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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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文夷在一旁插口道:“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进行到现在这种地步,也是当各大门派掌门突然现身京城时,才让令兄产生怀疑。其后又经过柳大小姐与‘昊天堡’三堡主的剖析,才使得我们认清朱元璋的真面目。其实这件事情应该早已对你说起了,只是令兄因为你在朱元璋身边当差,而且又深得朱元璋宠信,所以一直也不忍揭穿这件事情。”
李越前低头想了一小会,方道:“可是我不觉得大家都尊从朝庭的号令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吴天远苦笑一声道:“朱元璋其志是要覆灭整个江湖和武林,而不是要大家听他的号令。你知道吗?他要杀人!要把我们这样的人全部清除干净!”
柳含烟也道:“愣子,你听着,朱元璋这样的人是翻脸不认人的。如刘伯温那样忠心耿耿的臣子,他却将刘基毒死了。韩林儿是他的主公,他却派廖永忠将韩林儿杀了。廖永忠是他得力的干将,又替他杀了韩林儿,他却随便给廖永忠安了一个罪名给杀了。而宋濂则是太子的老师,朱元璋却硬说他是胡惟庸一党,将其打入天牢。如果没有人营救宋濂,其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以后他会如何对待你,也是一件非常难说的事情。而且,我想你很快就能看到朱元璋有多么残忍,他又是如何对待他的臣下。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任何人能危胁到皇权的存在,即使这个人是潜在的危胁,他也会想方设法将此人清除。”
李越前闻言一怔,问道:“刘伯温不是被胡惟庸命御医下毒毒死的吗?怎么又成皇上杀的了?”柳含烟道:“胡惟庸去探望刘伯温的时候,他也只不过刚刚担任上右丞相。他那个时候一来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另一方面以他那么精明的人想要除去刘伯温应该也不会用下毒这么平庸的手段来。如果我是胡惟庸自然要将刘伯温弄得身败名裂才罢休。况且,御医就那么听胡惟庸的话吗?刘伯温是什么人,天下谁不知道?他在朱元璋心目中的地位,哪个又不清楚呢?如果没有皇上下令,御医干这种事情,可是随时会掉脑袋的。”李越前没想到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其中居然有这么复杂的隐情,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刘四海在一旁接口道:“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一旦一个人的权力无边,且没有人可以制约他的时候,他就会为所欲为。而我们的存在,特别是令兄的存在,则可以制约朱元璋,令他不可以倒行逆施。”
李越前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大哥对我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而钟大哥也对我说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朱元璋要杀宋老师,就如同要杀我爹一般。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他如意!我这就去救宋老师!”
吴天远听到李越前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又听李越前不再称朱元璋为皇上,知道李越前现在已经铁下心来,不禁大笑起来。不过,他仍然拦住了李越前,道:“说得不错!可是你去救宋老师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还是来听听烟妹会如何安排。”
柳含烟道:“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去燕王府一趟,与‘武当派’统一步调才好。我想,张真人这时应该会向我们发出邀请,与我们商谈一番。”
吴天远却道:“既然是这样,也不用谁请谁,他们不请我们去,我们便自己登门拜访便是了。”吴天远的话音未落,李应昌却领着清远走了进来。清远见过吴天远等人之后,方向吴天远道:“敝派祖师爷有请吴大侠与柳大小姐移驾燕王府一叙。”
刘四海等人闻言,心中不禁夸赞柳含烟当真是料事如神,刚说到“武当派”,张三丰便已遣人请他们过去商量对策了。吴天远闻言一点头,道:“我们这就去。”说完便与柳含烟一道随清远而去了。
时近午时,沈万三的旧宅之内的喧嚣与热闹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柳含烟望着冷清清的院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吴天远缓缓走至她的身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柳含烟道:“没想到我们回后,这里也不过只热闹了几天,却又再度归于寂静了。”吴天远却并不将柳含烟的这种感伤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道:“这并不是我们所想的,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做。紫妹他们现在应该都已经过江了。剩下来的事情应该看我们的了。对了,‘昊天堡’那里如何了?令尊大人有没有做好应变准备?”
柳含烟微微颔首,道:“今天一早我已经发出飞鸽传书,我想这一会爹爹应该已经收到了。”吴天远道:“那就好,这样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放手而为了。”
柳含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刺杀皇上终究不是件好事。”吴天远道:“如果朱元璋能够悬崖勒马,我也不会去刺杀他的。所有的一切都要看愣子今天的表现,能不能让朱元璋知难而退了。”
说完,吴天远便拉着柳含烟来到仍坐在桌边大口进食的李越前的身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李越前进食。好容易,他们才等到李越前吃完。吴天远伸手将倚在墙角的“炫龙刀”连刀带鞘放到李越前的面前,道:“你拿着这柄刀去将宋濂救出来。”
李越前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而吴天远却道:“你听好了,不论任何人拦着你去救宋濂,你都不要手下留情。即使是楚春城或者是灵真大师守在那里,你也照杀不误。你如果拿着这柄刀也不能将宋濂救出来,那你自己就在京城随便找一个墙角,自己撞死得了。”
吴天远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对李越前说话,这让柳含烟在一旁听得极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头,道:“今天一早‘华山派’的人送来口信,说他们今日轮值把守天牢。他们说不会阻碍我们任何行动,所以让我们也不要与他们有敌对行动。”
吴天远却道:“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楚?最好愣子一在那里出现,‘华山派’的人就即时撤退,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华山派’会不会有人员损伤。”柳含烟道:“‘华山派’已经约好了,他们都戴上白头巾,一旦愣子出现,他们立时便撤走,决不淹留。他们都是聪明人,应该不会给我们制造麻烦的。”
吴天远道:“这样就好。”然后又向李越前道:“你去吧!”
李越前站起身来,将“炫龙刀”系在腰间,也不向吴天远多什么,便匆匆而去了。柳含烟望着李越前离去的背影,轻声地向吴天远问道:“你就这样放心?你就这样让愣子一人前去?”
吴天远道:“这怎么可能?今天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自然得跟着愣子去看看。你也知道的,我向朱元璋承诺过,所以我也不好公然露面去帮助愣子。”吴天远说完,便搂住柳含烟的纤腰,身形微微一晃,两人的身影便凭空消失了。
李越前快步向钟山脚下行去,待接近天牢的时候,李越前的脚步慢了下来。吴天远对他说那番话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要让他多杀人。无论任何人敢于阻拦他救宋濂,他都得毫不迟疑地将其一刀杀了。李越前有些迟疑。他昨日没有入宫,现在也不知道楚春城和钟尚隐是否会在天牢出现。可是,万一这时楚春城或者是钟尚隐碰巧在天牢又该如何?难道他还当真要向楚春城或者是钟尚隐拔刀动剑不成?李越前越走越慢,他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去探知楚春城和钟尚隐究竟是否在天牢之中,不禁迟疑惶惑起来。
正这时,大道上一匹骏马疾驰而至,马上一名武官正打马扬鞭,不停地催促着座骑火速前行。马上的那名武官李越前认识,却正是丁怀忠。李越前双睛一亮,纵身跃至马前,抬手拉住缰绳,奔驰中的骏马在瞬间便停了下来,马身向前疾冲,差点将丁怀忠从马上掀下来。
丁怀忠虽然此时还未看清拦住奔腾中骏马的人是谁,可他知道这一手需要多大的力气,自己来做的话决没有对方那样干脆利落地让马停下来。当下他也不敢发火,向李越前望去。当他看清那人是李越前时,不禁惊奇道:“李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越前冷冷地道:“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接下来,他也不同丁怀忠废话,而单刀直入,问他最想问的问题:“楚大哥和钟大哥在不在天牢?”
“不在。你找楚大人和钟大人吗?他们现在宫中。”
李越前听到楚春城与钟尚隐不在天牢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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