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永远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二夫人吴氏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大约是入了秋,身子又不曾完全恢复,便是有些疲惫了,也不能如年轻人这般在河边嬉戏,却是偶尔会洒出一些吃食喂路过的鸟儿。
凌苍雪静静的蹲在河边看着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想到过去在树上看过的话,人人都说羡慕水中的鱼儿,可以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却又有几个真正的了解过鱼的生活,也许鱼更加的羡慕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陆地上行走,看除了水以外的世界。
鱼的魂魄就是束缚,鱼的世界亦是弱肉强食,人类也是如此,只是鱼表现的更加明显一些,大鱼吃小鱼,牙齿锋利的咬死没牙齿的。
凌苍雪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想起凌府、想起这个莫名的时代,不都是这水中鱼的写照么?弱肉强食,牙齿锋利的咬死没牙齿的,就好像此刻……她的目标是曹氏,曹氏刚才故意踩下的那一脚,她是记在心上了,曹氏这样的蠢货,绝不能留。
倒不是因为记仇,只是因为她愚不可及。
凌苍雪回眸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不远处阴鸷的瞪着自己的曹氏,有些失笑,这个女人还是不懂么?夫荣妻贵,她如今这般贬低凌宗桦,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等到青姨娘彻底取代了吴氏的时候,她便也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那时候……她以为青姨娘这个女人还会顾念什么情分么?
做狗不可怕,做被人操纵的傀儡木偶也不可怕,就怕是选错了主子,跟错了人!最终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既然曹氏这样迫不及待的送死,她凌苍雪还有什么道理不送她一程?
“五嫂,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一同啊,瞧这水里的锦鲤可真是漂亮!”凌苍雪笑盈盈的向曹氏友好的邀请。
这邀请在曹氏看来,就是虚伪的做戏,却是在众人那种探究的目光下,还是走到了凌苍雪的身边,低声道:“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要对我耍什么花招?”
凌苍雪手指轻轻划过水面,嗤笑,此刻她们对话的声音也只有她们彼此能听到,“你说的还真是有趣呢!曹氏,你觉得我能对你耍什么花招,踩着我的裙摆,让我摔跤,这种花招吗?”
曹氏的脸色一变,原来凌苍雪知道是她,既然她知道,为什么不拆穿?
“很好奇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是你踩下那一脚,却偏偏不吱声,对吗?”凌苍雪仿佛能洞悉曹氏的心声一般,“其实有时候,你真的很愚蠢,有些事根本不需要我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你以为这凌府的女人是吃素的么?只怕你刚刚那一脚,就连余氏的那两个孩童都看明白了,大家只是聪明的选择在这时候沉默罢了!”
曹氏听得心惊胆战,“你没有证据,随便你怎么说都好!”曹氏似乎是学聪明了,刻意的压低身影,大约是因为吃了上次的亏。
凌苍雪浅笑,“曹氏,我真是可怜你这条狗,而且还是一条愚不可及的笨狗,你难道不知道跟错了主子的下场是什么么?站在青姨娘的那一边,替她办事,你以为你能得到多少好处?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了你,当真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
“你这个贱人,你自己不过是个被男人抛弃的弃妇,凭什么在这里骂我?”曹氏咬牙切齿。
凌苍雪笑了,“看来上次掌嘴的教训还是不够啊,本小姐不介意帮你深刻回忆一下,五嫂,真是难为你了,只好先委屈一下了!”
曹氏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凌苍雪已经抓住曹氏手扯住了自己的头发,一边发出尖叫声:“啊——嫂嫂,你快放手……好痛啊……嫂嫂……不要推我……”
凌苍雪的尖叫声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凌苍雪正一手抓住曹氏揪住自己头发的手、一手死死抓住一旁的岩石拼命挣扎着,从旁人的角度看去,是曹氏正恶毒的扯住凌苍雪的头发拼命的将她往水中推,而凌苍雪却是在求饶。
凌苍雪脚一滑,跌坐在地上,而曹氏的身体也因为凌苍雪的这一跌,惯性的向前倾倒,整个人都狼狈的落入水中,曹氏在水中扑腾着挣扎,蒙面的纱巾不知何时漂浮在了水面上。
“五嫂……”凌苍雪急的要哭了,拼命的伸出手要去拉曹氏,那驾驶恨不得就要跳下水去救曹氏,却被巧玲和吴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小姐,大夫可是说过你不能碰凉水了……”
巧玲这话一说出,众人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曹氏落水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凌苍雪为什么会不能碰凉水,自然是因为身子虚,每次小日子来都会痛。
这个病根子却也是拜六小姐凌春香所赐,当初凌春香冬日里恶作剧,把凌苍雪推入冰冷的水中,凌苍雪才会落得这样的毛病,从今以后都不能再碰凉水,而曹氏平日里常往青姨娘屋子里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事。
刚才曹氏分明就是要把凌苍雪推下水,若是说她存了歹心要杀了凌苍雪,那谁都是不信的,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她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何况即便凌苍雪落水了,也是有明山寺的僧人来救的。
只怕这曹氏分明就是居心叵测,知道凌苍雪不能沾凉水,让她落了水,便是要受罪好长一段日子,那痛经的毛病也是更加难治了。
老太太站起身,脸色拉得很难看,“这样下作的人,淹死了也拉到……”
“桂嬷嬷,还是快请人来救曹氏吧!”二夫人吴氏开了口,平日里她与曹氏可是最不对盘的一对婆媳,这会子却是能顾及大局和凌家的脸面,为曹氏求救,倒也是难得了,老太太的脸色这才柔软了一些。
说到底,这里是佛寺,她们是凌家的人,若是在这里闹出了人命,那便是失了体面,反而落得外人的口舌。
桂嬷嬷很快就找了佛寺的僧侣来救出曹氏,曹氏被拉上岸的时候,整个人都很狼狈,在水中的她呛了好几口水,一上岸便是呕吐着,却不曾发现自己的衣襟不晓得什么时候敞开,那湿答答的衣裳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女性身体的线条。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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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很快就找了佛寺的僧侣来救出曹氏,曹氏被拉上岸的时候,整个人都很狼狈,在水中的她呛了好几口水,一上岸便是呕吐着,却不曾发现自己的衣襟不晓得什么时候敞开,那湿答答的衣裳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女性身体的线条。
佛寺的僧侣有些尴尬的转身,朝着老太太行了佛礼告辞,倒是其他一些前来明山寺拜佛的香客站在不远处看着曹氏的笑话,相互间低头窃窃私语嘲笑着,也有些陪同来的男人一双眼睛拼命的朝着曹氏敞开的领口看着。
老太太是气得脸都绿了,她何时这般丢人过,如今这曹氏却是将她凌府的脸面都丢光了,胸口便是起伏不定,指着那曹氏的手指也颤抖不停。
凌苍雪自然是知道老太太气疯了,也不急着去安慰老太太,因为此刻她身边有凌沁雅这个能言善辩的,她更是不会去凑热闹,免得凌沁雅哪根筋不对,又把矛头引到自己的身上。
二夫人吴氏心中虽是有些幸灾乐祸,却也趁机在众人面前表现了一次好婆婆的形象,她迅速的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系在曹氏的身上,那些路过的、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的夸赞吴氏是一个体贴媳妇的好婆母。
曹氏在吴氏为自己披上披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连忙慌乱的锁紧自己胸口的衣襟,却是用一双愤怒的眸子瞪着凌苍雪,“凌苍雪你这个贱人……”
曹氏的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凌苍雪却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动情的扑到曹氏的怀里,抓住曹氏的胳膊,指甲却是死死的掐进了曹氏的肉里,“五嫂,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惹了五嫂你不高兴,我不该和你说五哥的事情,对不起,五嫂……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胳膊上传来的痛楚让曹氏猛地推开凌苍雪,凌苍雪再次跌倒在地上,“你滚开,别碰我,贱人……你少在这里做戏,祖母,她……”
“够了!”老太太完全不听曹氏的解释,一双眼眸怒视着曹氏,仿佛这曹氏就是凌家的瘟神一般,“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我们凌家真是家门不幸啊,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丧门星!”
曹氏听到老夫人这般怒吼,便是觉得很委屈,却又偏偏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只是愤愤的瞪着凌苍雪,凌苍雪抬眸,眼中掠过一抹讥诮和得意,便是站起身,“祖母,你不要怪五嫂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在五嫂面前提起五哥,扫了她的兴致……”
凌苍雪不解释还罢,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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