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庭秋》第70章


…………西岚,你为何要我答应你?你看到这“坚强的活下去”的后果了吗?你让我活的更加痛苦!如果我那时候就死了,就不会看到国破家亡,就不会承受复国的重任,就不会遭受灭国仇人的凌辱!如果可以重新来过的话,我宁愿不顾一切的和你共赴黄泉!
“西岚……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也许会耍赖的。”
寂雪如石像一般站着,而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
清晨,昭帝醒来,发现寂雪不在屋内,吓了一大跳,以往他醒来时寂雪还在梳妆,可是今天跑哪去了。
“爱妃?”昭帝叫了一声。
若应声急急忙忙地跑来,小声禀告:“皇上,娘娘在庭院里呢!”
“她怎么起得这么早?”昭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由内侍服侍着穿上龙袍。
“这……”若不知话该不该说。
“怎么了?”昭帝觉得异样,连忙大步走出殿,看见寂雪好好的站在院子里,松了口气。
寂雪听见脚步声,知道是昭帝,回过身。
“爱妃,你今天起得为何这么早?吓了朕一跳,”玄色龙袍的男人笑着走过去,搂住寂雪的腰的同时紧张的惊叫道,“爱妃,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啊,快回屋里暖和暖和,不要着凉了。”说着,他就要带着怀中的女子回到殿中。
“没事的,我很早就习惯了寒冷。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寂雪淡淡的说,眉头微微蹙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厌恶,没有推开昭帝的手。
昭帝愣住,这是一个多月以来,寂雪第一次自称“臣妾”。
“有何事?朕力之所及必定答应。”昭帝笑答道,将怀中的绝色女子搂得更紧些。
寂雪呼吸一口空气,说:“臣妾想出宫,去一趟凌霄崖。”
“凌霄崖?去哪儿做什么?祭拜先祖?”昭帝好奇的问,心中猛得一紧,他想起某个差点就要成为眼前女子夫婿的人就埋葬在那里。
寂雪静静的说道:“臣妾只是喜欢那儿的景色,想去散散心,总闷在宫中太无聊了。”
“如果你对朕展露笑颜,朕便恩准。”昭帝说,右手轻抚着寂雪白皙光滑的脸庞。
寂雪稍稍转过头去,不让灭国仇人的手碰到自己,冷冷的说:“若皇上要强人所难,那么就罢了!只当我从来没说过。”
寂雪毫不留情地扯开昭帝的手,向寝宫走去。
昭帝连忙拉住她的手,一把拉回怀抱中,笑道:“朕的一句话就使你把自称改为我了?好吧,爱妃的请求朕岂有不答应的理由?等会儿朕叫人拿块令牌给你。另外,你带宫女去吗?”
“我想一个人去。”
昭帝眯起眼睛,捋着花白的长胡子,想了想,说:“这不太好,朕叫一个人陪你。”
寂雪诧异:“谁?”
“中午你就知道了。好了,爱妃,朕该上早朝了!”
昭帝准备走,却又被寂雪叫住:“皇上,你不怕我乘机逃走吗?”
“当然不怕!”昭帝大笑,张开手臂,“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能逃到哪去?再说杨忆琛还在朕的手上呢!”
“哼,皇上还真是英明啊!”寂雪用隐隐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昭帝高兴的没在意到这些,大笑着登上銮驾,离开。
寂雪感到头有些疼,她折身回到寝宫,宫人们早已准备好热水和早膳。她脱去长裙,没入热气腾腾的水中,闭上眼睛,猜测昭帝会派谁来。
在这陌生的地方,还会有谁来陪她?
第七十六章 永安郡主
午时刚过,若匆匆来报:“娘娘,永安郡主求见。”
永安郡主?寂雪低下头思考,柳眉紧蹙。
从未听说过的人,难道昭帝会派一个陌生人来陪她出宫?之前,她一直反复猜测着,从杨敏汐到东茗,甚至是叛国的夏泽远,可是昭帝应该很清楚她们之间僵硬的关系,应该是不会派来闹个不欢而散的,除了这三个人,在这个翻天覆地后的土地上,她不再有一个认识的人了。
寂雪从软榻上坐起身子,问:“永安郡主是谁?”
“是……”若有些迟疑,为难的偷偷瞟着榻上的绝色女子,郡主的名字可不是她这个当下人能随意直呼的,面对心思难测的这位新主子,搞不好一顿责罚难免。
见宫女一直没回答,寂雪等得不耐烦:“到底是谁?!”
“哦,”若猛然想起,“是娘娘的一位故友,伏镜大巫的后人。”
“故友?”寂雪这时才恍然大悟,想起那个曾经安顿在公主府的异乡少女,想了这么多人倒是竟把她给漏了,叫道:“凌卉!快请!”
“是!”若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位衣着华丽,面色忧郁的少女快走进来,正是永安郡主…………凌卉,在护国宝鼎的事情后,昭帝为了表彰她的贡献特意破例封的。种种的变故让原本天真、活泼、开朗的凌卉变了许多,悲伤代替了一切欢乐,在她的身上也找不那股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纯净气息了。
“姐姐!”凌卉一见到寂雪,连礼都顾不得行几步冲上前抱住她痛哭流涕。
寂雪轻轻搂着她。抚摸着她地头发。哽咽道:“凌卉,再次见到你真高兴。别哭了。好吗?”
“姐姐。我对不起你!是我毁了护国宝鼎。是我给繁苕带来了灭顶之灾!我该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这个罪人一手毁了繁苕!我……”凌卉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都是过去地事了。不能怪你。我也是有责任地。明明承诺了却没有把你照顾好。不必再自责。”寂雪嘴上说着。感到胸口有什么堵得难受。当年那一夜她算到有祸害从东方而来。后来以为自己算错了。也就没有当作一回事。甚至还收留了这个使得繁苕灭国地少女。
说来。命运真是处处充满了巧合机缘……
寂雪合上双眼。微微摇头。嘴角溢出无声地叹息。
哭成泪人地少女抹抹眼泪。难过地说:“我听说你被抓住。心里害怕极了。本想来看你。但夏泽远那个狗贼不让我出府!要不是今天皇上叫我入宫陪你。恐怕见面之日还遥远着呢!”
“夏泽远?”寂雪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一股愤恨之意油然而生。“他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是的,皇上赐婚于我和他。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我不得不嫁给这个混蛋!”凌卉咬牙切齿。目光中燃着愤怒地火焰,然后她又开始哭了。
当她听到皇上赐婚的圣旨的时候。几乎快要疯了。她不明白皇上明明清楚的知道她是恨夏泽远,为什么还要赐婚,让她受尽折磨。果然,穿越到这里,在最初地平静后,大灾大难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硬要把她往死里逼去。
若不是挂念父母亲友,恐怕她早就死了。
“好了,别站着说话了,坐下吧!”寂雪带凌卉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姐姐,娴伊姐姐呢?她……”
寂雪叹了口气,令所有宫女退下,又关上门,然后将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凌卉。
凌卉听完后,眼中神色更加忧郁,无奈的说:“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是啊,其实每个人都在被命运捉弄!”寂雪感叹,修长的手指轻点杯中漂浮地茶叶,两人各怀心事无语良久,她才再次开口打破沉默:“凌卉,我们现在就走,好吗?”
“好。”凌卉点头答应。
两人并肩走出寝宫,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去往凌霄崖。
由于是冬季,凌霄崖显得有些萧条,四处皆是枯枝残叶,偶有凄凉的几声鸟鸣。前朝的帝陵建筑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一方面是因为苍海国派重兵守卫在此,这是昭帝看在寂雪的份上一个月前刚派出地;另一方面是因为帝陵建筑选用上好材料,不易破损,而且里面有重重九死一生的机关,使得盗墓者望而却步,据说三千年来,不管本领有多强地盗墓者都没有从任何一座帝陵里拿走东西。
寂雪不是来祭拜先祖的,而是来看西岚……
这是西岚去世后,寂雪第一次来他地墓地。从前她不敢面对西岚已死的事实…………她不知道要怎样去容忍自己仍活生生地站在土地上,而心爱的他却长眠在坚实冰冷的砖石泥土下。
今日她不知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来的。
寂雪久久的凝望着墓碑上“繁苕国西王世子岚之墓”几个大字,干涸很久的泪水终于涌出眼眶,滑过脸颊,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
凌卉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姐姐,节哀啊!”
寂雪点点头,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西岚,你还在等我吗?你听到昨晚我说的话了吗?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扑棱”一声,飞来一只纯白色不知名的鸟儿停在寂雪的肩头,寂雪抬眼看着鸟儿,突然像如获至宝一般将鸟儿捧在手心,再次扑簌扑簌掉下眼泪。
“是你吗,西岚?是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你是来告诉我你会原谅我的任性,对吗?西岚,你要耐心等着,知道吗?我们相会的日子不会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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