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第40章


他有些心疼地摸着陆寒的手臂,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寒吞了吞口水,喉结滑动了两下,他想了想,说:“冷吗?”
“有点儿。”
他找到了借口似的,把另外一只胳膊也搭了过来,轻轻搂住了张庶的肩膀。
“这样暖和些吗?”
“嗯。”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陆寒说。
他很直率地看着张庶。
“那对我来说就是个饿不死的活儿,那年月,没人有心思在乎这个,只要每月能从前线带回粮饷给家里就行了。”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张庶面对着他,想了想,也伸手搭在他的腰上,这样他们就拥抱在了一起。
“嘿,你们现在的人想得多,活得也挺累的吧?”
陆寒对于自己的待遇有点儿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功名这种事,无非就是如何有效地杀死更多的同类罢了。”
“……”
张庶忽然对他刮目相看起来,他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有了一点儿变化,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人每天都对你说“用俺一辈子让你十年傻了吧唧的”,忽然有一天字正腔圆的改成了“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一样,虽然意思都差不多,总还是会觉得有点儿微妙的感觉。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
“记不得了,我生活的时间太久了,见闻总会多一些吧。”
陆寒拉起了他的手,亲了亲,他发现张庶的手腕很不明显地往后撤了一下。
“对不起。”
“不是的。”
他爬了起来,俯身对着陆寒,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指腹摸索在他的唇上。
“你的嘴唇太干,划了我一下。”
张庶回身拿起了茶几上没有喝完的梨汁,用手指蘸了一点,涂在陆寒的唇上。
“这样好些吗?”
“不……不够……”
陆寒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他想把话说得暧昧一点,可是却卡壳儿了。
张庶笑了笑,亲了亲他的唇,用自己的唇在上面摩挲着,将那些没有浸透的梨汁涂抹均匀。
他们亲了一会儿,分开了,张庶更喜欢这样的吻,亲密多于情欲,他知道陆寒在隐忍着一些感官,他的手很规矩,一直都只是扶着他的腰,连探入的动作也不敢。
他躺回了陆寒的身旁,伸手摩挲着罗汉床板上面的花纹。
“这是莲花?”
“应该是。”
“嗯,最后结了多少?”
“加上佣金差不多两百三十几万。”
陆寒有点儿记不清了,随口报了个数目。
“跟上次买的那部车子差不多。”
“说起这个来……”
陆寒调整了一个姿势,按了按罗汉床的背板。
“在我们那个时候,床是个结婚必备的东西,跟现在的婚房和婚车差不多。虽然时代不一样了,我觉得给你家里添置这个也挺合适的。”
“嗯,想睡了,你呢?”
陆寒点头,把张庶挪进了床铺的里面,自己下去收拾,他知道张庶不喜欢房间里太凌乱,所以睡觉之前会把他们吃过的东西一类的全部收回到茶房里去清洗干净再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张庶差不多已经快要睡着了,他还不肯睡得太熟,迷离着丹凤眼,脸颊时而向侧面偏过去一下,打着瞌睡。
陆寒关上了灯,盖上被子,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他感觉到张庶的胳膊伸了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他们之间隔着各自的羽毛被,张庶的半截儿胳膊就这样暴露在微寒的空气中。
陆寒没说话,默默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搭在了张庶的被子上面,他挽着他的手,很快就睡熟了。
要去买一床双人羽毛被,陆寒想。
第37章 出差
张庶是被冻醒的。
自从和陆寒交往以来,他一直都是在温暖之中度过,朦胧的时候觉得很好奇,心想也许是陆寒早起了的缘故,他一般会起来做好了早餐温上,然后还会回到床上来跟自己纠缠一会儿的,今天是怎么了?
张庶迷迷糊糊地想着,黑暗之间忽然察觉到自己还挽着陆寒胳膊,他的胳膊还是那样强壮,可是却触手生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
张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摸到了身旁的遥控器,一开灯,就发现陆寒依然睡在自己的身边,表情沉静安详,可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摸着他的身体,他的心口,全都是凉的,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死去了一样!
张庶强迫自己立刻清醒过来,冷静的逻辑思维开始高速运转。
陆寒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对待自己心细如尘,一直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虑周全,那么可以断定,今天的这种事情,他之前一定也是不知道的,是被人为地毫无预警地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然他一定会提前通知自己,以免自己受到惊吓。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他该怎么办才好?张庶看着陆寒好像是在沉睡着的俊脸,眼睛很快就红了起来,他握紧了双手,咬着唇瓣,陆寒需要他的帮助,只会哭有什么用。
“唔!好痛……”
也许是惊惧忧思动了胎气,张庶的小腹忽然一阵绞痛,他捂住了腹部,蜷缩在床上。
“蚕豆,听话,我现在还不能……”
“啊呜?”
在听到熟悉声音的同时,张庶的腹部忽然停止了疼痛,他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蚕豆已经出自己的身体里面脱颖而出。
它漂浮在半空之中,转动的浑圆的小身子,看了看陆寒,又看了看张庶。
忽然之间,蚕豆以很快的速度欺近了张庶的脸,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摸了摸他的眼睑,摇了摇头,好像在劝说他不要难过一样。
它飞得远了一点儿,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姿势。
“呼……呼……”
它先是平躺在陆寒的身上,雪白的肚皮一起一伏,好像是在睡觉的样子,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好像被一股外力给拖住了魂魄,一扯一扯地离开床铺,还不停地回头看着陆寒,一面摆动着手臂,好像是在挣脱着一架无形的枷锁。
蚕豆做完了一系列的动作,小胸脯一起一伏地喘息着,好像累坏了的模样,它又飞了回来,一屁股坐在陆寒已经冰冷动弹不得的身体上,摊开了肉呼呼的小爪子,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告诉张庶,不用担心。
“蚕豆,你想说什么?”
张庶把它抱了起来,他的动作稍显急迫,把蚕豆扯了一个踉跄,直接滚进了他的怀里。
对了,这个动作。
它的意思是,陆寒的魂魄在睡梦之中被什么人带走了,他与他们发生了争执,但是看样子也许是熟人,所以陆寒并不能动用武力,一直是在据理力争的样子,蚕豆最后的动作显然是在告诉自己不必担心,好像陆寒很快就会回来。
“蚕豆,是什么人带走了他,你能看到吗?”
小东西窝在张庶的怀里,显然方才的哑剧把它累坏了,恹恹的不肯动,张庶又颠了它两下,蚕豆无精打采地拱了出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嘶嘶……嘶嘶……”
小肉球忽然伸出了舌头,伸得老长,张庶原来都不知道蚕豆竟然有这么长的舌头,它的两只肉呼呼的小爪子也向前直直地伸着,好像是个僵尸的模样,还有模有样地翻着白眼,原地转悠了两个圈子,做了一个用枷锁套住了陆寒的动作。
“啊呜!”
小东西大概是累坏了,再不等张庶追问些什么,一头就撞进了他的腹部,消失不见。
蚕豆是在告诫自己不要担心吗?
他看着陆寒没有了生机的脸,翻身下床,动作轻柔地替他盖好了被子,很快地换上了正装。
一推门,忽然觉得门板好像是撞在了什么人的头上,门外“哎哟”了一声,他试探着开了门,就看见胡瓜四脚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姑爷……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好痛。”
小狐狸捂着头上肿起来的大包,眼含热泪一咕噜爬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看见。”
张庶扶他起来,眉头紧蹙着说道。
“我正要去找你,陆寒他……”
“嗨,我早就知道啦,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老板没事儿,放心吧。”
胡瓜看了看张庶的打扮,领带都系的歪歪扭扭的,衬衫的扣子也扣错了一颗,西装应该还来不及熨过,微微带有一点儿褶皱,跟他平时严谨的处世态度简直大相径庭。唉。真是关心则乱,英雄难过英雄关啊……
“走,咱们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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