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教你种白杨》第133章


消息,问那个颜值顶天立地的徐嘉忆有没有什么感情史,喜欢什么东西。
但是徐嘉忆天天都是教学楼食堂宿舍图书馆四点一线,哪有什么劲爆消息能够传播的,即使是他本人收了什么暧昧信息也基本不回复。久了,自然也没有人再打他的主意了,毕竟世界上还有那么多芳草。
傅志一直以为徐嘉忆永远都是风轻云淡,时而会突然逗乐一下大家的那种高岭之花,今天好像特别刷新他的认识。
想了想,傅志到一旁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徐嘉忆身边道:“徐医生,刚刚送进去的是你朋友吗,别站着了,坐旁边……”说到一半他骤然顿住了,瞥见徐嘉忆抬手擦了一下眼角。
动作之快,好像刚才自己脸上并没有挂着那种“天都塌下来”的表情,他甚至还是接过傅志手里的纸杯,朝对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一身血迹夹着灰尘站着。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傅志陡然想起自己当初在手术室前,等待自己的母亲癌症手术时候也是差不多这个样子的,也许是感同身受,傅志没有再劝他,只是转身走了让这位同事一个人呆着。
没想到,他方才一转身,徐嘉忆突然伸手朝向他,傅志下意识扶了一把,差点被对方的全身重量压得一个踉跄。
“我……”徐嘉忆干咳了一下,咽下那沙哑的嗓音,顺便稳了稳身体:“脚踝好像又重新伤到了,能帮忙扶我去骨科一趟吗?”
什么?傅志一惊,感觉自己掌心有什么粘腻的感觉,嗅到熟悉的血腥味,马上翻开对方的手掌一看。
“你——到底怎么回事?”傅志看见了徐嘉忆的掌心,真是惨不忍睹,有许多碎玻璃片扎着,血液和灰尘凝结在上面,他自己却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一样。
傅志医生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走,我先扶你去找护士处理一下手,然后再去骨科,纸杯别拿着了,先给我。”
“嗯。”徐嘉忆回头看了一眼,开始由着对方扶着朝外走去。
“别担心。”傅志蹙眉:“都是一个医院同事,等会我跟他们说一声,这个急诊室的病人出来以后告诉你一声。”
在傅志看不见的角度里,徐嘉忆闭了闭眼睛,轻声道:“好,谢谢。”
傅志叹气:“不用谢,你别再吓你的同事就行了。”
干净的掌心全是碎玻璃和灰尘,处理的护士小姑娘都忍不住惊了,一边涂药一边絮絮叨叨:“徐医生你也太敬业了,那个爆炸现场还那么危险,你就这么冲了进去,万一有二次爆炸可怎么办啊?”
面前的人坐着,看向窗口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是把人家小姑娘的话当成耳边风的样子,一时间搞的人家很是尴尬。
像是求救一般,那小护士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傅志。
无奈地摇摇头,傅志代替这位同事回答道:“他朋友刚刚就在里头,他是去里面找他的,所以才弄成了这样。”
“这样啊……”小姑娘讪讪道,低头接着用酒精消毒伤口。
大概是徐医生的颜值在这种魂不守舍情况下也没有大打折扣,那小护士尽心尽力扎了一个完美的纱布结,分分钟能拿出来展览那种,最后认真叮嘱道:“注意防水啊徐医生,虽然你这个伤口不深,但是大大小小的连成一片还是很麻烦的,千万防止化脓感染啊。”
他自己就是个医生啊,一旁的傅志把这句话默默咽了下来,算了,路人甲没有资格说话。
已经把自己从思绪里拔了出来,徐嘉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微笑道:“好,我记住了,谢谢。”
这么突然一笑,一改刚才有些冷冰冰的态度,马上把人家小姑娘的魂又给吹跑了一半,,磕巴道:“不、不客气。”
这都什么事?傅志失笑,站起来扶着徐嘉忆走了出去。
下午才拆了石膏,晚上又举着两只手坐在了骨科诊室的椅子上。
A市市立医院德高望重的骨科医生郭希胜都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小徐啊,下午我给你拆的石膏是不是一场梦啊,我记得我今天还没来得及睡午觉啊?”
别说门口站着的傅志了,连徐嘉忆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是啊,一出门又给弄伤了,您要不给我打个两个月石膏吧,不好完全不给拆那种。”
郭希胜医生一脸复杂,示意徐嘉忆把脚踝抬起来给他看看。
“你这——”郭希胜捏了捏徐嘉忆的脚踝,啧了一声:“再去拍个片子吧,感觉摔得比之前都更厉害了,你是一拆了石膏就去玩滑板了吗小徐?”
“啊……”徐嘉忆眼神暗了暗:“没有,刚刚在一个爆炸现场找我的朋友,太着急,没注意到……”
“这得多不注意啊?!”郭希胜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实在是好久没见过这么能折腾自己的患者,而且自己本身就是个医生居然也还会那么没轻没重的,郭医生实在忍不住拿出自己平时呵斥实习医生那套来。
徐嘉忆闭了嘴,没敢回答,只能一脸真诚加歉意看着对方。
“这手呢,也是在现场给弄的吗?”郭希胜一边打字一边问道。
“是。”徐嘉忆点点头:“现场碎玻璃比较多,稍微刮了一下。”
刮了一下,然后两只手都扎上了,跟自己孙女看的动画片叮当猫似的,郭希胜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末了,开了张单子给徐嘉忆,郭希胜有些不满道:“拿着拿着,拍完片自己再去打石膏去,年轻人这么喜欢套石膏,一次性让你穿个够。”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徐嘉忆自觉理亏,道谢完就朝外面挪出去了。
等他套完新鲜出炉的石膏出来时候,傅志正拿着一副拐杖在门口等着。
看见那副拐杖,徐嘉忆失笑:“傅医生,我这情况真有这么严重吗?”
“有的。”傅志把拐杖递给他,眼神认真:“我怕你跑太快要打第三次石膏,那郭希胜医生非得追着你从一楼打到心外科门口才行,绝对能让你第四次套上石膏——刚刚外科的护士来找我了,说你那个朋友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话音一落,徐嘉忆已经扶着拐杖朝电梯方向去了,那脚步快得,好像脚上套着的石膏对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傅志站在原地,无奈地摊手。
夜色浓重,病房内只开了一盏很暗的灯。
“确实是有轻度脑震荡,右手肩膀只是脱臼,并没有骨折。最后他躲在楼梯下的姿势是正确的,没有和爆炸正面冲击,因此身体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只要住院观察一段就可以了。”
和主治医师站在一起站在门口,透过半掩着的病房门可以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人很安静,徐嘉忆听着医生的一条条解释,末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好,谢谢。”
“不客气。”主治医师笑了笑,看着徐嘉忆凝视的侧脸,微微有些被他的心情触动:“一个医院的同事就不用太客气了,现在可以进去看病人了,先走了。”
徐嘉忆把目光收了回来,和对方道了再见。
脚步声慢慢远去,徐嘉忆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病房门,转头给轻轻关上了,正要上前,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驼色大衣上全是灰尘和点滴血迹,甚至还有一点碎玻璃片挂在上头。
但是里面的针织衫还是干净的,想了想,他把大衣给脱了下来,放在门边的椅子上,顺手摸着墙壁上的开关把灯关上了,魏杨睡觉时很怕有光照着,时候睡觉前忘了,总会躺在床上闹着徐嘉忆去帮他拉窗帘。
房间里登时暗了下来,但是秋夜的明月还是蛮亮的,照亮了魏杨的侧脸,他苍白的脸上微微蹙着眉头,没有平日那副眉飞色舞的神采,终于突显出了他一些脆弱来,脆弱得不像那个一向爱满嘴骚话的人了。
拉一张椅子放到病床边坐了下来,徐嘉忆凝视着的对方,此刻倒是有点想念他的满嘴跑火车了,想着忍不住低头勾着嘴角笑了笑。
举起跟木乃伊似的手,搁着被子微微握住了魏杨的手,缓缓地收紧掌心,那种好似充电一般的感觉涌现了出来,浑身都被感觉刺了一遍,连脚底都开始发麻。
那是巨大的恐惧之后的踏空感。
人生有很多如果,徐嘉忆唯独从来没有想过魏杨失去生命是什么样一种如果。从最初开始,他就一直跟着魏杨往前走,看着他一直自由自在活着,精彩飞扬。
今天是如此真实感受到了那种对方的生命被威胁的压迫感,徐嘉忆忍住鼻根发酸的感觉,但边缘白色的床单还是一下一下地,氤氲出一片水迹来。
他把头抵在床边,死死咽下那仿若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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