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77章


“何事?”他边问边一骨碌钻进被子,紧抱着我暖我身子。
“烦劳爷去太医院走一趟吧。”他即刻明白了过来,说道:“可是想要我问下院判大人,昨儿个见到的那些虫子,到底是何物?”
我点了点头,虽然依着那大夫所说,已经模模糊糊有了些微了解,但却还只是推测…
“你就放心吧,我下朝之后即去,回来一准给你个答案,别再为这些个事情思来想去了,难不成不睡觉便能想出个答案来吗!”他面色颇为不好,我知道自己常年来的任性,已经把自己身体磨的不成模样,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知道了。”我拉了拉薄被,往他怀里钻了钻,直到门外伺候丫头在那叩门唤起,他才动作轻缓的起身梳洗。
被窝已经被他唔的十分温暖,彻夜未眠搅的我眼皮沉重,终于浅浅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八爷已在房内端坐,在窗台案上捧书静看,自从他时常在我这屋子安置以来,他书房的很多东西都搬来了此地,我见实在是堆放不下,便叫下人索性把他的书案也搬来了,为此郭络罗氏还来屋里闹腾了好一阵子,要不是八爷镇场,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至他身后,拿着细长的衣袖在他眼前晃悠,他却一点都不惊慌,权当未见,继续安然的啃他的圣贤书。
我却沉不住气了,气呼呼的在他身旁椅子上坐下,问道:“怎样!事情有答案了没?”
他放下书籍,正色说道:“心儿,对不起,院判大人也不知此为何物。”
我顿感失望,丧气的扒在案上,他却说道:“但是院判大人和李德明原是故交,我旁敲侧击问了一些事。”
我被他吊起了兴致,问道:“何事?”
“你想,院判大人博览医书,他既都不知此为何物,自然李德明也非从书上学来的东西,既不是书,自然变出于他不同与人的)经)历(网)。”我忍不住双眸锃亮,赞叹道:“爷说的极是。”
“故而我问过院判,李德明自小有无离京远游,例如出入外邦什么的,但他说他自小与李德明很相熟,李德明自出生起便一直在北京,在皇宫里当差,哪里都未去过。”我心里了然了,接口说道:“除了土谢图汗部!”
他赞许的点了点头:“正巧土谢图汗部汗王要来拜见皇阿玛,你到时再寻人问问,或许会有答案的。”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按八爷的分析,这种可能是极大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了结1
张虎在大夫看过的半月后恹恹归西了,我打着伞踩站那低矮的坟头,痴痴的低头盯着自己泥泞不堪的靴子,许久许久,原来生活早就用他的语言诉尽哲理,世路行久了,总是会沾染污尘的。
佛尚且回首方成金身,渡河方晓世道,笑看苍生者,多是浮沉已过之人。
但不同的是,成佛者选择宽恕,选择原谅。而我,仍在这泥泞小道上踽踽而行,放不下过往,放不下心中执念,放不下堆在心口的条条人命。我想我的骨子里,是带着犀利的魔性的。
而身侧重视之人的鲜血,仿如片片乐土,浇灌着心里那道撕裂的虎口,绽开妖娆的色彩,渐渐形如那阿鼻炼熔一般,不知何时便会喷出滚烫的熔岩,夺人性命。
)经)历(网)之后方才知道,原来真相一直都在身边,只是那双枯槁的眼睛,不愿看见。
就在看过张虎后的三日,京城终于迎来了土谢图汗部的车队,敦多卜多尔济满面春风的坐在帏帐之中,身旁依偎着的却是一脸强作欢笑的恪靖,这些年来,多有土谢图汗部传来的消息,恪靖与敦多卜多尔济的婚姻,已是名存实亡,数月都难见一面了。
虽然我对此结果早有预料,但看着她那如尸般纹丝不动的面貌,还是不由的心生疼惜。
队列中没有丹津多尔济的身影,倒是张猛,威风凛凛的骑马跟在丹津多尔济的帏帐边侧。身体越发魁梧黑壮了,看他眉梢洋溢的笑容,便知他而今生活美满,故人的影子,早已消散了许久,许久了。
我独自站在街上,混在一群看热闹的民众中间,细细端详着一张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宫中此刻怕是已经开始大摆宴席,就等着为他们接风洗尘了。此等重要国宴,自然是没有女子参加的,八爷一早便已经被宣进宫,此刻怕已经在午门外迎接宾客了。
回府之后焦等消息,昨日我便已经吩咐八爷,将那荷包带去,若丹津多尔济来了,便让他但现在他没有来,不知八爷能不能找到其他人问询一番。
等到日头西斜,我已经全然没了希冀,但晚膳过后,八爷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屋子便大声唤道:“心儿!心儿!”
我起身迎他,嗔怒道:“怎么,又喝高了?”
他身子一让,便看见原来张猛跟着他一同来了,只见他满面堆笑,满是胡须的下颚对着我一抖一抖的,我有些生气的啦过八爷,退至一旁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带他入府做什!”
八爷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说道:“心儿莫忧心,不碍事的。”
绕过八爷身子,径直站在张猛面前说道:“张猛将军,你还是老样子啊,很会为自己主人打算呢。”他这一来,让耳聪目明的康熙知道,便又该疑心八爷了,也正好洗了四爷嫌疑。
张猛脸颊红了红,八爷却不知他是四爷的人,仍是笑呵呵的以礼相待。
“恕在下听不懂福晋的话,张猛的主人一向只有皇上一人。来为八阿哥排忧,也是在下的分内之事。”我见他狂打太极,也不想说的太露,免得害了四爷,遂引他进屋。
将荷包里的东西抖在桌上,问道:“将军可有见过此物?”
他拿着随身金刀在那堆薄荷叶里拨了拨,便很肯定的说道:“此虫乃是蒙古之物。”
心顿时激荡一番,急急问道:“请将军详细诉来。”
他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种虫子生长在肯特山的红松枝干上,极为耐寒耐热,却独喜欢干燥的地方,红松一般都长在肯特山的石缝间,所以很适合他们生长。但此虫一般挨不过两度春秋。我们都管这虫叫旱虫。军中的老军医总会在秋天时候去树上将这些虫子拨下来,因为它们活着时候能散发出一种麻痹气味,让受伤的壮士减缓痛楚,死了还能捣碎了给即将拔刀或者拔箭的武士服用,会暂时的让人昏迷,以便为他们处理伤口。”
经他事情似乎都已清明了,此些虫子,果然不是关内之物,乃是丹津多尔济苦心从肯特山上寻来的…若我猜的没错,是那次塞外巡幸之后采来的。
难怪他神神秘秘的说要给我自由,从那时起便已经打定主义了吧。但他到底为何要杀我妹妹,只是因为巡幸时候,了解了我妹妹对我所做之事,还是,他从来都知道我嫁给八爷,完全是因为康熙以我妹妹性命相要挟?
“多谢将军,有劳将军了。”我有些凄凉的说道,而张猛好奇的问我此虫的由来,却真的不想回答了。
八爷拉着张猛又去外面谈了许久,而我心里乱作一团。李德明到底为何了什么,要杀我的妹妹…他如此尽心守候着我,又怎会伤我至亲之人。
一路想来,从苏州避世开始,到初遇爱儿,到他专为爱儿调理身子,他若想下手,早有万次机会,又为何要等到爱儿嫁进四爷府之后?难道是塞外巡幸回来,他方发现了某些真相?而他的死,难道也和这件事情相关?
照爱儿将香包赠人这一举动来看,她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此荷包有了什么问题,而她又知道此些荷包一向都是李德明做的…接着李德明又惨死苏州…
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所有事情,似乎由一条并不起眼的线索,牵连其中。
串成了今日的局面。
“心儿,你怎么了!”八爷使劲推了推我,才抽回思绪。原来张猛已经走了。
“哦,没,没什么事。”八爷明显不信,追问道:“既然已经查出这些荷包的问题了,是会害死喘症病人的,李德明又为何将此物送你妹妹?”
我无措的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依我看,这件事情确实蹊跷,李德明一直是与你同行之人,他下狠手杀你妹妹,可想而知,你妹妹那怕也有些秘密。”八爷在旁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说…你妹妹会不会害你,毕竟你和四哥曾经…”八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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