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飞》第130章

“霁良，皇天不负有心人，雪衣回来了，一定是，一定是。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霁良吃惊的看着我，在看到我眼底的坚决后，终于点头
“哥，去吧，希望你能带回嫂子。”
一路打马扬鞭奔着辽城方向疾驰，日夜兼程，恨不得马上见到雪衣的念头折磨的我近乎发狂。马累死了几匹，身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寒宵和欧阳宁还有几个侍从，他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也不敢问。
辽城扑空了，我转身往回奔，那个老丈嘴里的女子，一定是雪衣，为自己这个想法雀跃着，雪衣，雪衣，你终于回来了，八年，我苦苦等待八年，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解救我了，不然我真的生不如死。
丹城流传出一首歌，《天上人间会相逢》，心头一动，是雪衣，当年竹林里她唱的那首，天上人间会相逢，是的，天上人间，我们一定会相逢的。
再见时，看着她被皇甫云天钳制住，那把刀仿佛悬在我的心尖，我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望着那熟悉的眼眸，是我的雪衣，真的是雪衣回来了，只有雪衣有那样震撼人心的眼睛，仿佛能参透世间的种种，能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她倔强的灵魂，坚韧的性格，如雪般洁白，如雪般透彻，如雪般晶莹剔透。
我的心在看到她后，终于不在空空如也，再次拥抱她，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想要带她入宫，可是她不愿意，我知道她在意什么，我去找父皇，我告诉他，我要遣散后宫，父皇抽出宝剑，我以为他要砍我泄愤，我不躲，不动，承他一剑，当还他的生养之情，但是我要做的还是要做。
可是父皇却把剑担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老泪纵横，一句话没有的和我对视着，我们就那么僵持着，我不肯让步，他也不退步，每过一个时辰，他的剑就往里递一分，看着他的血沿着剑身游走，最后滴落在大殿，我又一次无话可说。
母后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是皇上。”
我转身奔了出去，我的怒吼在大殿内回荡
“不要逼我，不要在和我谈什么责任。”
但是我终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起外公，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一种幸福，而我现在做不了我想做的事，我愧对雪衣。虽然她不说，但是我在意。
樊鲁的疫情让我心忧，我瞒着雪衣偷去樊鲁，没想到我的保护百密一疏，我防了宰相，防了绪岚使者，防了萧妃，刘妃，防了满朝对雪衣心怀不满的大臣，却没防了父皇，我没想到他真的可以不顾念父子之情，做出和当年太上皇相同的事情，他逼走了雪衣。
得知这一消息时，我心底那丝维系我们父子之情的弦崩断了，攥紧拳头，布下天罗地网也要拦住雪衣和绪岚使者。
我没有再去找父皇，我们已经无话可说，我轰踏了他的宫殿，他吐血晕厥，母后来找我，我拒绝见她。
皇陵里，雪衣的衣冠冢前，抚摸着那熟悉的刻在心头般的名字，我冷笑，
“如果她真的不能在回到我身边，那我便毁了全天下来祭悼。”
这话说给身后打到侍卫，冲进来的母后听，她许久没有出声，只在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应该没事的你父皇和绪岚有一年之约，一年之内她是安全的，一年之后，你父皇才会下杀手，他这么做也是顾念父子情。否则以他，，，，那个女子不会活着出宫。”
平静的转身，看着母后
“如果他杀了雪衣，那么我就杀他，然后自杀。”
母后踉跄的倒退，睁大眼震惊的望着我，
“你，，，为了一个女子，，，你说什么？那个女子，是雪衣？雪衣？”
她喃喃重复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雪衣的衣冠冢。我淡然的点头
“是她，这个世上我不会爱其他女人。”
母后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那声音凄惨悲凉，包含无尽的沧桑心酸和无奈，看着她，我的眼里波澜不兴，没有雪衣，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他们伤害了雪衣，我知道母后是默许的，甚至是帮了忙的，不然父皇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做到这一切，我在宫里的布控，安插在暗处的密哨，保护雪衣的影子，都不动声色的被迷倒，打晕。
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母后，不是我绝情，是他们，他们一次次的在我心上捅刀子。
许久，母后幽幽的声音响起
“儿子，你要天下？还是雪衣？”
“雪衣。”
不曾犹豫，不用细想，只有一个答案，只要她，我只要她。
母后的身体虚弱的倚在旁边的石栏，那一刻她苍老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寒笑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追着我打闹的疯女人，此时她只是一个心碎的母亲，我的心不是不痛，只是已经痛不知味，失去雪衣的痛甚过此时千倍万倍，为什么要逼我呢？娘？你是我的娘啊。为什么不能替儿子想想呢，难道在你的心里儿子也不如家国大义？你是一个母亲啊。
母后悲哀的望着我
“不要怪娘，原谅娘，娘也是不得已，儿子，如果爱，就去追吧，但我有个要求，娘从来没求过你，你和娘一样倔强，死不求人，当年你为了雪衣求过我一次，今天我因为雪衣也求你一次。”
“你说。”
“儿子，用一年的时间，整顿好朝政，让霁良不至于太辛苦，然后，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娘这一生羡慕过姚婉儿，羡慕过你外婆。。。。。其实娘当年说了谎话，你问我雪衣能否接受你娶其他女人，我说时间能抚平伤痛，其实那是骗你的，我知道什么都无法抚平爱造成的创伤的，我那么说是骗你的，可我也万万没想到雪衣如此烈的性子，她比我强，爱人的眼里不揉沙子，可是这一辈子，我爱了那样一个男人，我没得选，他要的我只有成全，你爹他也是不得已的，可我们都没办法，雪衣是个好孩子，今后好好爱她，娘会在天边祝福你们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哈哈，玉碎，瓦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娘踉跄离开的身影，她叨念的话语一句一句打在心上，我在难平静，冲着娘的背影跪了下去
“娘，保重，原谅儿的不孝。”
娘的手在半空无力的挥了挥，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红影乱，
笛声碎，
岁岁年年，
朝朝暮暮，
何故人消瘦？
晓寒深处，
飘零疏酒盏，
泪弹不尽
此恨悠悠
满川红叶，
皆是离人眼中血。
回眸处，
常相忆
不愿相思，
偏又相思，
此情何计方消？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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