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枪堂主》第153章


“你是蔡老大的儿子?”我轻声地问道。
那个少年好像没听到我说什么,向我还完礼,就自己又跪在那,像根木头。
“小炎,人家大哥问你话呢!”程天鹤突然开口,他的声音这时很冷。
听到程天鹤的话,那个少年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慢慢抬起头。少年很瘦,脸色青白,只有眼睛是红肿的。
“大哥好!”这少年的声音像孙乔,轻轻细细的,还带着一点胆怯。
“你是蔡老大的儿子?”我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是……,我叫,叫蔡炎。”
“我是西澳凌云社的,这次来祭拜蔡老大。对蔡老大的英年早逝,我们凌云社感到很痛心,希望你节哀顺便!”把最后这一套官话说完,我向少年伸出一只手。
“谢,谢谢……”少年看着我的手,半天才伸出自己的手,和我握在一起,同时他还试着要站起来。
也不知道是他跪得时间太久,腿已经麻了,还是地面有点滑,又或者心情不宁,少年这一站居然没站起来。
“啊!”少年轻声惊呼,同时整个人向我倒了过来。
“小心!”我手疾眼快,一把就将少年扶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显得非常惊慌,匆忙站好,还向我道歉。
“小炎,你怎么搞的?”程天鹤皱起眉头,态度很不好。
“我没事,鹤哥!”蔡炎摆摆手,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跪了下来。
“我告辞了!”我也再没有多说,即将事情已经办妥,转身就向外走去。
在一大群红帮人的目视下,我走了没几步,突然程天鹤追了上来,还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沙狞,我会去找你的!”程天鹤神态显得很亲热,但是嘴里那小小的声音却很冷。
我没有和他废话,一直走出祭堂,把程天鹤搂着我肩膀的手打到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天鹤,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规矩被破坏掉,你别逼我!”
“规矩?我们之间有什么规矩?”程天鹤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你记着,你记着!”我伸出一只手,凌空点了点程天鹤,自己就冷着脸转身越走越远。
这条街上车真多,我一直走出了中正街口,才拦到一辆出租车。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没有回西澳的班机,要等明天上午才行。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已经站在了最危险的边缘,随时会没命,直到我上了回西澳的飞机为止。
坐着出租车,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把自己在祭堂里的经过又回忆了一遍。
我不敢睡觉,更不敢洗澡之类的,鬼知道会不会突然闯进来一帮人,把我乱枪或乱刀杀死在这间客房里。
我并不想别的,只是在想今天程天鹤和那个少年蔡炎,我越想越不对劲。程天鹤的感觉不像是死了老大这么严重,而蔡炎又不像是死了亲爹这么简单,红帮上上下下都透一股怪劲。
琢磨了半天,不得要领,就来到床头,把电话拿了起来,拨通了国际长途。
“喂,小乔,我是沙狞。事情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在酒店里,等着明天上午坐飞机回西澳!”
第一百九十四章 暗局
“不行,不能等明天了。Www!你现在就去海边,我给你安排偷渡!”孙乔很冷静,她也知道我现在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嗯,也好,你大约需要多长时间。”我沉吟一下,觉得孙乔的想法也对,现在在台北,真是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两个小时左右吧,安排完我给你打电话!”
“还是我给你打吧,两个小时后,我不能保证自己还在不在酒店!”
“那你小心些,我现在就联系!”说完,孙乔就匆匆地挂掉电话,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搞不好随时会出人命。
挂了电话,我斜靠在床头,自己伸手进口袋里想掏烟抽。烟是掏出来了,但是随着烟一起掏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
“嗯?”我微微一愣,没记得自己的口袋里有纸条啊!
下意地识把烟先叼在嘴上,一只手用火机去点烟,一只手把纸条翻过来,放在眼前。
纸条上只有两个繁体字“救我”。
看着纸条,我的瞳孔登时收缩成针芒,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玩意?救我?我是谁?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怎么进我口袋里的?
两口烟从鼻子里喷出来之后,我才想通。今天在红帮大祭上,那个少年蔡炎曾经扑到我的身上过,除此之外,接近我的人就只有程天鹤。程天鹤自然不会喊救命,那喊救命地就应该是蔡炎了。
蔡炎为什么喊救命。为什么向我喊救命?开玩笑,他是蔡辛诚的儿子,也就是红帮的新帮主,在台湾只有别人喊救命的份,哪有红帮帮主喊救命的?即使退一万步讲,红帮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蔡炎遇到什么麻烦。也不可能向我这个外人求救啊,还玩什么偷着向口袋塞纸条这么搞笑的动作。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一支烟都抽完了,还是不得要领。
“嗯?”我突然感得鼻子里一酸,接着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淌了下来。
下意识地伸手擦了一把,手感却很粘,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满手都是腥浓的血。这些血是暗色地,量很多,看着让人害怕。
“最近火大!”我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走进客房的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把自己地手和口鼻之间洗干净。因为是冷水,对鼻子里毛细血管有收缩的作用,所以洗完的时候,血也基本就止住了。
但是就是这捧冷水,刺激着我的脑子,让我的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一边擦着自己的脸和手。我一边看着镜中地自己,眼睛思索般地半睁半闭,良久,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拼了!
我的想法,就是去见见蔡炎。搞清楚这件事。这里面很可能会牵扯到西澳,牵扯到凌云,牵扯到我自己,这是我的预感。
我没有急着离开,那是傻瓜的行为,我再次拿起电话,拨到酒店的前台,说自己需要房间服务。
没多久,一个男服务员按响门铃走了进来,手里推着一个小车。车上有酒水和果品。
他刚进房。就被我一掌劈倒,然后迅速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换在自己的身上。还行,大小刚刚好,在临走的时候,我想了想,掏出一点钱扔在地上,这才推着小车离开自己地客房。
一直下到一楼,我把小车随便停在某个地方,自己低着头匆匆地通过酒店后门,扬长而去。虽然我没有刻意去注意,但是我相信,我在这间酒店应该被人监视了,不这样做,恐怕我寸步难行。
离开酒店之后,我绕了很大的一个弯子,才来到街头,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仍然没有急着去行动,告诉出租车司机,我要去台北的服装商场,让他领路。
在台北大街的中兴大厦里,我给自己买了一套休闲装换在身上。我要是直接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出现在中正街红帮祭堂,反而会更惹人眼。
等这些事都做好了,我才稍稍放下心,大摇大摆地坐出租车,回到了中正街。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快三点的时候了,中正街上还是人车为患,大批大批来拜祭蔡辛诚地人,接踵不断。
老爹死了,蔡炎自然要做这个孝子贤孙,轻易不会离开祭堂。这让我大伤脑筋,我怎么才能见到这个少年呢?总不能再进一次祭堂吧?
在中正街,祭堂的大门对面,我观望了一阵,心里还是没想到什么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从祭堂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行色很匆忙,看样子,看穿着,应该是红帮的人,出来临时有点事。
我不声不响地跟上了他,远远地缀在他身后,走了没多远,大概离中正街尾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这个家伙突然一转身,进了一个小巷。进小巷前,还抻着头在小巷口鬼头鬼脑地四下看了一圈,不知道要搞什么飞机。
我站在小巷子口边上,侧过去的头正好看到那个人。他现在就蹲在小巷的深处,那里很僻静,没有什么人。他虽然背对着我,但是那冒出来的袅袅的青烟却泄露了他的目的,他在吸毒。
我就像一条鬼魂,无声地掩到他地身后,没有打扰他自已地爽事,安静地等着他把那点白面吸完。
“呼!”那个家伙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总算是过完瘾了,这让他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如同神仙腾云一般。
“爽完了?”我在他地身后,突然幽幽地开口。
“啊!”那个家伙当场吓得三魂丢了六魄,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转过头望向我,脸是惨白色的。
“合作点,我保证你没事。现在你告诉我,程天鹤的手机是多少号?”小巷里光线很暗,我的脸和我的眼看起来无神,有点恐怖。
“你,你……是,谁?”那个家伙双手按在地上,慢慢地向后挪动。
“我再问一遍,程天鹤的手机是多少号?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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