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喻先生》第41章


“A国吗?也行,我要去看袋鼠打拳。”时澜笑眯眯地同意,“正好这时候南半球是夏天,不用穿那么臃肿。”
“还在记恨我要你穿羽绒服外套?”喻砚挑眉,方向盘一转,准备打过一个弯。
时澜笑道:“那当然,我可是很记仇——小心!”
话音未落,一辆原本停在弯道另一边的面包车突然加速冲了过来,时澜几乎可以听见车辆引擎轰鸣的声音。喻砚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方向盘猛地向时澜的方向一打,不顾安全带的束缚,强行扭过腰身抱住了愣住的时澜。
紧接着,面包车狠狠撞上了他们的车,时澜的头磕在车窗沿上,霎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天阳光很不错,但时澜心情却不算好。他本来约了朋友打球,却因上次考试成绩不好而被老爸关在了家里写作业,家里的阿姨都被时父交代好了,一见他下楼就问他作业完成情况,搞得他连下楼倒杯水喝都心惊胆战的。
时澜撅起嘴,在鼻子底下夹了根笔,站起来往窗外看。
他的窗户就在桌子前面,这里是二楼,最近的一棵树离他有五米远,墙壁光溜溜的,只有一架空调外机。
时澜眯起了眼。
五分钟后,他一身球服扒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用脚尖去够公调外机,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踩着它跳下去,就地一滚卸掉冲击力,爬起来拍拍手,笑得像一只刚偷到鸡的狐狸,做贼一样从自家院子里溜走了。
他家有点偏,不太好打车,顶着烈日走了好一会儿才拦到一辆黑车,报了学校名字后,便坐在后座插上了耳机。谁知开了一会儿,司机忽然缓缓停下了,时澜抽空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拔|出来,便听见司机冲窗外嚷嚷道:“那小孩儿?去哪儿啊?”
“A市一中。”
站在路边的男孩答道,时澜看了他一眼,不由得肃然起敬——这家伙居然放假还穿着校服,背上还背着书包,一看就是学校那帮尖子补习班的一员!
作为一个学渣,他对学霸有着天然的崇敬心,立刻摇下后车窗:“哎,学霸,去学校啊?要不要一起?”
男生愣了一下,后车窗贴着膜,他之前也没发现后面还坐着人,顿时有些拘谨地后退了一步,扶了一下眼镜框,“呃,抱歉,我刚才不知道还有人……”
“没事儿,来来来,反正顺路。”时澜热心地招呼,“我去学校打球。”
男生客气地说了谢谢,拉开车门坐到他身边。
“我是高一七班的,时澜,你呢?”身边有了人,时澜干脆收起了耳机和手机,和学霸攀谈起来。
学霸长得眉清目秀,五官叫他一看就很舒服,连声音都不像许多变声期的男孩那样粗哑,“高一一班,我叫喻砚。”
“原来你就是那个经常拿第一的大佬啊!”时澜惊道,“请受学渣一拜!”
喻砚轻轻笑了起来。
他们接着好像又说了什么,突然,有一辆小货车从后方撞了上来,当场把他们坐的车撞翻了,车子滚出老远,撞在人行道上。
时澜在撞车时,下意识地护住了身边的人,他耳边充斥着尖叫,眼中满是血色,鼻端满是汽油和硝烟的味道。
“……澜!时澜!”
他蓦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片雪白,接着,两张焦急的面孔从上方探出来,呼喊着他的名字。
“……爸?小汐?”
“感觉怎么样?我马上按铃叫护士过来。”时汐道。
时澜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方才好像做了一个梦。一般他做了梦都会很快忘记,谁知这次的梦好像有点不一样,喻砚少年时的样子是那么栩栩如生……等等,喻砚呢?
他挣扎着就要坐起身:“爸!喻砚呢?他当时护着我,我……”
“好了好了,镇定一点。”时父连忙按着他的肩膀的让他躺好,“喻砚还在手术,他伤得有点重。唉,那孩子真是情深义重了,一直护着你,被从驾驶室挖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
“老爸,你别吓着哥了。”时汐责怪地看了时父一眼,对时澜道:“放心吧哥,喻哥会没事的。”
“我……我以前是不是也出过这样的车祸?”时澜问道,“是不是我伤到了头,丢失了一段记忆?你们就是这样才带我搬到D市的对么?”
“你想起来了?”时父惊讶地问,“对,当时有一辆小货车撞了你坐的车,轿车司机当场死亡,货车司机后来被判了四十年。你伤得很重,还有一个孩子好像是跟你一起坐车的,他倒没什么伤,当时一直在试图把你拉出来,救护车到了后他就离开了。”
“不是梦……”时澜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时父二人没有听清。
时澜这次不顾他们的反对,坚持爬了起来,他一手还挂着点滴,脑袋上还裹着厚厚的绷带,踉踉跄跄就要往门外走,“我要见喻砚!”
时父二人拗不过他,只好搀扶着他拐了出来的,正好赶上喻砚离开手术室,被推进了无菌病房。
“病人伤情很重,左腿和左臂骨折,脑部、肺部都有些不太好。”医生对时澜道,“手术成功了,但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家属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
时澜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若不是身边有人扶着,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板上了。
“我都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啊”他望着病房的方向轻声说,“不是说好了要去A国重新度蜜月的吗?喻砚,你可不能食言啊……”
“哥……”时汐面色复杂地递过一包纸巾,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那辆面包车的司机逃逸了,我们已经报了警。”时父低声说,“根据现场来看,好像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这是谋杀。”时澜擦了擦脸,勉强恢复了平静,“那辆车目标明显,就是冲我们来的。”
“怎么会这样?”时父震惊道。
“我多少有点想法,您别管了,我来搞定。”时澜面沉似水地说。
喻父躺着,喻娴坐了牢,但韩夫人和她哥哥可还是自由身份,如今偌大家业变成这副模样,他们能善罢甘休吗?恐怕此前喻砚说需要收尾的小细节就是他们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时父吹胡子瞪眼:“那怎么行?你现在都伤成这样了!”
“爸,我这都是小伤,医生也说了没有大碍,下周就可以出院了。”时澜道,“别担心,我这么大一个人了,有分寸。”
果然,一周后,时澜准时出院,连脑袋上的绷带都拆掉了,但他还是每天都往医院跑。喻砚一直没有醒,他浑身都是伤,被绷带包得像个木乃伊,时澜碰都不敢碰,就坐在他病床边说话,天南海北地瞎聊。
“喂,今天已经除夕了,我们俩结婚第一个年啊,你就这样躺着陪我过?”
“喻砚,警察抓到那个逃逸的司机了,天网系统真是个好东西。审讯我没办法旁听,但我已经告诉过警察了,请他们务必审出幕后黑手。我觉得会是韩夫人,你说呢?”
“是韩夫人,还有他哥哥。韩夫人被抓了,他哥逃了,警察正在申请跨省追缉。”
“两个姓韩的招了,没想到十一年,哦不,现在算十二年前的那场车祸居然也是他们干的!而且詹高卓也曾插了一脚!”
“判了,韩奉河死刑。”时澜坐在喻砚病床边,嘴角牵动一下,似乎想笑一笑,“韩夫人和她女儿作伴去了,比她女儿久,多少年我没在意,不过我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出来的一天了吧。詹高卓……呵,他没办法判,毕竟只是给韩夫人提供了一点信息,没有相应的条款管他。”
“不过你放心,我会找人好好招待他的。”
“尘埃落定了,喻砚,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我们A国蜜月之旅还能不能走啦?”
转眼春暖花开,有一个春天到来,喻砚身上的绷带和石膏已经彻底拆除,换了一身柔软宽松的病号服,搬到了顶楼的疗养区,独自占领了一件宽敞舒适的套房。
这天,时澜又来了,在走廊上遇见了几个小护士。他常来医院,长得又好,小护士们都爱同他聊天。
“时先生又来啦?”
“嗯,早上好。”时澜微笑地冲她们点了点头。
一名护士发现了他手上的东西,奇道:“咦,您手上这是……小提琴么?您还会拉琴呀?”
时澜看了一眼手上黑色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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