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荒》第27章


而你,是我生命里的一道曙光,扯断了傀儡的线。可这一切,会长久吗?” 
陆云收起信的时候,天气闷得很,他坐在窗前,心情异常沉重。他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生活。枷锁,枷锁,古老的枷锁,锁住了她的身也锁住了她的心。 
“我要解救她!”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于是,他些得信渐渐多了起来,他劝说她,鼓励她,给她精神上的支持,他是多么渴望她冲破这枷锁呢? 
琴心生日到了,陆云特别挑选了一把名为命运的古朴小刀给她,信中写道:“我把命运交给了你,你会好好珍惜吗?” 
琴在信中回答说:“我非常喜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它的。谢谢你,陆云,你是第一个送我生日礼物的人,我很感激你。” 
日久情深。 
陆云和琴心虽然没有再见面,可他们已经都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 
“做我的女朋友吧?”陆云在信中写道。 
琴心的信迟来了一周。 
“让我考虑下,我需要时间。” 
一个月过去了,琴心依然没有回信。又过了一个月,琴心来信了。陆云知道,她一定是拒绝了。可是为什么呢?她担心什么呢?难道她不想要自由? 
“陆云,有些事不是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身在局外的人,永远不知道局中人的感受。假如,我接受了你的爱,我就可以重获新生吗?你就可以救我了吗?你错了,我已是无可救药,我的屈服和沉沦并不表示我懦弱。这样的生活,不是随便就可以逃开的,如果真得可以逃开,我是不会等到现在的。 
我怕,我好怕,我怕自由,正如高飞的鸟儿怕囚笼一样。我是羡慕自由,渴望自由,可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因为这个梦,我活了下来。而你对我的爱有让这个梦多了一份真实,我活下去的勇气因此高涨。可是一旦没有了这个梦呢,我还能活下去吗?我会干什么,真正的生活会立刻杀死我的。在真正的生活面前,我是一只折翼的鸟,没有自己的天空,囚笼是我的归宿,囚笼里的鸟儿是不会飞的。你明白吗,陆云?我知道你爱我,但我不可以接受你的爱。你的爱是我生活的曙光,而我的生活却是爱的枷锁。接受了你的爱,意味着你将坠入我的生活,带上沉重的枷锁。我怎么会忍心这么做呢?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天让我们相识并相互了解,这是缘,可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谢谢你的爱,陆云,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陆云站起身,叹一口气,开始写回信,写了撕,撕了写,始终想不出该如何写。直到深夜,才勉强写下几行字: 
“这是一场虚幻,在古老渺无人迹的废墟中,一段尘封的记忆。” 
第二天一大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陆云在列车的汽笛声中离开了A市。 
其中的意味,看官只能自己去体会了,也许会有人骂我懦弱无能,连爱情也抓不住,呵呵,我只能一笑了之。看官是对的,小子也不敢反驳。身处爱情中,总会有些身不由己,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怪事来,或是或非,或痴或狂,总不觉,总认得自己的路。 
虽千万人,吾往矣。 
或许是这句话吧。 
呵呵,偶有所感,说得了多了,让各位见笑了。 
第十四章 重逢 
一个孤独的身影走在荒原上,渐渐融入缭绕的晨雾中,雾气附上他的长袍,一寸一寸地浸湿,这并没有减慢他的脚步,反而,他走得更快了,除了爱情与仇恨,还能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仓促的脚步呢? 
我没有等到盈香的归来,荒原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等待,是一种永久的期盼,需要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心。 
而有时,等待却是一种无奈,一种失望。 
柳林中,我见到了昙生,苍老而深沉,鬓上白发丝丝,眼里不再看到忧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强。他的箭术更加娴熟,羽箭破空而去,声声霹雳,震落一树青青柳叶。他看到我,没有以往的吃惊,但可以看出他的激动,握弓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不停,羽箭坠地。 
“你终于回来了!”昙生捡起羽箭,忽然灿烂一笑。 
再没有比表露真实内心更愉快的事了,无需掩饰,无需逃避,摘掉虚伪的面具,我就是我,一片天地俱在我心中。可那一笑里分明有着不舍与迷茫,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所有的都变了,还是我自己的心变了太多以至于记不清往昔一丝一缕的往事。 
“走,我带你去见智!” 
“好!”我用力拍着昙生的肩膀答应道。 
智住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早就已经没有永恒的归宿了,除了流浪逃避,还是流浪逃避!智变了很多,他已不再是数年前精神抖擞的智了,无情的厮杀奔波的辛劳使他再也无法承受一把剑的重量。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床边挂着破损的盔甲,锈迹斑斑,长剑也不知了去向,昔日的锋芒已见不到分毫。 
智看到我,眼睛亮了几次,他太虚弱了,已经没有坐起来的勇气,他伸出粗糙干瘪的手,指着我背上的寒玉剑,嘶哑着喉咙说:“好,好!”唯独这个声音,苍老却充满了力量。 
苍老,谁能抵挡得住呢?任你有超凡剑术,仍抵挡不住时间脆弱的一击,百年之后,只不过是孤冢下的一堆白骨。 
无涯更沉稳了,已不是高傲无比的他了。他凝视着我,简短地说:“回来就好。”我惊讶地听完这句话,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不是物是人非,而是两者皆非。 
无涯已经成为了一名冷静的杀手,而我原以为他会成为一名剑客的,一切改变得太多了。 
一切将要重新开始! 
一切将要结束! 
吃饭时,智兴奋地喝了一坛陈酒,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红光散发,他趁着酒劲舞起了剑,然后沉沉地睡去。因为重逢的缘故,我们都很兴奋,直喝得月入中天,方才罢休。不久后,无痕穿越层层夜幕负剑而来,他一见到我就大笑不止,我随之大笑起来,笑声感染了周围的人,在夜色中乘了月光传出很远很远。 
我拿出千愁一醉,大声说道:“来,一醉方休!” 
无痕爽快地说:“好,不醉不归!” 
我隐隐约约记得多年前也曾有过这么一个夜晚,不过那时忧伤今日欢喜。许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喝千愁一醉,这种令人忘记过去的酒并没有令我忘记过去,我依然记得那些痛苦的往事。 
“我已经不喝千愁一醉了。”无痕突然说。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这可是你给我的酒呀。” 
“我怕忘记过去。”无痕苦笑着说。 
“忘记不是一种幸运吗?”我说。“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无情残忍,忘记了不是更好吗?” 
“可我怕忘记美好的过去,如果那样,就是一种不幸了。” 
“美好的过去?”我突然笑了起来,“美好的过去,我为什么没有呢?你又是什么时候拥有的呢?” 
我停止了笑,继续说:“难道说,现在喝了此酒,你就会忘记昨天了?” 
无痕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这从何说起?” 
“无痕略微沉吟,答道:“千愁一醉,忘忧之精华,只有忧愁似海如你这般的人喝了方可无事,而我,心中拥有的不止是忧愁,还有快乐,还有幸福。” 
“看来真的是一切都变了。”我喃喃道。 
“来,喝酒!”无痕拿起自带的酒,扯开了这个话题。我苦笑一下,举碗一饮而尽。 
两坛酒很快见了底,而我们仍是不醉,于是我就讲起了在大漠的见闻,当说到无情刃时,他的脸在月光中扭曲了一下,叹道:“真是想不到!” 
无痕告诉我荒原上出现了一批神秘的杀手,他们学会了远古的剑术,他们的剑在夜晚能够绽放绚丽的剑花。 
“有多少这样的人?”我问,我领教过他们的剑术,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约是四人。” 
“哦,”我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在三天前倒在了我的剑下。” 
我指了指剑上的血迹,一颗跳动的心缓了下来。 
“什么?”无痕惊讶地跳了起来,但旋即又说,“死在寒玉剑下,值了。” 
剑花消失,换回了荒原暂时的平静。 
其实,我并不害怕高深的剑术,无论对方多么的强悍,他们的心总会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因为我是真正的杀手,不仅是别人的梦魇,也是自己的梦魇。 
我和无痕边喝边聊,数年的分离使我们更加亲近了,直至东方变白,这才散去。 
今天,是新的一天的开始,荒原上处处飘溢着干枯草木所特有的清香,寒雪消融,雪水浸入地下,化开冰冻的土地,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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