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第7章


⒊隽艘簧嵛⒌睦湫Α?br /> 胡瓜是涂山氏后裔的狐狸,这个不为人知的族群可以贯通三界五行之间,在人间修炼的地仙往往因为美貌而被选入宫中为后为妃,所以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
这会儿看到张庶这张甩了自己十八条街的俊脸,气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他还经常群嘲自己的老板,这会儿哼唧了一声,说声借过,从门缝儿里挤了出去,也不像往常一样十分热络地招呼客人。
“胡瓜,给弄两杯咖啡啊!”
陆寒在他身后招呼了几声,小伙计顺嘴搭音儿,就不知道能不能为群众办实事。
“小孩儿没规矩,您别见怪。”
陆寒原先归位的时候是个武将,大大咧咧,心里没恁多弯弯绕,虽然张庶多次对他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look,自己却没那么小心眼儿,也不记仇。
“嗯。”
果然高冷男神还是懒得搭理他的客套话,也不等陆寒做出邀请的手势,直接登堂入室进了他的房间。
“前几天没时间,今天下班早,我就顺路来看看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艾玛呀,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您还下班儿早,您当自个儿是阎罗天子啊,昼审阳夜审阴24小时不打烊?
陆寒见张庶很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的主位上,虽然他的脸还是很好看,却有了掩饰不住的倦意和苍白,显示出现代都市白领风光无限的背后那种不为人知的脆弱和无奈。
“哎,你坐一会儿啊,我去厨房看看。”
陆寒见张庶微微颔首,自己摸摸索索地踱了出去,到了后面茶房一看,胡瓜早就溜得没了踪迹,估计是闲的蛋疼,跑到外头找野狗打架去了,只好自个儿烧锅起灶,给他煮了一碗阳春面。
陆寒生前是个带兵打仗的,他们那会儿都是自己背着锅在马背上讨生活,随身带着汤饼,没有敌情的时候就在地上磊个灶,自己煮面吃,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一点儿野菜、或者打到几只野味,也有老死的战马可以充饥,但是陆寒自己却舍不得吃,那都是他的老伙计。
那一段生活不过进行了几年,自己就英勇就义了,搁在现在算起来,那会儿虚岁十八,实际上才十七岁,还是个未成年呢。
陆寒煮着面,有一搭没一搭追忆似水年华,很快电磁炉上的小铁锅中就散逸出了诱人的香气,他又打了一个鸡蛋进去就关了火,等着面汤里的高温把鸡蛋烫成了糖心儿的,就端了下来。
陆寒端着面盆儿进屋的时候,发现张庶已经歪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但是他非常警惕,一听见房间里细微的响动,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有些戒备地看着陆寒。
“睡着啦?给,吃口热的吧。”
陆寒把一整锅的阳春面搁在张庶面前的茶几上。
张庶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一盆在他看来容量堪比猪食的阳春面,最让他感到尴尬的是,自己竟然还觉得味道不错,饿了一天没有好好吃饭的胃部这会儿也起了生理反应,变得饥肠辘辘起来。
陆寒从壁橱里拿了一个小碗一双筷子递给他。
张庶看了看小碗上的款儿:“大清乾隆御制”,他虽然不是文玩行儿的行家里手,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若是“大清乾隆年制”,就只是内宫使用的东西,说白了也有可能是宫女太监、小猫小狗儿的食盆子,可是“御制”就完全不同了,这碗,是皇帝用过的东西,现在让陆寒拿来给自己吃面,手上的乌木镶金象牙筷,只怕也是价值不菲。
他抬眼看了看陆寒,隔着瓶底子一般厚的眼镜儿,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有好看的薄唇抿了起来,翘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他有些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了,他将自己出色的外貌隐藏起来,性格窝窝囊囊,吃穿用度却一如皇族。
陆寒给他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指了指阳春面说道:“趁热吃啊。”见张庶拿碗的动作非常轻柔,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意自己平时吃饭的家伙,怎么办,总不能跟他解释说:“放心用吧,这东西你看着金贵,搁在我们那边儿,那就是‘两元一件!一律两元一件’……”
陆寒正在脑内,忽然间就听见院子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他正要走到窗边去关上窗户,突然天地之间一道厉闪,将整个儿夜空划开了一道银闪闪的裂痕。
天雷!
陆寒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张庶,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理会这茬儿,正在慢条斯理地吃面,可是他的身上却隐隐地散发出了淡紫色的光芒。
他是避雷针?!
第7章 喜当爹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闪电就像是横亘时空的伤口,撕裂出古往今来多少冤魂。
陆寒的脸色没有了往日窝囊温吞的表情,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看着一道道的闪电由远及近,朝着这座老旧的藏身之处奔袭而来。
“咔嚓!咔嚓!”
闪电已经离得非常近了,陆寒摘下眼镜儿,仰望着被撕裂的苍穹,那声音近得仿佛他可以隐隐约约瞧见云层之上的尊神,正在对他展露出嗜血的狞笑。
“咔嚓!”
一个惊雷,直接劈在了离窗台不远处的花坛里!
残花败柳飞溅开来,有些残枝断叶竟然激射在了窗前的玻璃上,将老旧的窗口砸出了好几道裂痕。
“别站在那儿,很危险!”
就在陆寒有些仓皇无措的时候,忽然被人强悍有力地从窗边拉开,他回过头去,是张庶。
没有眼镜儿的隔断,他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紫气,那是圣人的颜色,三界五行,唯一可以将他从灭顶之灾中拯救出来的身份。
“咔嚓!”
一道惊雷终于冲破了陆寒布下的结界,从已经开始漏水的老旧顶棚直劈而下!
“小心!”
张庶按着陆寒的肩膀,把两人的身形都拉得很低,几乎把他抱在怀里,隐蔽在了廉价的布艺沙发后面,惊雷直接劈在了两个人刚在待过的地方,将那只大清乾隆御制的明黄色细瓷儿碗劈得粉碎!
“你……不……”
陆寒从张庶的怀中挣扎了出来,他想出言警告他,可是却被他死死地攥住了手腕。
和陆寒一样,甚至张庶自己也有点儿不太理解自己方才的行为,他向来是个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冷漠性子,因为这种寡淡的性格,才会得到了老太爷的赏识,将他召回族里担任皇朝娱乐的重要职务。
他看了看桌上的一片狼藉,剩下的大半锅阳春面还冒着热气,就算是为了一饭之恩吧,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好好吃过滚汤滚菜了。
惊雷还在不断地劈下,可是因为张庶的关系,连着六七道闪电都只是在破旧的草屋外围盘旋着,并没有能够再近陆寒的身,雷电似乎很不甘心,一直劈下了二十多道厉闪,才渐渐地偃旗息鼓,而外面倾盆如注的暴雨,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变得淅淅沥沥、润物无声。
“呼……”
张庶和陆寒几乎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陆寒抖了抖自己沾满了尘埃的鸡窝头,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张庶,一身价值不菲的装备恐怕是报销了,更何况俊俏的脸上还残留着灰尘和落叶。
“谢谢你救了我。”
张庶总有一种他之后会说出什么“以身相许”的话来,干净利落地放开了他,后退了好几步。
他是个湿衣不乱步的君子,虽然满身的狼狈,却依然神色淡定地从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拿出男士用的手帕,抹去了脸上的雨水和灰尘,抬头看了看被雷电击穿了的顶棚。
“记得找人糊棚。”
他抬脚要走,又回头看了看桌上饭盆儿里的阳春面,说也奇怪,屋子里这么狼藉,这碗面竟然没有被糟蹋,干干净净地摆在那里,还冒着热气。
“替我打包。”
……
一个月后。
小阳春天气,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好时节,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物种们几乎都在跃跃欲试,走在大街上,到处可以邂逅到“约吗?”的小眼神儿。
“嗝……”
胡瓜打着饱嗝儿,拿塑料袋提着一盒儿门钉肉饼和一盒儿爆肚儿回到了他和陆寒安身的小铺子里。
这几天年久失修的顶棚漏了,生意做不成,陆寒找来了糊棚的师傅帮忙修补,天天在家里盯着施工,胡瓜这回可是得了便宜,没有了活计,成日不着家,天天跟着刘半仙儿撸串儿喝瓶儿啤,到处游荡。
“老板,我回来啦。”
胡瓜也知道陆寒对于自己临阵脱逃的作风相当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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