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第30章


看了看自己面前那杯基本连热气都不冒的茶,又抬头看了看面前一脸忐忑不安的少女,江南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语调平缓的说道:“我昨晚仔细的考虑过了,若是恋雪在的话,定居明滨也未尝不可。”
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恋雪不确定的指着自己:“你说。。。。。。若是我在的话??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抿了一口勉强还算温乎的茶,江南风缓缓答道:“实不相瞒,在明滨城有一处宅院是当年奴家亡妻留在奴家名下的。只是,奴家一介男子独身一人怕是守不住这宅院,于是便一直未去住过。那宅院的房契和地契都收在奴家这里,如今若是想在明滨定居,我们不妨就先到那里安置,到时若真是有人查问起来,恋雪毕竟是个女子,不比奴家出不得面,有你在各个方面也都好交代一些。”
恋雪目瞪口呆的盯着江南风,脑袋里一团乱麻似的打不开结。她一直以为最初相遇时他说他妻主已过世下面又无女儿只是一时的权宜说辞,相处两个月来关于他的过去几个版本都是疑点众多,这让她很难不对他产生戒备怀疑。这是她第二次从江南风嘴里听到亡妻这两个字,现在想来,之前关于他的过去除了亡妻这点也确实没有一句是听他亲口所说。难道他竟真是许过人家又死了妻主的?!她原本以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恋雪强迫着自己沉淀下来乱飞的思绪。现在不是在意那些的时候,江南风的这一番话话虽然不长,但牵扯到得问题却是她不能不考虑的。她和江南风现在的关系应该是基于各有所取,虽然她现在还看不出来江南风在她身上能取得什么,但至少表面上她们双方条件是谈妥的应该是互不相欠的。而且她们最初也是约定,照顾她到她适应熟悉这里为止。虽然现在她还是无法离开江南风,但这并不表示她永远不会离开。她不可能一直依附着他,她早晚得独立生活的。可是,恋雪抬头看进江南风的眼,那一双墨色眼眸此刻看上去平静无波,让人实在无法从其中读出任何得意图。。。。。。可是,若是按江南风说的方式就这么定居下来——对外她是他的妻主,之间又涉及到房产,如此定居下去的话两个人之间的牵扯那可就多了,这样下去到时候她还独立得出去么。。。。。。
看着江南风那双清澈中透着坦荡的眼,恋雪深深的呼了口气,她是怎么把自己弄到如此被动的境地的?正了正腰身,恋雪微笑着说到:“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麻烦南风。”
江南风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续而招手唤小二要了点吃食。两人相对无语默默用餐。
恋雪看着面前的清粥小菜,心下是万分的无奈。现在想来,当初江南风带她来这个客栈落脚,也许也并不全是因为这里物美价廉。那个掌柜之前是认识江南风的,而且看样子又是个。。。充满热忱。。。且。。。乐于助人。。。的多话之人,加上如今这番行事打算,他是想一点一点的告诉她什么么?还是说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让她自己去发现?
甩了甩头,恋雪决定先放放思虑走一步看一步然后再说。不然她能做什么呢?定居明滨是她提出来的,如今她是寄人篱下的身份,即使有所顾虑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再多想了不是么?何况,眼前看她似乎也没什么损失啊。
一顿饭吃完,江南风带着恋雪来到了一个叫云霄外的酒楼。云霄外建在千水河畔,四层高的楼身临河方向每层均设半人高的镂空栅栏,雕工精美;上玄竹制百叶垂,百叶若放下楼外之人则见不到楼内,而楼内之人却可以观至楼外。
恋雪一步一步的跟着江南风进了云霄外上了二楼寻了一处靠街窗子的位子坐了下来。这刚一坐下,江南风便挥手唤小二点了一大堆的小吃茶点又要了一大壶听起来不错的茶。恋雪见那小二下楼张罗去了,这才凑到江南风近前压低了声音问道:“南风,我们不是刚刚吃过早饭了么?而且,这地方看上去可不便宜啊,点这么多东西,你确定我们能走着出这酒楼?”
闻言江南风一双眼睛满含着歉意的看着恋雪,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放入恋雪手中,恋雪捏了捏手中的口袋,里面似乎是装着一些银币,正觉得奇'。。org:'怪,耳边便听到江南风轻声说道:“恋雪,云霄外每天都会请一些说书或者唱曲子的人来助兴。客栈的房间刚刚已经退了,你今天在这里听听书或者听听曲子可好?奴家想先回宅子看一看,下午就回来,如何?”
恋雪看着江南风那双满含着歉意的眼睛,满口的不好硬是生生的咽了回去。其实她明白,人家江大公子根本就没给她留拒绝的余地,如此安排也不过是知会她一声罢了。想到这恋雪握紧了手中的袋子扬起头回了江南风一脸灿烂的笑容,“好。那我就在这听书,你下午早点来接我。”
看着楼外江南风远去的身影,恋雪将口袋收入怀中然后万般无聊的爬在桌子上摆弄自己的手指。江南风啊江南风,真是了解的越多发现的谜点也越多。她们从瞭望出来这都多久了?似乎一直是只出不入的状态吧?她虽然对物价摸得还不是很清,但毕竟已经不像刚来这个世界时那么茫然了。那些冬果在瞭望的确是卖了一些银子,但这一路又是买马车又是买衣服又是住店又是吃饭,更别提到了明滨后她们什么都没做单是观光就观了四天。出门在外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要花钱的?就算江南风再能精打细算,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们当初卖得的银子是有限的啊。摸了摸怀中的鼓起,恋雪换了个姿势将头靠在靠椅上。竟然带着她来这么高级的酒店打发时间,而且还直接给了她一小袋银子做结算,看样子除却那次卖冬果的所得,江南风本身也不是个缺银子的主啊。
看着一碟一碟端上桌子的小吃茶点,不知为什么恋雪突然想到了刚出瞭望那天,她们落脚在一户姓张的人家,那家的小侍做饭很好吃。那个时候的江南风还因为两个银币话里藏针的说了她几句,似乎到明滨之前他看起来都是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她也从未对此产生过怀疑。是从什么时候她才开始疑心江南风的身家不像最初看到的那样简单呢?不是从今天开始,应该更往前,而且,看这架势她所看到的所疑虑的十有**也都是江南风想让她知道而故意流露给她的……
拍了怕自己的脑袋,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吃食恋雪决定先不去想那些伤脑筋的事情,反正现在想也是白想。云霄外这说书的和唱曲的似乎是一二楼轮着来,恋雪懒懒洋洋的挂在椅子上听着二楼那说书的口若悬河,这明滨城是海运城市,说书的讲的大概也都是一些海上的趣闻轶事,虽然铁定少不了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对恋雪而言毕竟也算听着新鲜。
那说书的扬扬洒洒说了能有一个时辰,恋雪此时已经是不得不佩服这说书人的功底,说来说书也算得上一项艺技,那说书人一段一段的娓娓道来,款款言之,其疾徐轻重,吞吐抑扬,入情入理,入筋入骨,绝非一寻常人三两个月学习准备就能做到,想来除了天赋至此,必然也是在口舌上下过一番苦工的。
那说书的下楼后,换了楼下唱曲的上来,这上下两场两拨人都是刚刚演罢,自然多少要歇息歇息。恋雪有一口没一口的夹着桌上的小吃,百无聊赖的哼着小曲,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这江南风也真行,就这么把她一个人凉在这儿一走就是小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说是去原来的宅院先看看,她看未必吧,就算是去了,也未必就是去看看就回来,以这两个月她对江南风的了解,这样特别避开她,总是有什么原因的……
她这边正想着,那边唱曲的已经收整利索,准备开唱了。唱曲的看样子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后是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拨弄着一种弦乐器。恋雪在原来的世界好歹也学过几年的钢琴,虽说比不了专业人士但毕竟多少也懂得一些,只是……恋雪听着那中年男子的伴奏不知觉的皱了皱眉头,就单一乐器来说,他弹奏算是相当不错了,可是对于听惯了交响乐队或管弦乐队伴奏的非专业现代人来说,单一乐器就算造诣再高听在耳朵里也是显得颇为单调。所幸,那个少年的嗓子十分敞亮,声域宽、气息稳、节奏感好、音也准,就连共鸣都掌握的恰到好处,那唱腔一听就是下过功夫的,相当带劲。恋雪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打着点听着眼前这对唱曲儿的表演,这样的嗓音唱功放在现在恐怕很多所谓的专业歌手都达不到,在这竟然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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