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藕花》第7章


我心情极好的挨着店铺看,绸缎铺、香料铺、包子铺、酒铺、药铺。。。。。。看过几家卖珠宝玉器、文房四宝、古玩字画的店铺,满眼都是古董,我的眼睛立马变成铜钱眼,这些要是放到淘宝网的网上商铺里,哇!那就只需要坐着收钱罗!真想一块打包坐个飞的回21世纪,创造个一夜暴富的神话,成为李嘉诚那样的大富豪。心里美滋滋的幻想着,口水不知不觉的在嘴边滴滴答答,突然,一只细长干净散着酒味的手在眼前一晃而过,然后在前面不远处传来懒洋洋的一声轻笑。
这一吓一笑惊醒了我的黄粱美梦。我抹了抹嘴角,恼怒的寻声望去,只见街边墙根处倚了个锦衣公子,虽是富贵之人,但那衣衫也脏得实在是得罪人!左手正拿了酒杯,右手提了壶酒,一边喝一边用醉眼嘲弄的望着我。大概讥笑我这见钱眼开的穷酸摸样。
墙的阴影晃动着看不真切他的脸,只觉得是个轻浮的年轻公子。哼!本姑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摩拳擦掌正准备冲过去,小木蹬蹬蹬跑过来一把拉着我顿脚道:“小怜,可把你找到了,真把我急死了,还以为你走丢了呢,我们快走吧,快晌午了,今天的菜还没买呢!”
“等会儿!算完帐我再跟你走!”我两手连翻。
这小木不理我手舞足蹈略带气愤的比划,拉着我一路小跑,我只能在喉管里闷出咒骂的嘀咕声。
年轻公子有趣得看着远去的小人影,嘴角懒散的笑容更浓了:“这丫头有趣,摸样清秀脾气却如此火爆,真奇怪,怎么有是曾相识的感觉?”他将手放在鼻尖嗅了嗅,酒气?怎么刚才有股清香的味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为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失神,他将左手的杯子扔了,提起酒壶再猛喝了几口,嘴角浮起略带忧郁的笑容,脚步踉跄着向前走,有几个人迅速的从暗影中走出,紧紧的跟在后面,公子似有所觉,笑容消失,眼睛森冷透亮,停住脚步,后面的人立时作鸟状散,藏了个干干净净。驻立片刻,眼帘懒散的下垂,隐去了那夺人寒芒,嘴角再度翘起,竖起左手招了招,散去的人又鬼魅般的出现,一顶大轿以迅捷之势来到跟前,后面的人将公子抬上轿飞驰而去。
明晃晃的艳阳在街市中溜出一缕线,透过树上的大树叶在横出的房檐上画出斑驳的亮影。喧闹的街竟然出现短暂的静溢。
[蛰伏:第八章 口蜜腹剑]
有句话叫:居安思危,直白的解释为当你过得很舒适很惬意的时候,一定要有危机感。况且,我是一根冒着尖的骨刺,时不时都刺痛某人的神经,提醒着她伪劣产品的身份。
清晨明媚的太阳没有将我良好的心情维持多久,准确的说我一看到白欣身边的丫鬟春儿时,就已经阴云密布了。
春儿笑盈盈的朝我走来,我的眼一阵发晕,就好像看到一个挥舞着大钳子的螃蟹在向我张牙舞爪。
现在的我就象刚刚蜕皮的蝉,柔弱的没有一点抵御能力。
春儿走近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先是俏笑叫道:“小木,小木,夫人要一碗莲子银耳汤。”叫完,回头对我笑道:“小怜,夫人今回门,要你一同前往!”
“回门?”我怔了怔,对哦,这新娘三日后要回门的,这白欣原本早该回去的,大概是肖将军舍不得,才一直拖到他去宫里当差的时间里回府。
难怪对我一直没有动静,原来还有这茬等这儿呢。和小木交代了一声,端了他从厨房中递出来的汤,我垂着头跟着春儿往白欣居住的安苑走,心里暗自猜测:“这回门非我这真身不可,可她会不会就这样让我回去?不怕我告诉父母,揭穿她吗?这一出她要怎么唱才会胜算大呢?”
到了安苑,我见到几日不见的白欣,她穿着白色的抹胸,一件绯色的纱衣裹在身上,将玲珑有致的身子弄得若隐若现,明艳动人的雪肌媚骨更是让人血脉喷张,眼神中残余的青涩已经完全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媚而不浮的笑容。我震惊于一个男人对女人彻头彻尾的改造。再观自己,连日来在厨房里烧水洗菜做饭,原本细嫩的双手有了一层糙皮,身形因为瘦弱越发单薄,随意编成的两条长辫耷拉在平坦的胸前,除了眸子里的灵动被我暗藏外,我就象中国版的灰姑娘,如果我现在将事实说出来,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我是小姐,她是丫头。
我不得不叹服,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心计,这样的接受能力,搁在我那年代,她至少也是个研究生级别的商战尤物。
我的打量被白欣尽收眼底,她也明显看到我们之间的差异,然后她笑了,那是一种得意的,胜利的笑容,是一种践踏的高高在上的笑容,然后我听到她黄莺一样愉悦的声音:“小怜啊,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蓬头垢面成这个样子。
我不说话,只冷冷的注视着她,这戏既然已经开场,我又是唯一的观众,就算我不能说话不能表达,相信她也会自己演下去的。
白欣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间的珠花,媚眼一弯道:“春儿,春儿!”
“哎!”春儿打着帘进来。福了福,笑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把我给小怜准备的衣服拿来吧!”
春儿羡慕的瞧了我一眼,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三四套衣服进来,冲我笑道:“小怜你真的好福气呢,夫人一直都念叨你,这不,还专门给你做了几套衣服呢,今天夫人回门特意要你陪伴,你快挑挑,看穿哪一套?”
哼,特意?!人家是演戏演全套,没有我这配角,这戏她就唱不下去。隐忍了,拿眼扫了一眼,指了指白色的秀有淡绿翠竹的衫裙。
春儿挑了出来,我拿在手上,转到屏风后换了。正换时,听到白欣道:“春儿,你去叫吴大来。”然后是春儿的答应和出门的声音,等我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转出来,却猛然吓了一跳,这屋里除了白欣居然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精精瘦瘦的汉子,这汉子其貌不扬,一身短打打扮,目光阴郁,暗含的戾气让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吴大根本无视我出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白欣笑道:“哟,这白衣还真是适合你,瞧瞧,还真是个清清秀秀的小人儿呢,来,我给你梳头!”
我又是一怔,换在白府,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这是肖府,而她是肖府的将军夫人,一个堂堂的将军夫人给下人梳头,传出去贻笑大方不说,这事也有违常理!
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脚,白欣一把拽了我,拉扯着坐在铜镜前。然后一边梳一边和叫吴大的汉子说话:“昨儿叫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回夫人话,办好了!”这阴郁的人,说话都含着鬼气。
“怎么办的,说来听听?”白欣的手法轻柔流畅,老实说梳头的技艺一流,要在现代,肯定是个有名气的发艺师。我是一码归一码,伟人不是说过吗:“我们该批评的要批评,该肯定的要肯定,该学习的还是要学习!”
我对这吴大办的事也充满好奇,听到白欣问,赶紧竖着耳朵听。
“回夫人,一家五口,除了最小的逃脱外,其余的全部斩杀,尸体埋在小河口的歪脖子树下!”
“好,这一家子总搅得我不安生,现在除去了,这心里就'炫'舒'书'服'网'了,我这人哪,最讨厌有事梗在心里!”说这话的时候,白欣有意无意的狠拉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的天!杀人啊!”我这听得汗毛立起,冷不丁被她一拉,吃疼闷哼一声。
“哎呦,我这一高兴,手上力道没有分寸了,疼了吧?”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一会儿功夫,听她轻笑一声:“好了!”
我没心思欣赏她给我梳的头,惶恐的退到一边,这警告的意图我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她说这杀人的话就当说笑话一般,欣赏了我的头发一会又对吴大说:“今我回门,心里有些闷闷的,老觉着有事,你随我一块儿吧,有你在,我这心呀就定些!”说完有意无意拿眼撇我。
我这冷汗刷的从颈脖流到了后背,我心里哀鸣道:“白欣呀,白欣,你要当夫人只管当好了,我已经认命是小怜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对不起各位,这一急呀,只要有点巴谱的诗句都粘来用了,可惜她不是曹丕,我也不是曹植。”
这次回门,白欣不是很张扬,不过随行的檀木箱子倒有几个。
白欣以说话为由,将我与她安置在同一顶轿子中,和我这哑巴说话唠磕,有人疑也没人敢问。这吴大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一旁,随时震慑我的神经。
刚到白府,早有家人来将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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