便传遍德州,康熙严令拆除开河标杆,又对河道总督张鹏翮不随时巡视河堤,唯以虚文为事提出斥责,与此有关官员均革职、降级。顿时民心大快。拍手称赞。
胤?被康熙任命在此留守三日,督促事后事宜,除了四福晋同他一起留下之外,大部队继续一路向前。
抵达扬州时候,已是将近三月,古诗有云:烟花三月下扬州。
正是树翠花红之际,扬州城里一片生机盎然,瞧着眼前的小桥流水,小户农庄,心里便如这三春阳光一般,暖洋洋的。想起在苏州四年平静闲适的时光,便又忍不住思及江修缘和雪莲,不知此刻他们生活如何,到底会在雪莲钟爱的草原落户,还是在我们有着共同记忆的苏州成家。
一到扬州,康熙终于放下手头繁杂的事物,与德妃一同微服出游,而随行阿哥们,也终于有了昂首一游的机遇。
八爷兴致勃勃的从外头找来几套漂亮衣衫,淡淡的粉红纱装,拿来时候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也不看看我的年纪,岂是能穿这颜色招摇的时候。”
他却仍欢快的说道:“多年也未见你老,有啥不能穿戴的,再说即便你七老八十了,穿这俏丽颜色,我顶多也就笑你一声不服老,难不成还把你衣衫扒了不成。”他奸邪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的颇有深意。
我面色一红,接过他手中衣衫便进屋换上了,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凉的,便在衣服外面加了件白色绒褂。我们也未骑马,只是沿着河岸一路走走停停,八爷细心的雇了一辆马车跟在身后,以便我走累了坐车回去。
见两人呆走无话,我便问道:“想来八阿哥见多识广,扬州来过也不下百次了吧,可知扬州最出名的是什么呢?”
他思虑了片刻,信心十足的说道:“扬州出名的东西比较多,比如拆烩鲢鱼头、扒烧整猪头、蟹粉狮子头,三丁包子、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包、野鸭菜包、糯米烧卖、蟹黄蒸饺、车螯烧卖、鸡丝卷都很出名。”
我被他吓的目瞪口呆,居然全是吃的!
我鄙夷的说道:“你果然庸俗,就知道吃。”
他抓起我胳膊作势欲打,我便甩开他手一路往前跑,他脚下稍一迈大步子,便轻易将我捉到了,喘着气问道:“那你扬州到底什么最出名?”
我暗笑了一番,伸手指了指前面:“在那儿呢,你自己看啊!”
只见前面一高大楼宇,赫然挂着一块烫金牌匾:红袖招。心里暗自感叹,多雅致一名字,若非楼上站着那些浓妆艳抹,着衣暴露的莺莺燕燕,发着一些嗡嗡糜音勾人前往,我还真会以为此地是个风雅之士所开的旅店。
他见我耍他,气的脸红脖子青,作势便要拧我,但下一秒却在那间红袖招门口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年羹尧。
我与八爷对眼而望,对于年羹尧的底细,大家都心照了。但是他到底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真为寻欢作乐?
又想起在四爷府邸听到的对话,心里便又不安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湮灭2
三月初一,扬州城内的琼花如忽逢甘露一般,骤然之间便芬芳撩人了。我们的行馆正建在扬州府白马湖边,那一片的纯白围绕着碧如翡翠的湖面,虽比不上漠北的大气,却别有一番江南烟雨的别样情致,自从在“红袖招”见到那怪异的一幕,八爷便开始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我只是静静的贴着他的背,将头埋进他的肩颈,但许多时候,他都会转过身来,在沉黑的晚上,那般无声却又挣扎的望着我。
我知道他心里的斗争,他聪明如此,又怎会不懂康熙要我嫁给他的初衷,但而今四爷怕是已在底下积极筹谋,但他呢?难道会因我而动摇吗?
离康熙四十七年这个敏感的年月越来越近,心里那根弦越崩越紧,已经快到我的极限了。
但他这些日子却与我日夜相伴,形影不离,都未抽过半点时间来办朝堂之事。我渐渐有些不明白他了。
又是一个无眠夜,他反复的翻着身子,而我也被扰的无法入眠,他忽而坐起来说道:“心儿,明天开始我睡另外房间去吧。总是扰的你睡不安宁。”我起身将蜡烛点亮,夜凉如水的夜晚,他竟能睡出一头大汗来。我端起桌边的茶杯为他倒了一碗茶。饮罢方定神了些。
“我知道你心里搁着事,便总也睡不下。”无奈的说道,我也不便执意问明其中究竟,怕他总以为我与他成婚仅仅是因为康熙的指派。
他却忽而大叹口气,说道:“昨日我收到额娘的来信。”我一惊,此事我竟然不知,怕是奴才偷偷给他的。
“我不知道,自己一直努力做的事情,到底是我的梦想,还是她的欲望。”第一次看见他这般软弱的样子,似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迷惘无措的望着我。眼里渐渐泛起酸意,在数百年后,谁又会明白,那温善脸面下的八阿哥,那贤德待人的八阿哥,那心拥天下的八阿哥,只是这般一个平凡无奇,一个为了满足自己母亲愿望而愈行愈远的孩子。
“因我额娘身份低微,从小我便被惠妃抚养长大,宫里哥哥弟弟都无一例外的看不起我,大阿哥更是稍有不顺便重重骂我,惠妃从来不会阻止,只是那般冷冷的看了一眼,三伏天气,我只是打翻了他一碗冰镇链子烫,便在宫门口站了整整三个时辰,不管是走过宫女,还是路过奴才,都斜着眉目望一眼便罢了,除了她,我的额娘,她泪眼婆娑的在宫道拐角望着我,傻傻陪我站了三个时辰…”她依在我身上,缓缓道着儿时的心酸往事。
表面风光无限,权力核心的帝王血脉,却有这般清冷鄙夷的童年,而他仍能成长为这般贤仁之人,已是实属不易。
但或者她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都流着战争的血,不然他为何会对纳兰蕙月那般绝情狠辣?
其实我一直想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相对他,似乎因为心中的歉疚,总不会似对四爷那般苛责,容不下半点风沙。
或许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与他,只是相守。就似两个在荒凉沙漠中孤寂行路之人,恰巧同路,便结伴而行,久了,便会如亲人般难以割舍,却永远也不会有相撞迸裂的星火。
不记得哪位哲人曾经说过:爱情发生在初初见面的那一眸,往后的日子,只是消耗而已。而我与他,却是连最初的那一眸,都不曾有过的。
但今夜,他却全然敞开了心扉,依着我继续绵绵说道:“多年来,我一直煎熬着一件事情,我的身上,终是背负了血债。”我心里一惊,说道:“纳兰蕙月。对么?”
他忽的抬起头来望着我,满面错愕的说道:“你,怎会知道…”
我浅浅笑了笑,说道:“我在内务府门外,见过你。”他半响都不言语,被我窥视了他一直惧怕的心事,怕是有些煎熬。我宽心的说道:“过去的便让他过去罢。”
他沉吟了许久,才说道:“原先我并不知道纳兰蕙月对我存着这般浓厚的情感,是额娘,发现了她,利用了她。我曾挣扎过的,但我身侧的奴才,是我额娘的人,他将那日在宫道上听到的你与她的对话,尽数告诉了额娘,他要我这般做,我没的选择。但我真的不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千刀万剐啊…我站在人群里;看着屠夫刀刀割在她的身上;痛的却是我一样;那是我的孽;我的孽的。”
他埋在我胸前痛哭;而我却只能默然相对;我该说些什么呢
怪他挣扎自己的命运;还是怪这不平等的封建社会;还是怪…怪他这般懊恼忏悔?
我没有立场;也没有任何一个足矣宽慰他的理由。从今夜我方明白;八爷历史性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胤?不可匹敌的权谋手段;更因为他两的心;本质上便是如此不同
四爷虽手段黑暗;但却心怀天下;为了一光明的理想而理直气壮。心无旁骛。他的自信;庞大无境;相信唯有亲登九五;天下方可更加昌荣
而八爷;却只是揉着一颗脆弱的心;一切努力仅为挣脱这社会印在他身上的低等烙印。正因着目的的微渺;而难以从暗黑的深渊中爬出。当自责彷徨时时煎熬着自己的心;又如何能迎风而立?
第一次这般袒露心事;我与八爷的距离;因那一晚而更加亲近;白日里更是形影不离;但过了两日;京城却来人了;只见滚滚烟尘;一人一马;我本以为是向康熙奏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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