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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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白绮歌试图用手按住伤口,可那不过是徒劳无功,她残存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压迫血脉减少失血,偏偏易宸璟连这时也不肯安静躺着,迅速失去温度的手掌抚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是我连累了你”
“少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能影响到我么?”手忙脚乱地撕烂衣衫堵在伤口处,白绮歌挤出一丝生硬笑容,“不过是被射了一箭而已,别弄得生离死别似的,我拖了这么久不还是活着?”
实情如何,他们二人谁能不清楚呢,这么说也仅仅是给易宸璟和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易宸璟还是舍不得放手,指尖碰触白绮歌脸颊上那道他亲手刻下的丑陋伤疤,眼中几许黯然昔日他痴恋红绡,为此深深伤害白绮歌作为复仇,而后当他发觉自己的心不知何时开始牵挂于她,那道伤疤变成了他的罪,他倾负一生也无法弥补的愧疚,事到如今任何补偿都没能给她,反而累得她屡次濒死,似乎上天令他活着,就是为了让白绮歌受苦
如今,终是完结之时了么?亏欠她的,看来这辈子再也还不上了
缓缓合上眼,滑落的手掌搭在白绮歌腕上,易宸璟长长吐息
“能和你死在一起,足矣”
那是多久一段记忆啊,从恨到爱,从怨毒入骨到相看两不厌,一个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落魄皇子,一个怯懦胆小却鼓足勇气向他告白的青梅竹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埋下这场姻缘劫数的呢?
白绮歌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易宸璟自己并非他所认识的小莺歌,更不知道要如何让他明白,自己那样一个对爱情毫不在意的人在遇到他后颠覆所有,情愿为他背负罪孽,与他同生共死
从未有过的惊慌蔓延心间,长发浸染血红,面颊紧贴胸口,白绮歌伏在易宸璟身上簌簌发抖,耳畔谁心跳声宁静温和,让她逐渐心安、困倦
“宸璟,与你相遇,我不曾后悔半分”
呢喃如弱风细雨,随着河水被船桨搅动的哗啦声汇聚成最后声响,一叶孤舟荡漾河面,舟上表情安和的年轻男女似是睡着,紧握双手容不得滴水渗入,许是受了那样密不可分意念的影响,他们身下的血泊也无私地接受着对方的血液,最终融合到一起,虽深浅不一,或鲜艳或暗红,总归是在一起了
船头,艄公歪着头呆立半晌,惋惜地叹了两声,钻到低矮船舱里取出一张草席盖在二人身上撑着长浆向前了望,夜幕下水雾迷蒙氤氲,描绘出远处高山隐约影绰轮廓,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客官,西楚到了……”艄公自言自语,在小舟靠岸前解下易宸璟腰间钱袋掂了掂,心满意足地跳下船,再不见踪影
西楚的寒冷远非遥国帝都能及,当遥远的都城正是炎热夏季时,这里却冷如寒冬,伴着黑夜降临的大雪纷纷洒洒,染得西楚大地万里银装妖娆与壮丽河山相比,孤舟上两具残破身躯简直渺小可怜,没过多久便被晶莹剔透的雪花彻底掩盖,只剩一片洁白中几朵艳丽血红,悄悄开放
“生何忧,死何惧?老天说要谁的命定是半刻都不肯耽搁,世间用钱财买不到的也就是感情和性命了”
千里之外,月光皎洁简陋酒肆里,执酒慨叹的碧目男子令萧百善沉郁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只不过仍旧是苦涩异常:“宁老板倒是洒脱,怎么说大将军与你交情不深只是可惜了那对儿龙凤似的人物,峥嵘一时,最后竟连尸骨都烧成灰再找不到”
“萧将军又没有亲眼见他们二人被俘,怎就肯定那位臭脾气将军和白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呢?”长指轻弹酒杯,宁惜醉笑如流水清淡,意味深长
“灵芸城侥幸逃过一劫的百姓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话虽如此,萧百善却也开始心里犯嘀咕,那自称灵芸城百姓的男子真的可信吗?深吸口气,再看向宁惜醉时眼中多了一线希望:“宁老板的意思是……大将军和皇子妃可能还活着,有人假造消息?”
宁惜醉笑了笑不置可否,话头又跳到其他问题上:“依萧将军所说,你们到灵芸城时只见陈参军等人尸首,而埋伏的霍洛河士兵不知去向,萧将军有没有想过他们去哪里了?”
“事后我派人搜查过,看脚印痕迹是往南来了,可是我们一路南归不见半个霍洛河人,这点我和梁将军也是颇感疑惑…………宁老板可有高见?”
“宁某一个小小行商能有什么高见,不过是觉得那些霍洛河士兵没理由南下罢了,除非……”故意卖个关子停顿少顷,见萧百善假装听不懂一脸虔诚,宁惜醉撇撇嘴继续道,“除非,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或者换句话说,那些霍洛河士兵在追赶什么东西、什么人”
有什么值得大费周章不断追踪的?答案不言自明
萧百善脸色明朗许多,重重一捶酒桌,嗓音洪亮如钟:“来人!派人快马加鞭回灵芸城把那幸存百姓带来!再去告诉梁将军准备一队精骑,随我去寻找大将军和皇子妃!”
☆、第160章 恩情牢笼
原本就很安静的素心庵今日愈发清冷,梅仙姑一身道袍青丝高绾,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着尘世难以侵袭的超脱安宁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娘娘何须为此劳神损身?皇子殿下多行善事,想来不会如此短寿,定是哪里出现错误才误传了消息”一边安慰神情恍惚的敬妃,梅仙姑一边向素鄢使眼色,只是素鄢心有余而力不足,明知这时候理当说些好听的一起安慰才是,可心里的痛大过一切,根本没有精神劝别人,也跟敬妃似的失魂落魄
要不是有刺客闯入随口说破,她们这几个女人家尚不知道易宸璟出了事,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得知主心骨死讯的消息更难接受
“皇帝都已经下诏追封你们殿下为安昭王了,还有什么误传不误传的?死了就是死了,自欺欺人到最后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乔青絮倚在门边一脸不耐烦,听着素鄢和玉澈低声抽泣不禁三分光火,“哭哭哭,就会哭,你们这些养在宫里的女人一辈子就指着个男人过活?为了个死人茶饭不思,你没想没想过战廷辛辛苦苦保护你们这么久得到过什么?榆木脑袋,死愚忠!”
坐在门口石阶上的战廷本不想开口,谁料乔青絮说着说着便把矛头对准了他,无可奈何只好拉了拉乔青絮垂在地上的衣角:“青絮,别说了,她们……她们心里不好受”
“她们不好受,你就好受了是吗?”乔青絮见战廷非但不领情反而阻拦她,一时怒极冷笑,“你个傻子,白白给易宸璟卖命这么多年还替他说话!王侯将相跟你有什么关系,功名利禄你不喜欢,权势地位你没兴趣,我真想不明白你为的什么!”
“殿下救过我,这就够了”
战廷的语气清淡,好像忠于易宸璟是天经地义的事,无需置疑
好歹也是多年旧识,乔青絮对战廷敦厚近乎憨傻的性情十分了解,知道再说下去亦是徒劳无功,只得郁闷地叹了一声,瞪瞪眼睛一把抽回衣角:“随你随你,我不跟傻子一般见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继续保护她们?”
“嗯”这次战廷倒是很干脆,回答得毫不犹豫,“我不相信他们传来的消息,一日没见到尸骨,我就一日不承认殿下已死殿下临走时交待我要保护好敬妃娘娘和素鄢夫人,除非他本人说不用了,否则我会一直保护下去…………青絮,这是我的责任”
因为那男人一句话他可以不顾生死,可以屈膝埋没在令人厌恶作呕的皇家官场,甚至心甘情愿替那男人保护毫无干系的女人们,乔青絮是真的不懂战廷的执着从何而来,他明明可以摆脱牢笼纵马山水,明明可以……
微微嚅动嘴唇,要说的话想了想还是咽回肚里
身材高挑的乔青絮回头看了眼屋内情绪失落低沉的三个女子,落拓转身,顺手在战廷头顶不轻不重一敲后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让战廷满面感激
“我去找道上的兄弟们帮忙寻找,有消息就告诉你…………以后你可得记得还我人情,至于怎么还,等下次再说吧”
那时,一定要吓他一跳
开怀笑意绽放在乔青絮嘴角,那模样与任何一个烂漫少女无异,若是不说,谁会想到如此爽朗而风韵十足的女子竟会是中州江湖一方豪侠呢?而正因她这句话,本该定下格局的烽烟乱世再度改写
西楚的雪很大很美,有些像家乡冬季景色,素雪纷飞的壮观场景缔造一场唯美死亡再合适不过
彻底失去意识前,白绮歌还在这样胡思乱想,重新恢复意识时却感觉不到雪的寒冷,有的只是温暖舒服,还有轻柔男声
“叶子,去把药园地下埋的无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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