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特工》第660章


隐瞒身份之后的他,带领机动部队轮回作战,带领难民安全撤离,就是叶正勋目前想做到的。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可叶正勋希望能通过自己有限的力量挥无限的作用。
在他的身边陪着方天涯,向云飞,陈阿贵,飞龙,高明等人……。
四十八小时过去了,从北面出口离开城市的难民已经超过了三百万。
从城市中央延伸过来的密集人流根本没有缩减的迹象,远处的高楼大厦仿佛一台台能够自动造人的机器,总会不断从底部的出口前,吐出一个个匆忙加入的人影。
叶正勋无法靠简单的加减来计算成都城内究竟还有多少滞留者。他只知道,无论在规定时间里疏散多少人,总会有更多的市民从各个角落里出现,成为逃亡大军中的一员。
这些人在城市里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在空无一人的房屋里搜寻着值钱的东西。银行、商店、医院。
所有可能有收获的地方都会被光顾。他们大模大样地闯入别人的家宅,随意取用自己看中的东西。也许是出于内心的狂乱吧!他们往往会把电视和冰箱之类的物件,从很高的楼顶扔下,在落地的巨响和轰然炸开的纷乱碎片中,一边狂饮着搜刮来的酒精饮料,一边仿佛野兽般对着天空大声嚎叫。
没有确切的数字表明他们的数量具体有多少,叶正勋也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维持空旷城市的秩序。因为担忧自己的家园遭到破坏,很多已经离开城市的居民,又顺着逃路重新返回。他们把居所的房门紧锁,用各种材料加固着门窗,菜刀、棍棒、磨尖的钢筋……所有可能当作武器的东西都被收拢在一起,已经空置的房屋,再次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人类的思维非常奇怪。没有某种特别的规律能把所有人的意识整合在一起。面对死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在他们看来,这也许就是最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除了必要的警戒和防守,所有兵力都被叶正勋用作协助市民离开。但是他很快现:这样做,似乎是个错误。
从昨天开始,一个大嗓门的胖女人就死死站在路口旁边。喋喋不休地要求士兵们帮她找寻丢失的京巴狗,同时声称,找不到狗,她也不走。
几个非主流打扮的男女青年,不停的往来于北门防线附近的各幢建筑,用各种颜色的喷漆在墙壁上涂抹着夸张怪异的符号和图案。偶尔还会朝站在路边维持秩序的军人做出各种怪脸和飞吻。
还有一对开小商铺的夫妇,用三轮车装载着一箱箱食品在人群间起劲儿地叫卖。一瓶普通的矿泉水二十块,一袋“康师傅”方便面五十元。
叶正勋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述自己的心情,也无法想象这些人的心理究竟处于什么状态。
他已经麻木了。
他也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事。
“扰乱行进秩序者,杀————”
“趁机抢劫挟持者,杀————”
“散布谣言制造混乱者,杀————”
不需要审判,在这种时候,军人就是法官。
如果杀人能够让难民行进的速度倍增,叶正勋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悬挂在电线杆上的无头尸体越来越多,难民群中的各种盗抢事件也层出不穷。
城内的抢劫,叶正勋管不了,也没有精力没有时间去管。可是想要在难民群里制造事端,他绝对不会手软。
从城市西面传来的爆炸和枪声越来越密集,尽管头顶上不时有战机编队呼啸而过,可是远处地平线上的火光却越来越暗淡。
他尝试着使用电台和李泽平联络,却总是无人应答。
对于李泽平中将,叶正勋是自内心的尊敬。
这个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将军,绝对是个英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如此,老山前线的战争也是如此。
每一次的战争,李泽平中将总是亲临前线,以身作则,和战士们同甘共苦。
只不过这次的战争,所面对的敌人,已经超出了人类历史的任何一个范畴之内。
几小时后,一队从西面方向蹒跚而来的疲惫士兵,带来了令人惊骇的消息。
“将军命令我们撤退,他和警卫连留下担任后卫。”
听到这样的消息,叶正勋明白,这个驻守成都的最高将军显然准备以身殉职。
如果这片深爱的土地成为死城,活着似乎也成了一种痛苦。
……
第六百六九章血液疫苗
VIP卷'第六百六九章血液疫苗——
第六百六九章血液疫苗
第六百六九章
………………………………。
“砰————”
望着地上已经逐渐僵硬的尸体,李泽平中将把滚烫的枪口对准死者的眉心,咬牙扣下了扳机。
那是他的警卫连长,一个皮肤白净,颇有书卷气的青年军官。半小时前,变异人用骨刃捅穿了他的心脏。再过几个钟头,侵入身体的病毒,会把死者的尸体重新变成黑色的怪物。
燃料耗尽的火焰喷射器终究无法阻挡变异生物的进攻,如果不是自行火箭炮及时动了弹幕覆盖,恐怕整道防线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
远处,残余的火焰有气无力地燃烧着,尽管已经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变异人却对这种非自然的产物,有着显而易见的畏惧。它们远远站在火线之外逡巡,跃跃欲试又急不可待地望着逐渐熄灭的火苗,大张的嘴里露出尖利的牙齿和散着恶臭的涎水,锋利的骨刃拖在地上,出“锵锵”刺耳碰撞声。
几天下来,火箭和飞弹划破空气带起的尖啸,已经让变异人学会躲避来自空中的打击。除了在它们中间制造混乱,隔出一条不太宽阔的冲击断面,炮火覆盖再也没有任何作用。
很显然,这些变异人,还残留有一些智慧,而这恰恰是更可怕的东西。
除了警卫连,所有部队均已撤退。
中将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距离预定完成阻击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二分钟。
“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任务!”
几个神情疲惫的士兵从大楼各处慢慢聚拢过来,被硝烟熏黑的脸上,隐隐可以看到从皮肤表面渗出的汗液,还有几抹已经干涸微黑的暗红血痕。
这是最后的防卫者。
只要有一线生机,谁也不愿意死。
可是,他们只能永远留在这。
因为所有人的身上,都有几道还在慢慢渗血的细长伤口。外翻的皮肤边缘已经干硬,从中裸露出来的肌肉却保持着新鲜的粉色,暗红的血液从攒聚的肉粒缝隙中被挤压出来,粘挂在与之接触的衣服表面,形成一块块绵软的湿印。
和变异人交手,受伤就意味着死亡。
他们已经被感染。即便活着,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身体被病毒寄生。
望着这些沉默的战士,身为中将的李泽平没有说话,伸手从肩膀上扯下缠绕的绷带,露出一条被切至骨头,触目惊心的可怕伤口。
“反正都是死,至少,也要为那些活下来的人做点什么————”
沉重的反器材枪架到了射击孔前。拨开高射机枪旁边厚厚的弹壳堆,翻找出最后几箱子弹。反步兵手雷成捆的绑在一起,用长长的牵引绳栓好摆放在大路中央……
他们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哭泣绝望,仿佛这是在为自己做着最后的死前祈祷。
李泽平不由得想起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和战友们一起蹲在猫耳洞里的情景。
那时候,无论外面的炮火多么猛烈,士兵们总是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敌人上来,一顿乱枪手榴弹狠狠砸下去,生和死的距离,是那么的模糊。
他拎起装满汽油的铅桶,把散着呛鼻气味的淡红色液体,慢慢倾倒在被堵塞住的水泥槽里。一条粗长的导火索和槽池连接,只要一个火星,就会引爆安装在楼内的大量炸药。
这是李泽平早在设置防线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的最后杀招。
肩膀上的伤口散出难忍的剧痛,靠着墙壁坐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半包被揉皱的“红塔山”,分给身边这些都已经受伤的士兵。
将军用颤抖的手点燃香烟,在沉重的喘息声中,狠狠吸了一口浓香的烟雾。
“来吧!兔崽子们,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不管是人类还是怪物,老子都要把你们统统打回原形————”
将军平和的脸上,露出冷酷决绝的狰狞,他一把拉过架在旁边的机枪,对准不断翻越路障而来的变异人,狠狠扣下了扳机。
枪声。
爆炸。
惨叫。
……………………………。
叶正勋驾驶突击车,抵达李泽平所在的防御线时,李泽平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一个活着的士兵!
活着的,只有他一个,看见突然出现的叶正勋,李泽平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嘴上咬着烟头,脸上挂着一丝苍凉的笑意,这是在绝望黑暗之中的一丁点光亮。
李泽平认识叶正勋,也理解叶正勋那超出常人的能力。
尽管已经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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