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外慧中》第270章


在这一刻,俞宛秋决定,她以后要改变策略。皇后在太后多年高压下早修成了人精,逃避看来是行不通的,与其消极抵抗,不如迎难而上。
皇后不是一向表现得对儿媳妇很亲切很热情吗?儿媳虽然温顺,到底不如婆母大方主动。俞宛秋暗下决心,以后不仅不躲,还要多到皇后的宫里走动走动,相信皇后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自己宫里动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定真能在那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
赵佑熙发现小妻子嘴唇紧咬,神情激愤中蕴含着一股坚定,低头问:“怎么啦?”
俞宛秋朝他扯出一个淡淡笑纹:“我没事,就是想起死去的侍卫,心里难过。我们赵国的好男儿,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她想说“死在内斗中”,终究没说出口。
赵佑熙抚着她的手臂安慰:“别多想,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倒是你,今天吓坏了吧?”
“怎么会?我连战场都上过,千军万马都见过,还怕这?”真正让她心有余悸的,不是刺客来临,而是阴暗地道里的那段经历。
赵佑熙的语气中颇有赞许之意:“也是,咱们的太子妃殿下还亲自指挥过千军万马呢。”
车到宫门,离启泰殿尚有一箭之远,就见皇后的车驾停在殿外,女官、太监静立一地,不知道等了多久。
硬着头皮上前,皇后远远地走过来,语气急切地问:“太子妃没怎样吧?”
俞宛秋努力做出感激的样子:“劳烦母后担心了,臣媳没事。”
“没事就好,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皇后拍着胸口表示庆幸。
赵佑熙开口问:“您要一起进去吗?”
皇后笑着说:“母后刚从里面出来的,听到太子妃遇刺,想着皇上这里也许有准确消息,就过来打听,现在正要回去呢。”
赵佑熙躬身道:“那母后请先回宫,等儿臣见过父皇,再带着儿媳去给看您。”
别说俞宛秋惊诧,皇后也一脸的受宠若惊,慌着摆手道:“不用不用,太子妃受了一场惊吓,等见过父皇,赶紧回东宫歇息去吧,母后什么时侯都可以看,何必定要今天。”
俞宛秋用探究的眼光打量着走在身侧,从皇后离开起就一直抿嘴不语,神情格外严肃的夫君,不由得涌出了几分疑惑:莫非他也跟我一样,把行刺的主谋怀疑到皇后头上?
太子妃殿下,您真相了
赵佑熙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他甚至懊悔,自己以前是不是对母后太冷淡了,让她把怨愤发泄到儿媳妇身上。因为按她的逻辑,如果儿子没娶这个媳妇,多半会娶曾家的姑娘,那样不仅能挽回母子感情,曾家也能在赵国朝廷占有一席之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根本无法与太后吴家的势力相提并论。
赵佑熙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母后,小福子那件事,虽然当时急怒攻心,与太后发生争执,过后冷静下来,他何尝不知道事有蹊跷?太后这边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
对于母后,他一直是同情的。若不是出了曾瑞敏那件事,他会一直同情下去,把母后当成赵家最无辜、最可怜的人。那件事后,他伤心愤怒,但仍不愿把母后想得太坏,认为她不过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逼他迎娶曾瑞敏而已。
到如今,发生过的桩桩件件,让他不得不修正自己原先的想法:母后,也许才是赵家最隐忍、最狡猾、最可怕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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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前两章都写错了,今天才注意到,是二百多章,不是一百多,而章节名我没法改……
今天去了武汉的莲溪寺,在每尊菩萨座前虔诚祈祷,哭湿了几个蒲团。
寺里没见到尼姑,每间佛堂都静悄悄的,出来时,见庵堂门口摆着秤盘和菜。她们自种自食,不收门票,不收香火钱,种的菜吃不完,就半卖半送给香客。
我随手拿起几根莴苣和几颗芹菜放到秤盘上,3斤半,义务卖菜的大娘说:“5块。”
我没5块,往零钱篓子里丢了个10块的,拎了菜要走,大娘赶着往塑料袋里塞进两大把小白菜,满满的一大包,够吃2、3天了。
闹市中,难得有这样一方净土。
当时便想:若能长居此地,种菜礼佛,纵不得圆满,亦能清净自在。
于是一步三回头。
第一百八十四章一堆乱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一堆乱事
在太子妃的坚持下,他们又回了青石街的何宅,那里连地板都冲洗过,但空气中仍飘散着隐约可闻的血腥味儿。
伫立在苍青色方砖墁成的走道上,望着院墙拐角处一抹来不及擦去的红痕,俞宛秋沉声问:“我们一共折了多少人?”
戚长生跪下道:“属下防护不利,让太子妃受惊了,属下……”
“我问你折了多少人?”太子妃声音稍厉,其中夹带着难抑的悲怆。
戚长生亦很沉痛:“死了一个,重伤三个,轻伤七八个。”
“对方呢?”
“也死了几个,伤了不少。”
“看来还是你们占了上风,那为什么不仅没留下一个活口,还死尸都未留下一具?”
如果有尸体的话,多少可以查探出一点线索,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
周长龄跪在一旁禀告:“他们有专门跟着收尸的,每倒下一个,不管是生是死,只要不能继续参战,就会有人上来拖走。当时我们忙着对阵,顾不上别的,等打完再追,已经迟了。”
俞宛秋怒极而笑:“这功夫下的多深啊,连行刺都如此严谨,不留一丝破绽,让我们查无可查。”
若刺客来自敌方阵营,何须这般小心,难道梁帝还怕赵国知道他行刺赵太子妃不成?他连赵延昌和赵佑熙都多番追杀了。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根本不需掩藏行径,何况,赵佑熙曾说过,梁帝历来只行刺赵家的男人,不会动家眷,因为没什么意义,杀死一个,人家再娶一个就是。
想到这里,俞宛秋开口问:“你们看,这些杀手,到底是来杀我的,还是抓我的?”
一干侍卫相顾无言,场面那么混乱,太子妃本人又未现身,实在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来杀人还是掳人的。
虽然没有准确答案,俞宛秋还是凭着人类察觉危险的本能,偏向于前者。
不管是理性分析还是感性直觉,她都有理由认定,这是一场旨在谋杀她的,有规模有组织的行刺,杀手多半不是出自敌方,而是来自本国。
把所有的恐慌和愤怒深埋心底,她打起精神问:“没有殃及左右邻居吧?”
“没有”,小黄出列回道:“属下按戚统领的交代,先封住了街口,然后小乔在街上喊话,要邻居都关好门窗别出来。”
俞宛秋点点头:“还好没连累他们,长生,你让人准备十几份礼物,凡青石街居民每家一份,代我好好安抚一下,告诉他们,我以后不会来这里住了。”
何必让左邻右舍担惊受怕呢,既然做了招祸的太子妃,就老老实实待在东宫吧,出来不仅劳命伤财,还带累得邻里跟着遭殃。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今天这个阵仗,不知多久才缓得过劲来。她决定,以后最多去济慈医馆走走,至于其他铺子,都交给手下打理吧。
“遵命”,戚长生刚转身要走,俞宛秋又喊住道:“这事让周长龄去办,你进来说一下薛凝碧的事情。”一番打斗下来,让她差点忘了还有这档子事没处理。
“是”,周长龄领命而去,戚长生跟着她走进里间,边走边提议:“这里被刺客盯上了,已经不安全,您看,我们是不是这就回宫去,薛凝碧的事,等以后再说?”
俞宛秋不肯答应,理由是:“刺客刚从这里撤走,难道又杀个回马枪?一般不会的,我暂时也不想动,你把薛凝碧的事说一下,如果能就地解决最好,免得带回宫去劳神。”
既然太子妃坚持,戚长生便去繁就简地说了一遍。
俞宛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都是什么事啊,不管吧,不忍见她如此;管吧,又怕落人话柄。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的亲哥哥尚作壁上观,她一个外人,更没有立场。
话说薛凝碧会被夫家关禁闭,起因还是和小牛的那点暧昧。张宝珍为此挑衅小牛父子,常伯为保护儿子断了腿,随后不久,张宝珍自己也断了腿。
不是打断,而是摔断的。
他有一日醉后掉进了路边的深沟,当时刚下过一场春雪,天气很冷,要不是张府的仆人出来找寻,张宝珍不只断腿,人都冻死在沟里了。
事后,张宝珍说有人推了他一把,可他醉成那样,到底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根本记不清。张家的仆人找去时,周围也没别的人,那个地方本就是市郊,雪天的晚上,少有行人。
张宝珍的娘认为这祸都是薛凝碧惹出来的,若不是薛凝碧不守妇道,跟小牛不清不楚,张宝珍不会对付小牛父子,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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