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凤倒龙》第46章

“……这道禁锢在促使你逐渐强大，却也使你每犯一次病就会多一种性情，每犯一次病就会更痛苦一些。十四、十五、十六，每月的这三天你都会心痛，如果不及时将这禁锢解除，你迟早会心痛致死。”
“你是说我每心痛一次性情就会变一次？”玲珑认真地插上一句。
纳兰点头。玲珑知道性情指的就是性格，她忍不住地道。
“你说我会精神分裂，对吧？”
“精神分裂？”纳兰不明白这样的现代名词，询问式地看着她。
“就是神经失常。”
纳兰明白了。
“那倒不至于，血玲珑选定的守护者心智都很坚忍。我所说的性情变化是指你慢慢会有多重性情。”
“嗯……”玲珑望着纳兰，心想，纳兰很有心理学家的潜质啊。
“……你是说我的血玲珑是那个魔舞化的魔物，现在附在我的身体里，拿不出来了……嗯，还下了一道禁锢，因为下了这道禁锢我会强大，但我的性格……性情会千变万化，我还会心痛致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什么狼神和魔舞打的赌。我说的可对吗？”
“对。”纳兰点头。
玲珑接着一本正经地道。
“可是你又说要我解除那道禁锢，那我还强大吗？”
纳兰道。
“你的强大和你解除禁锢没有关系。”
玲珑不明白了。
“既然是因为禁锢而强大，逻辑上来说解除禁锢自然完蛋了，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纳兰解释道。
“你强大是需要一定代价的，这个代价一个是天命的平衡，另外一个就是让你继续寻找。”
“天命的平衡？”玲珑对纳兰口中的说法一头雾水。
“幸福太多反遭天妒，你明白吧？”
玲珑怔住了，但她很快就领悟到了。
“幸福太多反遭天妒……还真有那么点道理。看来凡事的好坏都有度的……你说的寻找，是什么？”
“禁锢带来的痛苦，我只能用药物暂时不会让它发作，可你犯病时身体的虚弱是我所不能解决的，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我寻找什么？”
“三把刀，确切的说，应该是三个代表人狼三支的人狼。天下人狼有三支，每支人狼以一月作为代表，称之三月。他们都是人狼。第一叫玄月，化身之月，身上封有画皮刀。第二叫弯月，通天之月，身上封有神机刀。第三叫啸月，恶咒之月，身上封有风舞刀。聚集三月的代表便可以拥有三把绝世之刀，才可以彻底地抵制你犯病时身体的虚弱。当然，也就等于你一统天下了人狼。”
“就因为魔舞和狼神的赌约吗？”
“是。”
“魔舞选择了我，在我身上附上血玲珑，那么狼神选择的……”不会是玲玥吧！玲珑并不想和玲玥作对。
“不是苍狼部落的大首领。”纳兰像是看出玲珑的心思，淡笑地道，“狼图腾还没有选主。”说着将早已传的纷纷扬扬的玲玥和玲琦，及人狼对峙草原的事讲了一遍。他心里竟然忍不住想，狼图腾会不会选她为守护者呢？
苍狼部落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玲琦到底还是没有娶雪鹰部落的公主，宁可投靠人狼……玲珑不是滋味地想。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你指的什么？”
“我指的你刚才说的一切。”
玲珑向纳兰眨眨眼睛，吐了下舌头。
纳兰并不回答，只对她微微笑了。
玲珑一呆，纳兰那一顾的嫣然，像在她的眼里化作一个美丽的谜，她立时忘了所有，只对这个谜跃跃欲试，她心上长出的那对小翅膀也欢快地快要飞了起来。
玲珑身体虚弱了三天终于恢复了，而在这三天里也和小强混熟了。每当小强对着玲珑流口水的时候，玲珑就觉得很好玩，她没想到一个饕餮竟然好色到这种程度。
第四天早上，玲珑的精神很好，和小强在花丛中玩耍着。花丛中有条小河穿过，玲珑在河水里跟小强打闹，身上都弄的湿漉漉的。阳光照着她们扬起的水珠，显出道道的虹影，河水像撒了一层耀眼的金子一般。
栀子树下的纳兰望着她们，目光有些痴茫。他心里面忽然涌出，希望这一幕的情景永远地定格在那里、玲珑的欢笑和小强开心的吼叫也永远定格在那里的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纳兰来说，这世间的万物皆如烟云，过眼散了也就散了，可这次他竟然有些舍不得，想到下午就要送玲珑离开了，而且她的前途莫测，纳兰的神情闪过一丝落寞。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
纳兰不愿再看了，转身回了草庐。
玲珑和小强正打闹的开心，忽然河水翻了一个花，一道细小的水柱冲上天空，接着旋转起来，整个河水像活了一样不停地向水柱聚拢去！
水柱暴涨到十丈有余轰然落下，就像喷泉一般形成了一个伞状，淋了玲珑一身，接着身体一飘，整个人飞了起来，那水柱拧了个花裹上了她，像道白练疾逝向丛林的深处。
小强急得一面仰天大吼，一面肥胖的身体像个滚圆的球一样射去。
玲珑被水裹着，先是惊愕，然后惊恐，之后懊恼，纳兰不说我很强大吗，我就这样强大？挣扎了几下，可手脚都不能动，忽然，裹着身体的水柱显出一个人的脸。这猝不及防的出现吓得玲珑心跳骤然停止。
“你……”
她听到一声嘻嘻的笑声。
“……哼！那个狐狸精竟管我的事！不就是个大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我小白厉害吗？哼！”样子极是得意。
玲珑清醒了一些，也看清楚了眼前这张脸是三天前见过的小白。确切地说是那个蛇妖。
……蛇妖……玲珑呼吸又是一紧，脱口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下我！”
虽然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可是也知道自己不在地面上。
小白刚要说话，就见后面小强圆滚的身体像他射来，他立刻从裹着的玲珑的水柱里钻出去，双掌凝出光剑，光剑瞬间凝成一抹三丈有余的长弧向小强击去。小强先是大吼，全身的毛竖立起，迎向长弧！
这时，一抹淡淡的红影飘忽到裹着的玲珑水柱前，只是轻轻地几闪，水柱消失了，玲珑迅速地向地面掉去，那抹红影在她身下一托，使她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玲珑脸上还是一脸茫然和惊慌，耳边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
“你没事吧？”
她抬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纳兰，红衣、乌发、花一般地伫立在丛林的绿色之中，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风采独立！
玲珑像是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磕磕撞撞向他走去，身体顺势地贴靠过去。
“……纳兰……兰……”
纳兰及时地用手扶住她，双眉微微皱起，她的性情好像又变了……好厉害的禁锢啊。
此时的玲珑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凄惶地望着纳兰，又像是一个想得到保护的小兽，目光不尽的凄惶。
纳兰搀扶着她坐下，指尖划动，在她身外周围布下一个光圈。玲珑讶异地看到这个光圈，纳兰淡淡地道。
“不要出光圈，我去去便回。”说着身体翩然上了虚空。
玲珑先前还在脑海里蹦着，这很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那个圈啊，可是很快她的目光便被纳兰红云一样的身影牵引过去了。只见虚空中那片“红云”迅速散去，化为无数道的残影直接逼向一个白衣少年。
“……那不是……小白吗？”玲珑喃喃地道。
哪知小白的耳力极佳，竟然听到玲珑这一句自语，顺势越过小强向玲珑这边飞来，嬉皮笑脸地道。
“……你还记得我呀？你怎么掉到地上去了……不怕，不怕，我来救你……”但很快他的身影便被无数的残红给挡住。
在玲珑的眼里，小白的身体慢慢地裹成了一个红色的茧，终于裹的不动了。只听小白气急败坏地嚷嚷。
“……你不就是跟神族有点关系吗！再怎么着你也是个狐狸精！”
……狐狸精？纳兰是狐狸精……玲珑瞪着纳兰的身影，像是试图找出狐狸的影子。
小白的话音一落，红色的茧微微化开聚拢出纳兰的模样。一白一红，两个人在蓝天碧日下伫立虚空。玲珑忽然发现他们有一种相同的东西，都是少年的模样，却眉宇间有一种化不开的岁月痕迹。还有就是……妖美！玲珑搜刮了很久才找出了这两个字。
小白是蛇妖，这是纳兰告诉她的，可是刚才听小白说纳兰是狐狸精，玲珑听了莫名地涌起兴奋和激动，狐狸精啊！蒲松龄老头笔下的狐狸精可都是女的，这只能说明那老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她以前只当故事来读，现在没想到自己遇上了狐狸精……嗯，假如纳兰真是狐狸精的话，那……那也太有意思了！玲珑盯着纳兰的眼睛出奇地亮，她的心呀，快被那长出的两只小翅膀给扇动得飞了出来。
纳兰脸上依旧是淡笑着，目光澄澈如高空万里。
“我们都是异类，成天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