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第582章


钱夫人到了此时,反倒光棍起来,从地上起来,拿出手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又恢复了以往的高雅:“是,就是我令人灌的毒药。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想要杀了我,替她偿命?”钱夫人猛地抬起头,盯着钱致远,看了一会儿,倏的闭上了眼睛,“来呀,杀了我,替她偿命!”
钱致远看着引颈就戮的钱夫人,胸口的痛越发的强烈起来,猛地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娘,儿子,儿子只想问一句,你,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杀了她?”钱夫人蓦地冷笑出声,“如此不洁的妇人,我如何能让她留在府里!”
“不洁?”钱致远如遭雷击,“难道说,难道说……”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是,就如你所想,你父亲看上了她,他们……”钱夫人的声音猛地停住了,一脸的阴狠:“我不得不毒杀了她!”钱夫人的声音阴冷可怖,“我不能让世人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
“……”钱致远猛地抬起头,看着钱夫人,“他,他可曾得逞?”
钱夫人摇摇头:“不知,我赶去的时候,你父亲正从她的房里出来,我进到房间,看见被褥一片凌乱,她……,衣衫不整。”最后几个字,是从钱夫人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若不是她……狐媚不知检点,你,你父亲又,又怎么会……”
钱夫人的话音落下,钱致远顿时面如死灰,想不到云卿,她,去世的时候,已经,已经是不洁之身……
钱夫人见钱致远只是呆呆的,继续开口:“她死在我的手上,定然不肯善罢甘休,这才附身在这个贱人身上,回到这里来找我……”猛然间,钱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再一次惨白起来,“致远,你一定要信我,一定!那个人贱人昨天说,说我喂她喝毒药……若非亲身经历,又怎么可能……说的如此言之确凿!”
钱致远却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瘫坐在地上,喃喃的,不知道嘴里再说些什么。
“致远,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钱夫人猛地抓住了钱致远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她是妖孽,是妖孽!你醒醒,醒醒!”
“妖孽?呵呵,呵呵……”钱致远突然轻笑出声,然后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像是不可抑制一般的狂笑起来,“妖孽!妖孽啊!”
“致远,你,你怎么了?”钱夫人怎么也想不到钱致远听了事情的原委,竟然会是这种反应,顿时吓坏了,伸手抓住钱致远的衣袖,“你,你不要吓娘……”
钱致远却仿佛没有听见钱夫人的话一般,收敛了笑声,缓缓的伸手,把自己的衣袖从钱夫人的手中抽了出来,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致远,你……”钱夫人的话像是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钱致远出了门,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跌撞着扑向门口,叠声的喊道,“快,快跟着大爷,跟着大爷!”
丫鬟听了,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钱夫人越想越不对劲,又找了小丫鬟过来:“去,让公主过来,把大爷劝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秦云卿正坐在前厅里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就一碗白粥,再加上几样清口的小菜,秦云卿却吃得十分的香甜。
“姑娘,大爷来了。”春水进来禀告,脸上有些异色,“大爷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对劲。”
秦云卿的眉心猛地就蹙了起来,把手中的碗筷猛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姑娘……”春水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请大爷进来?”
“不必!”秦云卿猛地站起来,“我出去瞧瞧,他到底要搞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庶女策》 第7卷 大红袍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秦云卿刚掀起帘子,就看见钱致远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那眼眸中的神情纠结至极!
秦云卿活了两辈子,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眼神,悲鸣,凄楚,怨恨,还有不甘……。秦云卿才刚要出口的话,在钱致远的这种眼神之下,硬生生的被逼在喉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秦云卿的手还抓着门帘,没有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如木雕一般,一动不动的钱致远,突然开口了:“为什么?”
秦云卿也像是突然之间回过神来,猛地把手中的帘子摔下来,珠子攒成的门帘,敲打在门框中,发出一阵刺耳的撞击声,而秦云卿的心绪却在这噪杂的撞击声中奇异的安静下来,冷冷的扫了钱致远一眼,抬头,举步,恍如没有看见钱致远一般,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正午阳光十分的热烈,灿烂的照射在秦云卿的身上,一股暖意从心底升了起来,秦云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也不转身看钱致远有没有跟着出来,在院子正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转头吩咐站在一边的丫鬟:“去沏两杯大红袍来。”
小丫鬟疑狐的看了一眼秦云卿,又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如木柱一般的钱致远,这才转身“蹬蹬”的跑着去了。
一时间,院子里有恢复了死寂。
“姑娘,茶来了。”小丫鬟端着两盏茶过来,一盏放在了秦云卿的面前,另一盏却尴尬的不知道放在哪里,眼睛在秦云卿和钱致远身上来回了好几趟,最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在这里吧。”秦云卿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对面,“你出去看着,没事就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是。”小丫鬟如逢大敕,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便逃也似的走了。
这里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让她觉得呼吸的声响都是一种罪过。
“坐吧。”秦云卿看着自己手中的大红袍,深橙黄色的茶汤,清沏艳丽,淡淡的幽香在鼻尖萦绕,正是她最喜欢的,前世的她喜欢,这一辈的她,还是喜欢这个。
可是今日再一次端在手中,却有些讥讽的意味,“既然挟带着怒气,气势汹汹而来,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圣人的模样来?我向来是最恶心这种形状的,你又不是不知。”
钱致远在秦云卿这番话落下之后,终于动了,几步走到了秦云卿面前,双手撑着石桌,努力的控制住微微颤抖的双手,不甘心的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秦云卿恍如没有听见钱致远的话,两只眼睛依旧盯着茶盏中的,“这大红袍是阿擎送来的,他知道我喜欢这个,所以让人收罗来的极品的。”秦云卿的声音有些幽幽的,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告诉钱致远,“他总是这样,但凡是我喜欢的,他总是要不惜一切,弄了来给我,我们已经约定了,以后,他一定要走在我的后面,因为我怕独自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太过孤单。”
秦云卿说着,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钱致远,嘴角勾起一抹柔软至极的笑意:“你可是知道,其实有时候人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而活着,却是万般艰难……所以,我一定要死在他的前面。”
秦云卿的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淡淡的,仿佛闲谈一般,但是其中深含的情愫,还是钱致远的心猛地抽成一团,刚才那股强撑的精神不知怎么的,再去秦云卿的这番软语细言中消散了去,眼中只剩下了痛苦,身子一软,便坐在了石凳上,呆呆看着正在品茶的秦云卿,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以前。
云卿也最喜欢这种大红袍,可是他却一心一意的在建功立业上,一心一意的想着光耀门楣,在沙场杀敌,争取把祖宗的荣誉更上一层楼,以至于才成亲一个月,他抛下了她……。他终究是亏欠了他,可是他道歉了她却不肯接受,现在还把母亲……
想到钱夫人那疯疯癫癫的模样,钱致远兀自不肯善罢甘休:“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或者因为是母亲对你说了一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为什么。”秦云卿的神情依旧柔和,但是浑身上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凌厉,“一切有因必有果,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她是我娘!”钱致远的声音陡然间尖锐起来,“不论如何,她……”
秦云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句也没有。
“你,能不能放过她……”钱致远的声音突然之间软弱下来,就如困兽悲鸣一般,分外的凄凉。
“呵呵……”秦云卿突然冷笑起来,端起大红袍轻轻的呷了一口,“钱致远,你说的太过好笑,我一个姑娘家,一则手无缚鸡之力,二则,在这个府邸里,母亲才是这儿的主人,丫鬟,仆妇,小厮全都听母亲的差遣,而我只是一个借住几天就要出嫁的姑娘家,我哪里有什么能力伤害她?”
“……”钱致远看着秦云卿,眼眸中有说不出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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