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第769章


一无二。”史列兰好不容易消化冲击,脑中灵光一闪:“不对,我没有生过,你应该是前代的我生的。”
生的?和谁生啊?不会是无性繁殖吧?肖恩等人狂汗。
“前代?”欧斯佩尼奥失笑,眼神一寒,“这可不厚道哦,父亲,我又不是问你讨赡养费,只是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而已。”史列兰急道:“不是!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是你爸爸!”
“如果你死了,贺加斯也会死,然后宇宙会还原,可是我在负位面的日子还是过得很逍遥。”顿了顿,欧斯佩尼奥抚摸光滑的下颌,“不过,你的性子是有些变了,是不是脑子受了重大伤损?没关系没关系,到儿子我那儿去,我会好好孝敬你,让父亲你颐养天年。”
孝子啊~~~旁听者情绪混乱地感叹,快看不下去这对父子戏码,实在是史列兰太幼稚,荣升为父辈太让人难以接受。
“不要!”黑发神祗急得几乎要跳脚,“我不承认!我不是兰修斯!我是史列兰!我没有儿子!我也不要儿子!我只要诺因和杨阳!我要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最强领主不动声色地听着,当余音沉淀下来,他笑弯眼,一丝丝张力悄然弥漫。
“这可不行哦,连从小就抛弃,还成长得如此英俊潇洒、聪明懂事的儿子都不认,会让宽宏大量的我也火大。”
肖恩等人情不自禁地打颤,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有如实质的黑云沉沉压在胸口,使得呼吸困难。而压迫感的来源,就是那个抱着粉红小猪优雅浮起的黑袍男子。
欧斯佩尼奥的形象和刚才截然不同,散发出渗入骨髓的妖艳,就像生长在墓地的食骨花,蜷曲着长长的丝状花瓣,妖冶地诱惑路过的人,吞食入腹,是战栗而致命的美丽。
琉璃似的眼烯起苍冷的火焰,一缕发丝骤然窜出,缠住暗黑神的颈项,重重一甩。
轰!砂石飞扬,史列兰头朝下陷进一个约五米宽,十尺深的大坑,蒙尘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蜷缩的身体上,双手抱头,全身发抖。肖恩等人大惊失色,急忙奔过去:“史列兰!”
“干得好!”娜夏大为解气。欧斯佩尼奥却不甚满意:“不是肉身附体,我应该再大点力。”
“你……!”扎姆卡特丢出十几颗火球,被负能量御壁一个不落地挡下。一道蓝影掠过他,冲向半空的敌人。
“小小的水精,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冷笑一声,欧斯佩尼奥随意弹指,就将来袭者还原成最初形态:一滴海水。
“露妮!”听到凄厉的哀鸣,史列兰一骨碌爬起,被依旧缠在颈间的长发拉回地面,拖行了一段距离,提了起来。肖恩的暗镰和月的风刃齐出,却砍不断那看似柔弱的发丝。
“别动。”见扎姆卡特和维烈也要出手,欧斯佩尼奥就有点认真了,又分出几缕绑住史列兰的四肢,“不然我就震裂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用剑做附体吧?虽然他的本体不会死,但强制遣返后就不能下来了。”血龙王和魔界宰相投鼠忌器,一时犹豫不决。他们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万一两败俱伤,可难以收场,至少杨阳那边没法交代。
“放开!我生气了!”史列兰压抑怒火,威胁前代的自己留下的孽种。欧斯佩尼奥压根不当回事,笑吟吟地用发尾逗他:“好啊,我很想欣赏父亲大人发火的英姿。”
“等等,有话好好说。”维烈当起和事老劝架,毕竟这件事史列兰也有罪过,“他终归是你父亲,你不能这么对他。”
“为什么不?恶魔不兴人类那套。”
“你怎么会是恶魔?”月问出困扰已久的疑惑,“他是神,神的负面感情不会形成恶魔。就算他另外创造了你,也不会把你扔在负位面。”包括史列兰在内,人人拉长了耳朵等他回答。
“问他。”淡淡一哂,欧斯佩尼奥继续将父亲缠麻花,“我当时只是个小孩子,懂个啥。理由是有一个,但他叫我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独自负担,直到万物终结的一天。”
作孽啊~~~众人听得哀叹。肖恩义愤填膺地道:“是他不对!”
“不关我的事!”史列兰哇哇大叫,确实不关他的事。欧斯佩尼奥斜了他一眼:“还狡辩。算了,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我也一把年纪了,懒得跟你计较。”语毕,乌发一扬,将他抛进扎姆卡特怀里。
随手耙梳柔顺的黑发,无面之王再次绽开魅惑众生的笑靥,一如荡人心魄的低语:
“不过哟,你们欺负了我心爱的宠物,又把这里搅得乱七八糟,不教训你们一下说不过去。”
“想打?来啊。”扎姆卡特跃跃欲试。史列兰忿忿然瞪着对方,准备祭出神罚之剑。肖恩和维烈想着如何调解,避免一场父子大战。月却嗅出一丝不妙的气息。
“不不不,那太没品了。”欧斯佩尼奥摇摇食指,眉间浮起恶作剧的狡黠,“打击心灵,才是高明的做法。”
语尾重叠着一串爆破的巨响,支撑天顶的石柱全碎,轰然倒塌,扬起如雾的烟尘。下一秒,海水汹涌灌入,冲毁这座美伦美奂的精灵城。
“不好!”月的碧蓝风界和肖恩的水球同时张开,才险险逃过灭顶之灾。晕头涨脑中,深渊领主含笑的声音远远传来:“赶紧回去吧,不然,还会有遗憾等着你们。那个中城城主已经答应他敌人的合作协议,你们去晚的话,可是会错过我们精心布置的飨宴。”
终于风平浪静时,肖恩摇摇头撑起身子,一具海精灵的尸体在他眼前漂过。
结果……他们一个也没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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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总觉得心里头不塌实。”
“女性无谓的感伤。”
“你……!”海精灵公主气得抡起粉拳,却不敢打下去,只是作势挥了挥,“坏哥哥,一天到晚嘲我!”红发法师扑哧笑出声,更添青春亮丽的风姿。
斜睨她,埃娃意有所指地笑道:“总是这么不解风情,将来哪个女人敢要你。”霍娜顿时满面飞红,抓了只苹果削起来。
迪斯卡尔咳了两声,纯粹出于病弱,却被妹妹理解成心虚和不好意思:“好好,不逗你——哥,你该睡了,每天都弄到三更半夜,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学究狂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书写:“等我配好这套药剂。”
“够了啦!晚一天写又不会怎么样!”埃娃快受不了他。
“我会睡不着。”迪斯卡尔非常认真地睇视她。埃娃只有咕哝着妥协。霍娜虽然也无奈,却没有说什么,起身帮他披了一件衣服,又看他不时把鬓发拨回耳后,灵机一动,和埃娃偷偷商量。
于是,当海精灵王子终于满足地合上笔记,就瞥见耳畔的长发被发带交叉绑起,沉默了一瞬。
“埃娃。”直觉是调皮妹妹搞的鬼。
“不是我啦。”感觉出兄长的不快,埃娃没义气地出卖友人,“我只是帮凶。”霍娜赔笑:“不是很好吗,你就不用嫌头发碍事了。”
“好是好,可为什么是红绸带?”这是迪斯卡尔关注的重点,莫怪他不领情,发式本来就女性化,再绑红的更娘娘腔。两女异口同声:“因为配你啊!”她们试过其他的,都不及这根好。
无言,不跟她们一般见识,迪斯卡尔径自抱起灰兔喂食。
可怜的哈罗西恩。霍娜和埃娃同情地看着被迫硬塞的兔子,这家伙简直是宠物杀手。
“我在想,霍娜。”迪斯卡尔漫不经心地咬着菜叶子,清凉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你喜欢的还是那个人。不管他演得多么像我,那些天和你接触的都是他。”霍娜焦躁起来,两手撑着床沿,直直看进他的眼底:“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在害怕什么?”被她说中心结,迪斯卡尔一震。
“其实…我也不知道。”一贯沉稳冷静的俊容浮起淡淡的迷惘。埃娃关怀地插口:“哥,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迪斯卡尔挥手:“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埃娃大怒,扑过去捶他,当然没用力。
“别别。”霍娜还是看得心疼,拉开友人。喘了一会儿,埃娃气呼呼地申明:“我不小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反而是哥哥顾虑东顾虑西,像个别扭的小孩!”一箭穿心,迪斯卡尔自觉面上挂不住,摆出威严的架势训斥:“那种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真正的感情,就应该严肃处理,搞清楚前因后果。”
你还当是做学问呐?两人十分无力。
“迪斯卡尔。”一把扣住他的双肩,霍娜回应他郑重的态度,“我承认,一开始吸引我的是那个人演的你,但我始终无法表白,因为他是假的,他让我潜意识的不安。而你不同,你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来的是真正的你——这就是我的感情,没有理论可言,只是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心底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却被厚厚的冰层封住,就和盘踞着浓雾的大脑一样,让他找不到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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