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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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公所说与易宸璟先前推测不谋而合与傅楚对视一眼易宸璟皱眉问道:“陶公公是亲眼看见父皇的吗有没有可能是谁假扮又或者父皇受了谁胁迫”
“奴才是亲眼看见皇上的不只看见连那些圣旨也是亲耳听皇上吩咐才传达的”陶公公摇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卷圣旨“殿下看看这的确是皇上笔迹应该做不了假”
侍奉多年的老太监都看不出有问题他这个关系生疏的儿子又能看出什么易宸璟没有去翻那圣旨语气里染上几许急躁:“既然父皇并无问题那陶公公前来所为何事与绮歌有关吗”
陶公公接过小太监手中外衣上前一步交到易宸璟手里未等发话身后小太监已经忍不住先开口
“殿下陶公公认为祈安公主是被冤枉的所以特地叫上奴才想来个‘偷梁换柱’天牢那边陶公公已经打点好明早之前奴才会在东宫假扮一夜太子而殿下就情抓紧时间与祈安公主见面吧”
☆、第287章 烽火蔓延
天牢的阴冷森寒白绮歌早有体会那时来探望战廷就觉得万分抵触而现在自己身陷囹圄方才明白天牢的苦岂是阴寒那么简单
最难捱的便是身在死牢中那种回天乏力之感狱卒嘲讽又微带怜悯的眼神连窗子都没有的狭小牢狱纵有好饭好菜相待仍止不住一颗心慢慢陷入孤寂绝望天塌一般胸口憋闷
她知道易宸璟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她却不愿意看见他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她
好一张天罗地网啊这网连遥皇都笼罩在内利用一个皇朝最高统治者的旨意把她逼上死路也悄无声息逼迫着易宸璟逼迫他违逆遥皇逼迫他成为造反的太子
死罪这究竟是谁的决意呢遥皇的皇后的易宸暄的还是其他什么人
无法遏制的寒冷中白绮歌反反复复想着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的身子重又碰触到令她思念到死的温暖
“宸璟……”
“嗯”
迷迷糊糊昏睡太久睁开眼依旧看不清东西白绮歌却知道是他在身边朦胧着双眼苍白脸颊漾起一许笑意
想太多何用担心太多又何必就算她再怎么劝说阻拦易宸璟还是会想办法与她相见不是吗他就是这样的人固执倔强总不肯听她的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的一切
“素鄢和锦昭仪正在劝说皇后出面父皇也没有定下处刑日期还有转圜的余地”扶着浑身无力的白绮歌靠坐墙角易宸璟倒出一粒药丸塞到她嘴里“把药吃下身上都要冷透了”
易宸璟不说的话白绮歌几乎都要忘了小腹冰冷疼痛许是相见的暖冲淡了寒症只感受着他掌心温暖就会涌出新的力气清醒片刻终于能看清眼前清俊面颊还似分别时那样棱角分明然而那双眼里的深邃揉杂了些许黯然不再像从前淡漠冷静
见易宸璟穿着小太监的衣衫白绮歌大概猜到七八分明白他来这里并非光明正大满腹话语只能压缩再压缩尽量言简意赅:“南陲有人暗中捣鬼劫走粮草辎重是新国安陵所为但盗走砂炮、炮轰广戍军的另有其人我见过这两方首领却苦无证据证明目前已经知道的是这些人与胭胡国有莫大关系和易宸暄有没有暂时不能确定;还有叶子是被宋慕杰怂恿才去劫囚的顺着宋慕杰这条线索顺藤摸瓜也许会有所收获”
“南陲的事我会找机会问宁惜醉萧将军在那边也会尽力帮忙至于宋慕杰……”易宸璟顿了顿表情有些困惑“宋慕杰的死我也很意外先前他被撤去侍卫总管一职因着有皇后举荐说情才又官复原职若是他教唆小叶子前去劫囚那么在他之后暗中指使的人究竟是易宸暄还是皇后”
“是谁我猜不出但这人的意图很明显通过叶子劫囚将我推入更加不利的境地进而逼你与皇上为此争吵甚至决裂”
白绮歌的分析与易宸璟几乎一致然而这些信息还不够他们没有充足的线索推断谋划这一切事端的人是谁最重要的是如今遥皇也成了他们的阻力之一不先把白绮歌的死罪想方设法撤去其他事情都无从说起
困顿局面让两个人都陷入沉默想起不知何时到来的处刑圣旨易宸璟的心便隐隐作痛
“平明时分我再走你靠着我睡会儿”
死牢里没有窗子更没有沙漏白绮歌根本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隐约感觉应该是夜里想想平明时分不过天色大亮即便此时是傍晚黄昏易宸璟能陪伴她的时间也只有短暂一夜罢了如此宝贵的团聚她怎么舍得在睡梦中浪费
倚着易宸璟温热身体白绮歌无声轻叹:“人都说一刻值千金我倒觉得死牢一刻千金难买跟着你遇到的事总要与人间常规相反”
听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易宸璟也放松许多两个人窝在死牢墙角相互依偎向彼此传递着自己的体温
死刑听着可怕于他们而言总觉得并不是很接近大概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沉浸在安逸里的心还未苏醒吧易宸璟说不好自己是怎样一种感受得知遥皇下了杀令时虽然愤怒担心却是不多那个让他捉摸不透的父皇一直以来都阴晴不定、神神秘秘在他心里保留着不可战胜的印象在感情上对不起很多人但把持朝政、明正决断是无人能比得过的所以他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在绝望中能见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有白绮歌在身边头脑清静不少易宸璟又开始思索有关阴谋的种种疑点等到周围安静无声均匀呼吸传入耳畔时才发觉枕在肩头的白绮歌已然入睡
数不清多少个日日夜夜轮转走过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
细算下来分别已过百日这是自白绮歌嫁入遥国后二人分别最长的一次易宸璟轻轻侧过身子把白绮歌揽在怀里下颌抵着她柔顺发丝闭上眼忽地心情平静下来仿佛世间喧嚣都失去意义只这一刻才是永恒
“殿下天快亮”狱卒来催促离开时死牢安谧无声角落里相拥而眠的一对儿就像是疲倦的孩子干净宁和的睡颜让人不忍心去唤醒狱卒呆立片刻然后默默走开尽忠职守地站在天牢门前继续守卫耳边沙漏轻响细细听着等天再亮些等时辰到最后一刻
那时再狠下心去叫醒安睡的人吧
嘚嘚马蹄踏在一片花田之间溅起落花无数纵马驰骋的男子无心怜惜那些无辜花瓣手握缰绳薄唇紧抿略显褐色的眼眸里隐约可见一丝慌乱腰间悬挂的荷包与那一身亮银铠甲极不相称但很明显一直被细心保管连半点脏污都不曾有
一声嘶鸣棕红骏马急停在高门大院前男子翻身下马急匆匆进入门中高悬的牌匾上“白府”二字似是有些破旧却依然看得出昔日光辉荣耀
“灏城你可算回来了”才一进门满面风霜的老妇就扑到男子身前抓着朱红衣角泪如雨下“你快想想办法你妹妹她……你妹妹她这回真是走投无路了”
白灏城一身汗水闷热难受语气急了些仍不失平素的温和:“娘亲有话慢慢说绮歌到底出什么事了”
嫁入将门的白夫人一直没有改掉大家闺秀的柔弱怯懦明知道这时候该把事情原原本本详细说出无奈眼泪不受控制哭声也不听她指挥呜咽半天竟是连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见白夫人已经失去冷静跟在后面出来的白灏羽只好拉开哭没力气的娘亲一封信塞入白灏城手中
“二哥姐在遥国那边犯了事遥皇下令把姐打入天牢还说要择日问斩爹爹已经去求见王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如果不行的话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救姐啊”
白灏羽的话让白灏城瞬间惨白了脸色垂下的手擦过腰间荷包细腻触感一如往昔如他保护多年、忍痛惜别的妹妹如他小心翼翼的感情
而今她不在身边他不能守护
健硕身躯晃了晃白灏城勉强定下心神展开信笺细细看了一遍脸色愈发不好
安陵国漠南地区异军突起的新国尽管与昭国相距甚远白灏城还是对这股势力有一定了解连白绮歌都会被劝说投诚他这个中州战神又怎么可能免受其扰安陵国早在数月前就曾派人来昭国拉拢白灏城而担起这个重任的人白灏城并不陌生正是父亲白敬甫旧日得意门生兀思鹰
无可否认兀思鹰是个用兵天才即便不如白灏城也可算作中州数一数二的能让兀思鹰心甘情愿臣服效力的主君必然有过人之处白灏城对那位安陵主君颇感兴趣只是没想到令他感兴趣的人做了让他最无法忍受的事因着安陵与遥国的纷争他最疼爱的妹妹被迫卷入其中又一次背上卖国通敌的罪名甚至即将面临死刑
“小羽替我写封信给兀思鹰告诉他我会在五日内赶到遥国帝都到时若见不到他……事后我必定会率领昭国三军杀到安陵国片甲不留”丢下毫无缓和余地的冰冷命令白灏城转身踏出白府眉眼间煞气深重
白灏城突如其来的狠劲儿吓坏了白夫人已经失去一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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