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藕花》第4章


穿过几个错落有致的院落,我被肖府一个叫秀缘的丫头带到厨房杂役厢房的位置,不知道是碍于主子的面子,还是肖府中人对下人原本就不苛刻。就算是第一时间就被贬到厨房,摆明不受主子待见,秀缘待我还是客客气气的。
指了指我的屋子,她道:“小怜,这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了,有什么需要找这厨房的总管肖忠吧。”说完她准备离开,我赶紧拽住她的衣袖,这可是我在肖府第一个打交道的人,本能觉得应该好好的把握。马上调阅脑袋里的存货,快速过滤出现在适用的。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官场上不是有句话叫:广结善缘好做官。这为官之道用在平民百姓之上大概是大材小用了吧。我现在是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如果不及时发挥自己的亲和力,搭建自己的人脉关系网,只怕以后连站得地方都没有。
我努力得张了张嘴,口里还是发不出一个音,情急中我忘记自己不能说话,我刚才想到的马屁方案立马陷入困境,无奈我只好尽量使自己的样子楚楚可怜。只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她,我在眼睛里装满了真诚、可怜、焦急、祈求和难过。这些足够打动一个心软的人,从面相上我看出这是个善良随和厚道的丫头。
果然,秀缘怜惜的叹口气道:“真是难为你,身患哑疾还要跟着主子来这个陌生的地方,好在这厨房的管事是个心善的人,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你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穿过两个拱门有一个院子,我在左边的第一间。现在你好好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指完她的住处,她再叹一声,转身欲走,我依然拉住她,我的肚子此刻饿得咕咕叫,希望她能感觉到我的饥饿给弄点吃的,可惜这次我的眼睛没能留住她,她误以为我惧怕陌生的环境,安慰似的拍拍我的手,径直走了。
无奈我进到屋里,先打量打量我日后要长住的屋子:屋子不是很宽敞,但很干净,桌椅被褥齐全。靠门的两边都有木格窗户,正是夏初,有凉凉的风穿堂而过,条件不算差。
只是我这五脏庙不停歇的向我抗议,勉强自己躺在床上,烧鹅、酱鸭、火腿老在眼前转悠,下床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大壶,还是压不住饥饿,反而胃里的酸水不停的往上冒。
实在憋不住,出了屋,在周围转了转发现隔过去一个院子便是个偌大的厨房,心里一喜,决定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经过一天的折腾,已经是午夜时分,丫头厨子们累了一天早歇息了,我偷偷进了厨房,将大锅蒸笼掀开一看,什么吃的都没有,没道理啊,今天这么盛大的日子剩余的食物应该很多才对!大概是有个专门放置熟食的地方吧,怎么办?我又不熟悉肖府,哪里找得到!
我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我是又累又饿,再加一天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就不胜负荷,按压不住心里的郁闷,索性嚎啕大哭了起来。哭了好大一会,肚子又是咕咕一阵乱叫,我苦笑拍拍它道:“别叫了,叫也没有食物喂你!算了,看在你奋力抗争的份上,我再努努力吧,再找找有没有漏网之鱼”。
我不死心又开始在厨房里做地毯式的搜索,这次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居然搜出了五个土豆,3个鸡蛋,几根青葱。油、盐、味精等作料都是现成的,我忍不住呵呵的傻笑起来,烹饪可是我的拿手技艺哦,以前常乘妈妈不在家时偷空做些自己爱吃的东西,只要有材料我就能做出香香的食物,这是母亲都不知道的秘密,现在居然派上大用场。
我哼着轻快的小曲,手脚利落的生火,将土豆削皮切成一厘米见方的丁,边切边放进水里漂,这是防止土豆变色。然后捞出入沸水锅中,焯至刚熟,捞出再入凉水中漂冷,沥去水分,加盐少量拌匀码味,盛竹箕中沥去滴水。随后将砂锅置中火上,下菜油烧至五成熟,把鸡蛋与盐混匀搅散,放入锅中炒至松泡金黄时,迅加入土豆丁炒出香味,续下味精、麻油、葱花炒匀起锅装盘。我在古代的第一份美味佳肴:桂花土豆好了!
我将盘凑近鼻尖嗅了嗅,真是香啊,闻之食指大动。有了食物心里踏实了,我保持着平日吃食的习惯,细嚼慢咽,母亲曾教过我,吃东西一定要慢,否则对肠胃不好,很多人就是咀嚼不够而得阑尾炎的。吃到一半时觉得有些渴了,去锅台另一边找了青花碗,装了水过来一瞅,锅台上放土豆的位置空无一物,锅台的下边多了个衣衫狼藉的男人,正用手抓住我辛辛苦苦做出的桂花土豆大吃特吃!待我抢过来,盘里只剩些葱花和土豆渣,再看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还香香得抹了抹油油的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才吃了五分饱!我眼中喷着怒火,一步一步走向这个掠夺者,这个人五人六的家伙,他彻底破坏了我品尝美食的心情,现在的我和他有阶级敌人一样的仇恨,我恨不能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我还没来得及实施暴力便被他满嘴的酒气夯退了。他还满嘴乱念叨:“谁在哭?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喝了一夜的酒,还真是饿了,恩,好吃,比我家厨子手艺强,这肖云还真能招揽人!赶明。。。赶明。。。。。”话没说完已是鼾声雷动。
我蹙着眉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大概是酒醉一路跌跌撞撞,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头发散乱几乎遮住了真个面孔,不过看他衣服的质地和样式,应该是上等布料,大概是参加婚礼的公子哥吧,听他念叨谁在哭?我晕,这个瘟神居然是自己的哭声引来的。
对着一个瘫软如泥的醉鬼,我还真感觉到黔驴技穷。“哎!你醒醒、醒醒啊!”眼前之人可恶,但我同情心泛滥,还是决定帮助他!我试图将他挪动挪动,我敢发誓,我费劲苦心做的桂花土豆至少长了他两斤的肉,而被他偷吃的一半少了我十分的力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依然纹丝不动,熏人的酒气让我无法多呆一分钟,只好连拉带扯得将他置于地上稍微'炫'舒'书'服'网'的位置,我喃喃道:“是你自己喝醉酒,自己跑到厨房来睡的,我让你'炫'舒'书'服'网'点已是仁至义尽了,你就自己保重吧!”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一路往回,暗得有些清朗的夜,衬着稀松的星云,小路上隐现斑驳的亮影,树枝在暗影中亭亭而立。这样舒心的景色也丝毫没有提升我低沉的心情,在古代的第一夜,我除了忐忑不安外,就是强烈的孤独感和恐惧感,穿越不好玩!大概我是属于倒霉穿越者之一吧,真是出师不利!
或者明天吧,明天会有好的开始呢?躺在屋里,我这样安慰自己,极端的疲惫令我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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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第五章 初来乍到]
这一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都是杂乱的片段,有离家出走的爸爸,有担心焦虑的妈妈,出现最多的是一双眼睛,麋鹿的眼睛,然后反复重叠的是我坠落时听到的麋鹿的话:“你会受到封闭的惩罚,你会失去所有的表达能力,直到三。。。。”“三什么?三究竟代表什么?”当那双眼睛被浓雾掩盖,越来越淡的时候,我惊恐的大叫,在床上猛坐了起来。
“妈,妈,几点了?”我习惯性的叫了几声,睁开睡眼朦胧的眼,屋里的陈设将我还昏沉的思维拉回了现实。我穿越了,不再是苦读百科全书的林夕烟,而是古代肖将军府的烧火丫头小怜!
我爬下了床,在凳子上呆坐了一好会,我觉得自己就象个初出生的婴儿,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只不过我比婴儿多了另一种感觉:恐惧和孤单。
“小怜同志,你不能老这么坐着!要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你就当是到古代来旅游好了,大不了就是旅游的时间长点,旅游的路途远点,旅游的环境恶劣点!”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决定打起精神,迎接挑战!
还好,昨天因为疲倦,我穿着衣服就睡着了,现在我只需要简单的理理就可以了,将就梳洗架上铜盆里的水洗了脸,浓郁的香水味洗净后,身体舒泰了许多,风从窗户吹进屋里,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淡淡的清香,我用力的嗅了嗅:“好'炫'舒'书'服'网'的味道,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接下来比较麻烦的就是头发了,衣服我还特意仔细偷学了一下,知道大概怎么穿,可这头发,别说梳的过程麻烦,光是“白欣”花俏的手法我已经眼花缭乱了,那里记得住怎么梳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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