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第62章


孩子跟他比较亲,陆寒却一点儿也不嫉妒,这段时间交往下来,张庶多少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说过夫妻是人伦之首,看来在他的心目中,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张庶动作很轻地坐在了陆寒的身边,揉了揉他的乱糟糟的头发,他之前选择作自己伴侣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会有一个孩子,他为了拯救自己的命格放弃了男女之爱,现在是自己反过来要好好保护他和孩子的时候了。
张庶看了一眼餐桌上面还在冒着热气的鸡汤,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说服自己在桌旁坐了下来。
这套樱粉色的餐具确实精致漂亮,让原本有些隐隐反胃的感觉舒服了很多,张庶试探着拿起调羹在汤汁里搅拌了几下。
陆寒炖好的鸡汤清澈透明,在餐桌上方暖色调的照明光线之下映照着张庶俊美的脸。
随着调羹的搅拌,他总觉得自己的脸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汤汁中映衬出的自己在笑?可是他明明没有抽动嘴角,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笑意,并不暖,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那种被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紧紧盯住的感觉很不舒服,张庶摇了摇头,驱散了自己这种荒谬的错觉,有陆寒在这个房间里,不可能会有什么灵异的东西敢来骚扰自己的。
他用调羹盛了一口鸡汤,低垂着修长的脖子就着汤盘边上,在唇边细细地吹着。
忽然之间,盘子里剩余的汤汁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竟然轻轻地荡漾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张庶喃喃自语道,不由自主俯下身子去细看盘子里的动静。
盘中清澈剔透的汁水泛起了层层的潋滟,虽然是在方寸之中,那样的壮阔的场面简直就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张庶竟然有种快要被吸入另外一个时空里的错觉,甚至闻到了海风那带着微咸气息的波澜,他忽然发现,在汤盘的中央,汤汁波澜起伏的地方,随波荡漾着一只小船。
说是小船,可如果按照比例来放大的话,绝对是一艘规模宏大、工艺精致的大商船,两张直帆,无动力装置,全靠着海风的吹送和水手们掌舵才得以运行的大船,看起来应该是明末清初的外国商船。
张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揉了揉,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视,可是再一睁眼,这艘船竟然一下膨胀了起来,速度之快,甚至让他来不及惊呼!
张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陆寒,只见船体不断向外蔓延的时候,在碰到陆寒的一瞬间,竟然好像是什么软体动物在碰到天敌时的反应一样,船体的边缘一下子就蜷缩了起来,往相反的方向缩进,一瞬间竟然又缩回了那个小小汤盘之中的方寸世界里。
这是什么?全息电影吗?
张庶正想离开餐桌去唤醒陆寒,就在这个时候,汤盘里的水剧烈地震动了起来,那艘小船好像被迫停止了膨胀之后,很不甘心似的,带动着方寸之地的海水掀起了巨浪,整个儿满满的一碗汤好像救火车的喷头那样,以极大的压强朝上喷溅了出来!
就在水花之中,蓦地探出了一颗半腐烂的头颅!就好像那种由于海难淹死在船舱之中,保持着腐尸的形态很多年,终于被人打捞出来的尸体一样。
张庶受到惊吓,身子本能地向后一挣,餐椅的重心不稳,带动着他本人一起向后倒了下去。
那颗头颅被巨浪顶出了汤盘,连带着眼神经半挂在头上的眼珠子滴溜乱转,一下子盯住了正在向后倒下的张庶,长开了烂得流脓的口腔,直直地冲着张庶的方向咬了下去!
“不!”
张庶失声喊道,本能地伸出手去挡在了肚子上,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腹部感受到一股前所有为的巨大冲劲,只见蚕豆一个鲤鱼打挺从他的身体里蹦了出来,张开了远比那颗鬼头宽大许多倍的血盆大口,一下子将整颗头颅毫不留情地咬了下来!
“呵……呵……”
房间里风平浪静,巨浪和鬼船全都不见了,静谧得只剩下张庶剧烈的喘息的声音。
“唔!”
陆寒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隐约听见了张庶的呼救声,他浑身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张庶!怎么了?”
他一睁眼就看见张庶连人带椅摔在地上,身上被汤汁淋得通透,表情很震惊,显然是从什么惊人的事件中刚刚回过神儿来。
“我……那个汤盘有问题。”
张庶知道自己一时整理不清思绪,直接说出了威胁的来源,指了指桌子上面那只淡樱色的盘子。
“怎么会?我明明触摸过的。”
陆寒把张庶扶了起来,安顿他坐在沙发上,回身走到了餐桌边上,眯起了浑圆的杏眼,伸出修长冰冷的指尖儿,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只汤盘。
“……!”
苍茫的大海上,如同墨汁一般漆黑的海水卷起了滔天的巨浪,甲板上充斥着船长和船员们呼号叫喊的声音,巨大的好像可以撕裂长空的闪电惊雷,一个又一个在他们的身边炸裂开来,很多年轻的船员还来不及呼救,就被狂风和巨浪从甲板上活活卷走,瞬间被狰狞咆哮的大海淹没了。
第57章 归零
半小时后,包袱斋。
“陆寒,干什么你!?”
刘陵捂着自己被扇得肿起来半边儿的脸,伸手凌空一抓就是一把拂尘,指着陆寒的脸怒气凌人地问道。
陆寒嘴笨,不会跟人吵架,挺着个大个子就要往前冲,叫胡瓜从身后一把拦腰抱住了。
“老爷你消消气啊,都是刘陵贪财,是我们的错,要打你就打我吧,他现在落魄了,经不住您一巴掌啊。”
一面声色俱厉地嗔着刘陵说道:“都是你非要介绍老爷去买那个劳什子,你平时怎么交朋友的,交到这种用海货冒充进口商品的奸商!这会儿还不知道认错。”
刘陵当然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心高气傲,原先的品级又高于陆寒,本来是想赔不是的,可是一进门就挨了陆寒一下子,心里过不去,拉不下脸来,双方才起了争执。
“都别吵了,蚕豆又吐了!”
张庶坐在沙发上很不耐烦地说道,一面用自己的前额贴在蚕豆脸上,实时感受着它的体温。
蚕豆自从吞下了那个海漂子的头颅,就一直在不停地打嗝儿,过了一会儿就恹恹地发起热来,就好像小孩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之后食物中毒的样子,可是因为是鬼胎,又不可能去医院看儿科,张庶和陆寒只能干着急,这才来找刘陵细问盘子的来历,谁知他也是被人骗了的。
“……”
刘陵看着蚕豆弓着小身子,小脸儿皱成了一团儿,很辛苦地扭动着,心里一下子就软了,放低了身份说道:“这事儿是我办得不走心,连累了大侄子,你们放心,我这就找那个死奸商问个明白。”
“我跟你一起去。”陆寒说,他的脸上带着凶神恶煞一样的表情。
“胡瓜,照顾姑爷。”
“我造!”
……
克林德做成了一笔几千万的大买卖,正在家里飘飘然地享受狮子大开口之后的美好时光,其实这会公海打捞完全就是个意外的捡漏儿,要不是自己去一座荒岛上面度个假,还真是未必能找到这一整船的中国宝藏,加上雇佣当地土著下水作业的工资,一共也不过就花了几万块,可以说是无本万利的大生意了。
克林德趴在沙发上,看着从夜店里刚刚钓来的年轻女伴儿在宽阔的客厅中央翩翩起舞,自己也跟着飘飘然起来,有钱真好,只要一亮手上的欧元,小姑娘大把大把地靠过来,再也不像从前自己做计件外贸的时候那么拮据了,手上没有几个钱,去了夜店只敢请人家喝啤酒,去十次能钓上一个大妈就不错了。
就在克林德志得意满飘飘然的时候,忽然,公寓一楼客厅旁边的四扇落地窗毫无预警地爆破开来,玻璃碎片四射而入,惊得客厅里的两个人抱头鼠窜。
“啊啊啊啊啊!”
女伴儿发出了高亢惊恐的叫声,连滚带爬地逃到了克林德怀里。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入室抢劫啊?”
“这这这,我也不晓得啦。”
克林德心里有点儿犯嘀咕,难道是自己这一票生意做得太顺了,得罪了道上的哪位大佬?
突然,客厅的防盗门竟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克林德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埋进了沙发里不敢出来,撅着屁股喊道:“各位大佬,是我初……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夺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小的我懂!可是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弟弟,还请三老四少网开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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