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外慧中》第214章


“可这的确是个捷径啊,他家几代单传,掳了他儿子,不愁他不听我们的。”
“那是以前,现在赵氏自封为帝,早就破了规矩。赵延昌纳了很多嫔妃,赵佑熙除太子妃外,好像也有一些姬妾。”
“真的吗?”沈涵净眼睛都亮了。
梁孝帝狐疑地看着她,赵家父子广置姬妾,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看起来很高兴,甚至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不过他心里装着朝堂上的烦心事,没功夫琢磨一个妃子的心思,再次下逐客令:“你退下吧。”
皇帝正式开赶,沈涵净只好摸摸鼻子知趣地走人。
出得门来,她的嘴角忍不住弯成了一个弧度,等在外面的燕儿好奇地问:“娘娘,您今儿特别开心哦,是不是皇上赏您什么了?”
沈涵净笑眯眯地说:“比他赏我什么还开心,他告诉我,赵佑熙纳了很多妾。”
燕儿赶紧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沈涵净不再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燕儿看她往西边走,纳闷地问:“您不去看大皇子吗?”
“今天算了,让他跟皇后娘娘好好培养感情吧。”
再培养,也是假的,永远抹杀不了她才是皇子生母的事实。把儿子交给皇后,儿子坐上太子宝座的机会大了数倍,被其他妃子暗害的危险少了数倍。谁都以为是她犯错才失去了儿子,其实是她故意让给皇后的。
这是她大哥沈湛的计策。沈湛苦于在朝堂上被孤立,梁孝帝也并不扶持沈家,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确保大皇子能当上太子。到时候,他是太子亲舅,沈府是天子外家,还怕没有飞黄腾达的日子?
沈湛告诉她,做人,眼光要放长远点,舍弃眼前利益,争取长远利益。她以宫女之身诞下皇长子,母凭子贵被封为昭仪,早就成了宫中诸妃的眼中钉。她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哪天一不小心就被人害了,不如把皇子交给皇后,自己也降低份位,这样才能避身远害。
她听了哥哥的话,故意触怒皇上,让他把自己降为才人,然后装作毫不在意,时不时地去亲近他。大哥说,份位低一点不要紧,但千万不能让皇上忘了你,要经常到他面前晃晃,起码混个脸熟,哪天他高兴了,要复位还不是一句话。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在乎皇帝的宠爱,她又不爱梁孝帝,他爱的人,却娶了她最恨的女人。
是的,俞宛秋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一个寄居在她家的庶女,凭什么抢走她的心上人,还得到专宠,被立为太子妃?
赵佑熙现在也纳妾了!沈涵净闭上眼睛想象俞宛秋独守空闺,看着孤灯坐到天明的弃妇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
她大哥这次特意带了三嫂南下,俞宛秋不是和她关系最好吗?等他们把她的儿子,最好是连她自己一起绑走,她倒要看看,赵佑熙是不是真有那么爱她,爱到舍得为她放弃江山——那是不可能的,哈哈。
至于她大哥,立下此等功劳,在朝中又多了进身的资本。最重要的是,洗清了沈府和赵氏勾结的嫌疑,皇帝以后可以放手任用沈家人了。
她想得天花乱坠,冷不丁听到燕儿说:“大少爷他们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样了。”
沈涵净这才意识到,沈湛他们已经很多天没音讯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三日之约
第二百二十八章三日之约
一直到五更天,俞宛秋才在极度困倦中睡了过去。
忽有狂喜的声音由远及近:“太子妃,太子妃,谢长宁来了。”
俞宛秋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去。谢长宁是跟太子一起失踪的,现在他平安归来,赵佑熙也应该没事才对。
水晶帘叮叮作响,接着是太子妃激动的询问:“太子殿下呢,他在哪里?”
谢长宁半跪着回道:“殿下在宜安城,特命属下前来接您过江。”
俞宛秋望着脚上的玉色软段拖鞋:“就这会儿去吗?”
谢长宁笑道:“殿下说,他在那边等着陪您用早膳,您要是去得太晚的话,殿下就只能饿肚子了。”
百福祥云图案的隔扇外面,芙蓉花开得正艳,其间有鸟雀嘤嘤啼啭,俞宛秋心里也有一只小鸟在歌唱,是那样的欢欣鼓舞。原来他还记得那天的玩笑话,一打下宜安城,就立刻派人来接她过去吃早餐。
夫君有所请,敢不遵从?俞宛秋转向兰姨道:“妈妈,我先带尧儿过去,你收拾一些东西随后再来。“
兰姨催着说:“快去吧,可不能让殿下饿着肚子。”
俞宛秋随谢长宁上了战船。古代的船只,没有机器动力,全靠人力划桨,但船速快得超过了她的想象。俞宛秋走到舱外一看,水手在船两边整整齐齐地排成两排,一边喊着嘿哟一边奋力划桨,眼前似有无数只桨齐动,她吃惊地问:“总共有多少只桨啊。”
谢长宁回答说:“一边四十八只,总共九十六只。”
俞宛秋更吃惊了:“这么多人划桨,而且占据了船两边的位置,跟敌船对阵的时候,不会碍手碍脚吗?”
谢长宁解释道:“平时船上没有这么多人划桨,太子妃您朝船头船尾看,那几只三个人划的大桨,才是平时用的,前后一共三十六人。中间这六十人是临时上船,专门送太子妃过江的。”
原来如此。俞宛秋站在船中央说:“辛苦大家了,等到了宜安城,让太子殿下请大家吃宜安城的特色早点。”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妃殿下”,他们的声音也和他们桨声一样整齐划一。
谢长宁说:“就是为了不耽误太子殿下请太子妃吃早点,他们才自告奋勇上船的。”
有这么多“水手”划桨,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船已经到了对岸。
俞宛秋回头看了看说:“原来两边这么近。”
谢长宁告诉她:“这里是最近的地方,平时要两倍的时间,今天特别快,还是人多力量大。”
俞宛秋笑道:“长宁这话可圈可点”,毛爷爷的语录哦。
对于身边近随,俞宛秋仿赵佑熙的习惯,一律喊他们的名字,不带姓氏,也不称职衔。
对面码头上立着一群人,站在最中央,身披紫色大氅,腰系玉带的翩翩少年,可不正是她消失了近三天的夫君?这件披风还是她带着丫头缝制的,上面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这不是太子礼服,而是战袍。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正式场合,赵佑熙很少穿杏黄色的太子服,在家是寻常装束,出战是战袍。正如她不在乎太子妃头衔,他也没把太子之位看得多重要,甚至希望自己不是太子,省得被太后和皇后堂而皇之地当成种马。
两人隔水相望,目光痴缠,周围的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子和太子妃的恩爱是出了名的,如今亲临其境,方知传言非虚,光是目光交汇,就热得能烧起火来。
在众人面前,必要的礼节不能省,俞宛秋一上岸就蹲身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赵佑熙抬手扶住,顺势揽过她的腰。
俞宛秋跟着他走进一间大厅,里面的圆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早点,赵佑熙拉开椅子让她坐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特意请来宜安城最有名的几位早点师傅,让他们各自做出自己最拿手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俞宛秋道:“太多了,就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下。”
赵佑熙给她夹了个蟹黄汤包:“尽量吃,吃不完的,算我给你赔罪。”
俞宛秋斜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呀。”
赵佑熙挥退仆人,亲手给她调制酱碟,沾好一个汤包,夹到她嘴边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俞宛秋张嘴接住,咬了几口,才含糊地说:“我不怪你,好歹你还记得我们的三日之约。”
“为夫焉敢忘?”
“少贫嘴了,快吃吧,吃了我还有话问你。”
“是,为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几天不见,嘴巴怎么变滑头了?”
“是不是变滑了,娘子待会一试便知。”
俞宛秋忙朝四周看过去,几个仆人嘴角抽搐,显然在极力忍笑。不由得含娇带嗔地瞪了过去,不肯再说话,免得让奴仆听了去。
用过早点,两人退到里间,赵佑熙把小妻子抱到腿上紧紧搂住,喃喃低语道:“这几天我好想你。”一面说,一面含住她的唇急切吮吻,身体某处已经起了变化。
“别”,俞宛秋一动也不敢动,怕自己成为点火之人,小手捉住伸进衣襟里的大手说:“现在是早上,此其一;这里是敌方军营,此其二;还有很多随我过江来的将领在外厅等着你,此其三……”
赵佑熙失笑道:“别摆理由了,我没打算怎样,就想抱抱你,再给你解释一下这几天的行踪,马上就出去跟他们议事。”
“那你说,我洗耳恭听”,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你我”相称,实在没办法以“臣妾”自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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