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博客》第381章


自从单恋萧蔷失败染上这一毛病后,丁宁还是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沉睡。丁宁立刻无比欣喜起来,就像找到无比亲切的老朋友一般。
欣喜之余,丁宁开始找原因,以便扩大这个战果,至于大德老和尚所说地神满不思睡的非人境界,丁宁只能在心里很不敬地说一句:去他老和尚的,呵呵。
在不睡超人与正常人做一个选择,丁宁宁愿选择后者。
这似乎预兆着一个完美的开始,比如说,丁宁之前不睡,是遭遇感情方面的挫折,然后凭借这一特点结识了韩雪儿,并与之发展,这不啻于是老天对他一次无比慷慨地补偿,接着,他要与韩雪儿继续发展下去,以后生活在一起,那么,一个正常人,另一个整夜不睡地人,多少有些不协调。韩雪儿同学大概不喜欢一整晚上都有一双凝视着她的眼睛,即便是这眼睛是含情脉脉也是不行。时间一久,韩雪儿就会觉得与丁宁生活会有额外一种压力,丁宁有时候会有这么遥远地隐忧。现在,如果丁宁恢复正常之后,自然就没有这些弊病了,而丁宁之前日夜在网络上为韩雪儿盯着的工作自然可以移交给更多地“GD”来交替就行了,一样也不耽误的。
丁宁越想越兴奋,觉得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丁宁兴奋了半天,才正式开始寻摸自己为什么能睡一个小时的原因。
对了,一定因为是阿婆的歌声。
丁宁倾耳听了听,这时四周已寂静一片,阿婆的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丁宁不禁满怀希望地想,在这多住几天,阿婆夜半多哼唱几回,说不定自己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直到恢复正常为止。
接下来的时间,丁宁的内心感觉有什么在抓挠,越发坐立不安,直盼早些天亮,问问房东隔壁阿婆的情况,瞧准个机会过去拜访一下。
这心里一有事,时间就过得越发慢,丁宁好不容易熬到了东方肚白。
早饭间问了一下房东,丁宁才知道,原来隔壁住的阿婆是孤苦伶仃的老人家。七八十年前嫁到庆村,后来男人当红军闹革命去了,再后来一直说是失踪了,最近十年才确定是牺牲了,给了阿婆烈属名分。
听到这样的情况,丁宁就觉得心中一突,忽然就有说不出的难受。丁宁又问房东晚上有没有听到阿婆唱歌。
房东说阿婆经常晚上会唱歌的。房东还说,阿婆经常睡不着,估计是想她老伴。睡不着就起来唱歌。阿婆唱地歌好听,声音也不大,小孩听了还更容易睡觉,这么多年大家也都习惯了。更主要阿婆人好。身世又可怜,也没什么人会因为这个说她。
说到这,房东就问是不是阿婆唱歌吵到了丁宁。丁宁连忙说没有,相反,他睡得很好。
房东说没吵到就好。一村的人都是自家人,无所谓,也习惯,但吵到客人就不太好。
丁宁又摇头表示确定没有影响到自己。
房东叹了一口气,说阿婆年轻的时候漂亮得很,最喜欢的也就是满山三四月份开遍地映山红,那首《映山红》是出自一部老革命电影,据说当年作曲作词来过阿婆家。来过之后,就有这首歌,所以,阿婆特别爱唱这首歌。
房东介绍完,出工去了。
丁宁没事。踱到阿婆房门口。忽然很想进去,但是。转念这样进去实在唐突,觉得像阿婆这种用一辈子地等待来守护一份爱。实在是山一般崇高,丁宁心中有些敬畏,踯躅了一番,终没进去。
丁宁在自己房中呆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忽听到门外一阵吵吵。丁宁连忙出去,就看到阿婆家门口围着许多人,一个个七嘴八舌。
村人说得急,有的开始哭泣起来,丁宁听了一会,脑袋顿时有些发蒙,原来,阿婆刚刚过了。
丁宁再听,原来村人知道阿婆孤苦伶仃,每天都会有人定时去看看阿婆。
这样年龄的老人,大家都知道,说走也就走了,又没儿女照顾,村里人都是乡里乡亲,敬老爱幼那是村里的传统,绝不能出现阿婆过后好几天才被人发现地事,因此,村里专门安排人时常去看望一下阿婆。
发现阿婆过的就是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知道阿婆的作息习惯,虽然阿婆九十来岁,但一直没病没痛的,每天早上都是非常早,而且一起来就忙个不停的。今天,却没看到阿婆忙碌的身影。房东太太心下奇怪,就推门进去,这才发现阿婆过了。
大太阳底下,丁宁有些楞在当场,瞧见村里长辈模样的几个老人赶过来之后,鼻管里忽然有一种无比火辣地感觉冲击着,因为丁宁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阿婆应就是唱着那首《映山红》过的。
一种对一份来自上个世纪久远不败的爱情感染冲击下,丁宁的双目在刹那间注满了泪水。
一瞬间,丁宁想了许多,在他面前仿佛打开一个时光隧道,年轻的英俊地红军战士,苍老地脸上满是岁月刻痕的阿婆,这两个形象交替出现。
时间,命运最是容易让人发出感叹,然而纯抽象只能激发人暂时地情感,但是,丁宁此时此刻,却有一种见证感,而更让丁宁感觉激情澎湃的是,他想到一种可以弥补现实缺憾地电影镜头,那就是阿婆等待着,衰老着,终于,有一天,那个牺牲了的红军战士的转世重生,他应该生活在大城市,过着精彩的都市生活,享受着丰富的物质生活,终于他厌倦了,鬼使神差来到了庆村。
一个红颜不再,一个青春年少,莫名的熟悉感,透着隔世而传递。
现实的震撼,加上丁宁自己的想象加工,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泪水终夺眶而出。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映山红。
丁宁忽然感觉揪心的疼,为阿婆,为自己,为全世界揪心的爱。
丁宁在庭院洗净了脸,迈步出去,找到他熟悉的房东,要求为老人家的丧事做一些事。
当然,诸如守灵的事丁宁不能参与,因为一个外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是难以解释的。
在丁宁恳切要求下,房东找到村里面的长老,长老见丁宁说了一句让丁宁吓一跳的话,说丁宁长得有些像阿婆年轻时丈夫哩。
丁宁在脑海里想,这是美丽动人的想,但一经长老的口,真说出来,丁宁又觉得有些后背凉飕飕的,心头积蓄的那些个感动吓走了大半。丁宁有些进退不得,不过要求已提,不可能又撤出。
长老高兴地同意丁宁的要求。
丁宁怀着复杂的心情参与丧事筹备活动,一开始自然是收拾房间等琐事。
丁宁心里有些惴惴,房东大嫂对丁宁说阿婆走的时候是好样子。
房东大嫂又说,人走的时候,是好样子就是有好去处,而且脑门是温的,长老说这是升天了。
房东大嫂这么一说,丁宁心头的惴惴忽然少了许多,大概怕自己表情怪异让房东大嫂奇怪,就问这人过的时怎么判断他去了何方。
好心而唠叨的房东大嫂告诉丁宁,心窝发热就是下辈子还是做人,若是脚发热那就做畜生,若是脚心发热,直接到地狱去报到。
丁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二十来年的现代化科学教育告诉他这是封建迷信,但是这几年大德老和尚的教诲有告诉丁宁,这是真的哦!
与房东大嫂说了这些,丁宁心情平静许多,和一大帮阿婆子侄辈一起忙,忙到晚上,很是相熟,这期间,关于丁宁像,像极了阿婆年轻时丈夫的话已是悄悄传开。
晚上八点时分,房东大嫂搜出阿婆年轻时候一张照片。有这发现,聚集在外屋堂的人都赶来看。
大家嬉闹着一个个传递着照片,终于,照片传到丁宁手上,许是经过了这一天的人和事,丁宁心头已经部分地接受某种心理暗示,一摸到照片,指尖就有传递一种熟悉感,待看到照片上的人的时,丁宁原先残留一种关于宿命,关于转世的荒诞的畏惧的感再也没有了,代之而起是心头的平和与温暖。
看着,看着,丁宁久久地看着,双目光湿润了。
照片有些发黄了,照片上的缠着乌黑大辫的姑娘却依然清丽可爱,丁宁发觉自己的失态,把照片传给身边的人,说了一句:“阿婆年轻时真漂亮!”
房东大嫂呵呵一笑,说道:“那是,阿婆那时候是咱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此间无事了,丁宁回到自己房间。丁宁打开笔记本的显示器,又随手合上,有些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就感觉眼前还是那漂亮可爱淳朴的山里姑娘形象。
丁宁坐了一会,摇了摇,自己是多想了,哪会真是转世的事,即使有,自己也不是那红军战士,只是一个就近引发情感共鸣的人而已,因为,真正的爱,是可以传递可以感染一个真正渴望爱的人。一定是这样的。
晚上十点左右,丁宁忽然感觉一真寒意侵人。推开门,丁宁站在外头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温度忽然降低了许多,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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