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歌九天》第11章


,看她日后依仗什么。”旻轩和敬珣呼呼喘着粗气的声音当中,那个新增的清脆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我猛地回过头来,瞪着立在旻轩身旁恶狠狠望着我的敬琦。
“看什么?我又没有说错,那个戏子本来就是个药罐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一命归西,到时候看你如何神气的起来!”敬琦仗着旻轩在身旁,说起话来毫不忌惮。
这便是陈王府每年花费了大把的银子请来西席辛苦教导出来的郡主吗?望了望仍旧在旻轩怀中挣扎的敬珣,再脸嫉色望着我的的敬琦,我摇了摇头。
“明白你的地位岌岌可危了吧?终于没话说了吧?”敬琦得意洋洋地望着我。
轻轻吁了口气,撩裙迈步,我云淡风轻地笑道,“见过到处乱咬人的疯狗吗?疯狗咬人一口,难道人还要回咬过去吗?”
“臭丫头,你简直找死!”身后是旻轩暴跳如雷的声音,我却仿若未闻,笑得更加灿烂。
“死丫头,我咒你娘早死,咒你娘早死……”敬琦的声音声嘶力竭,一点也听不出曾它原本的清脆娇美。
第45章:天生骤变(03)
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恶语相向,我不曾回头,只是眼眶却有些湿润。娘亲,阿瑟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之前您纵然抱病却也甘愿久居西苑的原因了。您的善良,您的柔弱,实在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不过,如今您有了阿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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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着旻轩三人又气又急的神情,我跳跃着回到居所。
刚进院门,便看到总是守在娘亲身旁相伴的刘嬷嬷急惶惶地冲着我便跑了过来,“郡主,郡主,您可总算是回来了。”
“嬷嬷,怎么了?”收起得意洋洋的笑脸,我握住刘嬷嬷的手。
“小姐,小姐她,郡主你姐去吧。”刘嬷嬷见到我,眼泪横流,落在我的手背之上,热得灼人。
“娘亲,娘亲她怎么了?”看到刘嬷嬷一副涕泪交加的样子,忽然想起刚才敬琦那恶毒的诅咒,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快来!”刘嬷嬷并不回我,只是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将我拖进房去。
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我双拳紧握便冲了进去,“娘亲,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阿瑟,你回来了……”娘亲半倚靠在床柱之上,笑微微地冲着我伸出了手。
“娘亲,娘亲!”看到一身素衣的娘亲在剧烈的咳嗽之下更显单薄,忽然有一种莫名地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停下急冲的脚步,惶惶地扭头望了望刘嬷嬷,才缓缓走了过去,“怎么了,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瑟,阿瑟,阿瑟……”娘亲在我怀中低低地呢喃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似无意识的呢喃中,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娘亲,娘亲!”看到娘亲用来掩口的娟帕之上刺目的红色,我一把抱住娘亲,冲着呆呆立在一旁的侍女慌乱大叫,“找大夫,还不快去找大夫!去啊!”
“瑟,阿瑟……”眼神已然涣散的娘亲只是重复地念着我的名字,不断地重复。
第46章:天生骤变(04)
目光触及之处,皆是无边无际的白。
各色的门窗早已由白色窗纸盖掩原色,房梁之上处处白麻高悬,门口立着白色的避忌牌,我的头上、身上,也都是一片茫茫白色,那么惨烈地素洁干净。
我无力地垂眼望向双手,手背上已然暴起的青筋似要跳出那几近透明的皮肤,那般地揪心。
无尽的白色之中,唯有一处例外。是娘亲的棺木,红艳艳的周身,红艳艳的棺盖……
一眼看去,那朱红竟是这般灼人的耀目。只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耀眼的红色却也会令人看上去感觉无尽悲凉,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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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娘亲入土之后,我大大地病了一场。
病中,没有人能够近得了我的身,无论是谁,只要靠近我的身边,都会被我用各种各样的器物疯狂打砸驱赶,只要是我手脚能够够到的东西,任何东西。
久了之后,陈彦广也懒得来探我,素来怜惜我的陈王妃每次来也只是立在门边,看上几眼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只有刘嬷嬷她不怕我。纵然所有的人都已经在心中将我视作一场瘟疫,一场无法阻挡的瘟疫。
每晚,都是刘嬷嬷带着浑身的伤痛抱着根本不能入眠的我,一边以泪洗面,一边柔声抚慰着我身上那看不到的深重伤口。
这样的一场大病,一直持续了月余。
终于,我痊愈了。
愈后,我便如同常人一般,再不去想娘亲,再不去想那令人几欲痛厥的悲伤。
所以,当陈王妃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女儿时。
我带着最感恩的笑容恭敬行礼,“孩儿见过娘亲。”
因为我知道,只有做了陈王妃的女儿,我才能够称得上是名正言顺的大郡主,我才能够凌驾于陈王府中其他弟妹之上,成为最尊之人。
第47章:大病初愈(01)
“叮叮当当”,大院的厨房之中正在为惠夫人的生辰准备着丰盛的筵席。红火火的炉灶上,油腻腻的炖肉冒出白腾腾的热气,混合着厨房中其他佳肴的香气在半空中摆出一道妖娆的身姿,缓缓飘向门外,硬是止住了过路人的脚步,拉长了嗅者的鼻子。
虽然平日闲暇时候,王府里的下人们总是乐于拿了王爷的床第之事来取乐。
留宿惠夫人院子的时间总是较其他院子更长一事大嚼舌根,可在众人心中,惠夫人是王府之中诸位夫人当中最为得宠一人也是众所周知,不光是因为惠夫人诞子之后仍旧身姿婀娜,莺声细语,还因为她的膝下育有王府之中唯一的男丁,仅凭此一点便足以力保她在王爷面前的地位屹立不倒。所以此刻面对惠夫人的生辰筵席,厨娘们不敢有丝毫怠慢,五六个人在厨房之中忙得团团乱转,根本不曾有人去注意立在门口正眼巴巴朝门里瞅的那对姐妹。
当我听着那对翡翠玉珏耳饰来回摇荡所发出的叮当撞击之声缓缓走过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正是这幅似曾相识的画面。
传闻陈彦广在当初征战西南之时,曾经因为留恋水乡女子那样细腰柳肢的风情,所以他以随军内眷之名带在身边的却并非如今王府之中的任何一位夫人,而是乱世时江南
的一位清倌艺妓。
据说那江南女子从良之后一直特别被陈彦广眷顾,可谓是盛宠一时。只是不知后来何故竟然与陈彦广的大部队别离,先后产下的那对女儿也一同不见。得胜班师回朝的陈彦广对那女子一直念念不忘,几经周折总算是于近日终将那双流落异乡的女儿寻了回来,只可惜了当年那名绝代风华的清倌艺妓却已经在无情度岁月的磨砺中了却了残生。
那名女子便是我眼前这对女孩儿敬瑜、敬珞的娘亲。由于没有生母,她们姐妹在入府之后便在陈王妃的安排之下交给了同样膝下空虚,失宠已久的婉夫人抚养照顾。
第48章:大病初愈(02)
失却了生母,养母又是如此地不得宠,仿佛寄人篱下一般的日子,这对姐妹想必过得并不如意。
望着眼前这对连我已然走近却依旧懵然不知的姐妹,一股强烈的熟悉感伴着酸涩的泪意涌至眼前。
收住脚步,我大口吸气。用力地握住腰间宫绦上垂下的翡翠玉环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笑意盈盈。裙裾微扬,只几步便走近了她们跟前。
垂了眼帘,我含笑轻道,“可是饿了?”
“啊!”敬瑜低低叫了一声,慌张地扯了敬珞一起朝我参拜。
“敬瑜……”
“敬珞……”
“见过敬华姐姐。”
“好了,好了。”我微微躬身,扶了她们姐妹站好。
“咱们只是路过这里。”望着我一身的雍容华贵,敬瑜微微有些嗫嚅。
“喏。”努力拉高唇角的弧度,我伸出手去。
望着我傲立在广袖外的小小拳头,敬瑜狐疑抬眼,“敬华姐姐这是?”
“无名无份之人,在这王府当中便是连最低贱的下人也是不如的。”拢起手来,我轻轻地摩挲着衣袖边缘精致美丽的如意绣样,高高扬起灿烂的笑脸,“当初,我也是和你
们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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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惠夫人生辰宴上,一番盛装之后的我随着陈王妃一同参宴。为了将席上兴致推向最高,我特意在陈王妃的首肯之后,主动要求为大家献上一舞。
在陈彦广的点名之下,为我伴奏的还是当日和我一起为众人表演的敬珣。在她那充满了嫉恨却又在拼命隐忍的眼光中,我满面愉悦翘首以待,倾尽了全力也要舞出最为精妙的步子,不光是因为眼前观赏之人当中有陈彦广,以及刚刚收我在身边的陈王妃,更因为席上还有那个曲大人的公子曲洛池。
一舞罢歇换来满堂喝彩,伴着陈彦广大力的夸赞以及曲洛池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我娉婷婀娜地走回陈王妃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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