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203章


留。
我无奈的转过身子…从未想过自己的那段不可选择的过往,会如此深痛的扎进了他的心,若此不堪记忆,形如宽长的针刺,扎的太深,是否还能拔的出来,即便将来拔出来了,又可恢复如初么?
“爷,你怎么了…爷!”只听小福子高声唤着他,我才知道许是出了什么事,慌忙朝门侧跑去,只见面色苍白的他,颓然的倒在门口不远处,那紧结的眉目拧成了一团。
我无心再思虑其他,入府唤道:“来人那,爷昏倒了,快来将爷扶进我房里,顺便去唤下大夫。”
大伙儿顿时乱作一团,左右跑着去寻担架来抬,只有郭络罗氏,与她的贴身丫鬟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去。
不知为何,我的鼻子竟然酸涩不已。我本该恨她,本该雀跃她应得此报的。
但为什么,见到今夜八爷这般待她,却如亲受其刑一般,剐心割肉…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将肯特山前那一夜的所有记忆,随着我的残体埋进黄土,但经此一事之后,却不得不大白天下了…我便似那**之人,难堪羞耻的站在所有知情者面前…
但我有的选择吗?没有,从来都没有。
第二百十二章:恶魇2
八爷病势凶猛,整日浑浑噩噩的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我衣不解带的服侍了三天三夜,终于还是体力透支,虚软的几乎难以支撑,郭络罗氏闭屋将养了三日,身子倒是大好了,但直到今日,都未曾踏足我的屋子探视八爷。她应是有所怨恨吧,由自深爱男子的伤害,总是痛过旁人的。
除了鞭痛难动的胤?,啊哥们倒是都来了个齐全,大多是看了几眼便走了,因八爷总是不醒人事,同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且自从那事之后,我更是未免尴尬,故意避开了。
四爷来时,我详细问过了胤祥之事,问他可还有一点转圜之地,他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紧蹙着眉说道:“都怨我,那时决定的仓促,找过八弟之后,便立即带着其他几位弟弟入牢去了,也未想过胤祥会为了你出此下策…当皇阿玛派人前来牢里阻止我鞭笞胤?之时,正巧遇上一帮黑面人带刀劫狱,几番较量之下全数拿下了,皇阿玛将我等全部拘了压进乾清宫,本是以为此次兵变所有人都参与其中的,但胤祥硬是全部担下了,力表其余阿哥的清白,才导致皇阿玛大怒,将他圈禁了。”
我心里沉痛,却苦感自己势力微薄,连胤?都无法子将胤祥救出来,何况是我…经由此次事件,康熙定然对胤?有了些许恨意,虽然摆明是太子亏于道理,但胤?也着实大胆,竟敢那般威胁自己的阿玛…挑战皇权!一时受到冷落是在所难免的了。
“胤祥也真是傻,他难道不懂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吗…纵然皇上铁了心要袒护胤?,也不可能因此而费了自己那么多儿子。”我呢喃道。
胤?也一脸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十三弟素来就是那直来性子。他要坦诚的事情,纵然前面万丈荆棘也会说,他要认了死理不说之事,刀架脖子都不会有半点动摇。皇阿玛曾经也是最欣赏他这一点。”
“曾经…”这两字触痛了我心里的那根弦。胤?的处事机紧,办事刚正,会不会也成为康熙心里的“曾经”?。
“况且,即便我力保胤祥,承认参与其中,你以为九弟,十弟,十四弟会站出来么?”他扬起一边嘴角轻蔑的笑了一下,我方知道除了救我之事他们通力合作之外,仍是相互对立的两派人。
忍耐;我必须忍耐,既然胤祥是因我而囚,必定也要因我而释。但面对雅柔哭的肿胀的双眼,心里的那份沉着便会)经)历(网)巨大的撼动
五日之后,八爷终于清醒了,烧退身轻了之后整个人都散着不同以往的情绪,似乎多了许多心事,很多时候我接过月眉递来的饭食,喂他进食之时,他都毫不犹疑的将吃食抢了过去。声色不动,却刻意往床里靠了靠,见我如见瘟疫一般。
才醒来不过两日,便让小福子唤其他阿哥们前来,我几番劝阻,他只当未闻。
心里不是滋味,辛辛苦苦照料了他那么久,醒来后他却似变了个人一般,再也没了往日那和煦的笑脸,我知道他不愿在在我屋里呆着,正想着要不要同他说搬去主屋时候,他已然命人收拾好了衣衫,一并带到了李氏那里。
看着风卷残云般的屋子,我细细理了下我的衣衫,才发现他的衣物已经一件不剩的拿走了,唯一留下的却是我秀给他的那只荷包。
这一切的一切,若非亲眼所见,我又如何说服自己,八爷的心,已经全然转向了,再也无法同我靠拢在一起了…
我拿起那只秀的歪扭的荷包,隐约还能看见那时针扎手指所留下的血迹,点点殷红掷落在我心上,顿时便裂开了缝。
“福晋…”月眉在旁伺候,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那条横跨在我与八爷之间的鸿沟,名叫曾经…是我不可选择的曾经。
又匆匆一算,已是半月有余了,我在亭中饮茶之时,看见一大夫背着药箱急急行过,担心他病情有变,遂将那大夫唤住,焦急的问道:“大夫,你可是为八阿哥诊脉,他不是身体有恙吧?”
大夫眉开眼笑的说道:“回福晋话,八爷无碍,只是那院子里的福晋怀了孩子了,刚巧半个月了。”
“咚!”不觉间滚烫的茶水撒到了手上,茶杯便这般失手落了地。
大夫见我半点欣喜之色都无,便知自己可能失言了,报喜报错了门,揖了揖身子就退了出去。
“福晋…爷还是介意了是不是?”月眉难过的抹了把泪,抽泣着说道:“福晋,也怪您身子不争气,这么些年来也没个动静,若你早便为八爷诞下子嗣,他也不至于这般冷落你啊!”
我笑她不知我心里的苦,若真的有这般简单就好了。
“既是这样,我们也该过去恭贺一下李妹妹了,对于八爷她也算劳苦功高了。”月眉明显不太高兴前去,但看着我执意要去,也只好掩了失落神色,跟在身后。
方走至李氏院子,便听见不远处有男子讲话之声,越走进便越清晰。
“八哥,你真的要留这个女人在府里给人笑话吗?”是九阿哥的声音,他向来对我微词不断,而今如此大好良机,自然会口出恶语,句句伤我了。
我本以为虽然八爷心结未开,总不至于说些另我太过伤心的话,却在我听到他的回应之后,心神俱碎。
“那你说怎么办呢?莫说是皇阿玛赐的婚,结亲时候我也不知她有这等事啊,即便有此一桩,若大家不知我也权当未知罢了,毕竟她也曾经嫁过人,清白也不在我的考虑之内了,可如今居然跟太子牵扯不清…此次废黜风波闹的沸沸扬扬,皇阿玛本就不待见我了,还有她来拖我后腿。”他竟能以如此平静的口吻来说我与他的结合…
但是是他曾经隐的太深,还是我本就被叶闭目,傻了心神?
“八哥,你寻个借口休了她吧,不然四哥那总是捏着你的短处,想要你难堪实在太简单了!”十四爷接口说道。
字字如针般**我的耳蜗…但在这一刻,我竟没有勇气走进这扇拱门,只能懦弱的落荒而逃。
心里的思绪如疾风般滚卷回旋,我亲耳所闻,半月所见,到底是不是所有事件的本原,到底是不是八爷此刻的真心?
直到另一件事情的接连发生,我方明白此事根本不是我所见到的那样。而仅是一个局,一个逼我落荒而逃的局。
康熙自从太子病势大好之后,便对外宣布太子重新复立,而所有不利太子的传言,皆是受到**营统领科布尔善的诬陷算计,太子亦是无辜受害之人。
但却对所有事情的详细经过避而不谈,用词含糊闪烁至极。难为四爷为了救我而损失了一员有力武将,且科布尔善乃是为助他而死,多少都有碍更多门人投奔他的势头。
此事过后,康熙又下了一道秘旨,由李德全亲自下到了四爷府:“叶赫那拉氏狂躁善妒忌,多有谋算她人,损坏她人名声之行,朕不愿以帝王之尊干涉皇子婚姻,故而愿叶赫那拉氏自愿奉出四福晋之位,去留交由四贝勒决定。”
而我之所以为知道有此圣旨存在,乃是因为高毋庸无意中提及:四爷终于要完成多年的心愿。我一听此语似乎颇有玄机,死命追问之下才告诉了我,叶赫那拉氏已由皇上亲自表态,胤?可以即时遣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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