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花禽兽》第50章


所以说不要跟文盲一般见识,尤其是尚未发育的文盲,因为此人乃混沌未开的童子鸡,属处男级别,我们姑且称之为:处盲。
我酷爱接近本真的东西,即使其本身并不高明,甚至愚蠢,只是与世间伪善区分开来,就很好(也许这和日后我对舒兰产生好感,也有一定关系罢)如同我爱干净,不喜欢呆在乱七八糟的地方,故而相交多年,我从不进任天的房间,因为那儿乱得像地狱,故而,认识表妹几天后,我像姨妈姨父提亲。
提亲的结果可想而知,鸡飞狗跳,成为笑谈,我的声誉受到了很大影响。
有人跟我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我太心急,表妹太小,急着提亲,未免太不合时宜,等到五六年后未尝不可。我觉得很可笑,时间算什么?过了五六年就可以堂而皇之顺理成章,提前五六年就是禁忌就是笑谈?用时间充当借口最是低级。我不就年纪大了点儿吗,嫌弃人家人老珠黄就直说嘛,5555555555。
这次的打击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从此我不再轻易信人,轻易爱人,用坚实的面具,掩饰我内心狂热的追求,用万能的面瘫,保护我胸腔内跳动着的脆弱的小心灵,我不再爱了,我枯萎,我凋残,我随风飘落,化作春泥更护花。
“平时那么有爱的周存道怎么变成了这样呢?”处盲任天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多么神秘,我的心思是那样难以揣摩,每次我从他面前飘然而过,禁不住无比得意,就让他想破脑袋吧,哇哈哈!
吃花禽兽》卫何早 ˇ第 44 章ˇ 
只是被点穴,人还清醒着,所以一进门,舒兰就怔住了。
一小院子,几间房,收拾得很干净很清爽很温馨,就像一对生活了多年的相濡以沫的平淡夫妻的居所,不得不承认金妍很会布置生活,包括任天,他现在的行头体面了不少,胡茬刮了,身上居然有股皂角的味道,除了脾气,其他的都向整洁方面发展,和舒兰做夫妻的时候一比,简直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自卑鬼鬼祟祟地袭来,很有些措手不及。
任天把她放在靠椅上,问:“还想不想走?不想就眨两下眼睛。”
全身僵硬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舒兰眨了四下眼睛。
估计是憋坏了,这女人生来吃不得苦,当然了,是个人看到她的样子,也不太忍心让她吃苦,这不没办法才这样对待她么,任天为她解穴,附带按摩推拿服务。
“不用了。”舒兰小声地。刚才还指着鼻子骂人扫帚星,感情伤了,还真是任何灵药也治愈不了,伤了就是伤了。
“别担心,金妍已经去找周存道了,她人脉广……”一看,舒兰眼泪都出来了,簌簌地往下掉啊,任天立即油然而生一种庆幸,好在这里没有悬崖,要不她还得跳!
尽量别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水,只是滴到衣服上,晕开一大块,舒兰倒没去留意:“你说的对,我就是扫帚星,害人害已,跟着认识我的人都倒霉,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太贪心,总想让自己过得好。我有罪,我应该替别人考虑,牺牲自己成全所有人……”
什么跟什么呀,任天听着纳闷,这女人不但蠢,而且极端记仇,当时不就是气极嘛,气极了什么不说?你一句我一句,琐琐碎碎地把心伤了:“别说什么牺牲不牺牲的,什么叫牺牲,你牺牲了对整件事又有什么助益?有时候牺牲了别人也未必感激,你想用所作所为控制人心?人心比天高比天大,天意从来高难问。”
舒兰没想到任天会为自己说话,愣了愣才抽噎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
“行了行了,没人怪你,下毒的人还没找出来呢,你一个劲批斗自己,人家该笑了。”不是不心疼的,这女人一直以来被维护得太好,居然还有真性情,虽然她的真性情不怎么可贵也不值多少钱。她居然不明白当一件事与自己有关时,推卸责任才是解决之道,光一个劲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你说你全担下来又有谁给你发奖状?
舒兰也就是赌气,倒真没变相自残的意思,只觉得我全都担当了,多顾大局多伟大啊,气性过了也就算了:“你说,周存道会没事吗?”
“会。”任天抿了抿嘴,僵硬地转过身:“他福大命大,比这个危 3ǔ。cōm险 3ǔ。cōm 3ǔ。cōm的局面,都安然度过,没什么难得倒他。”
如果周存道没事,她还是他的妻子,任天还是金妍的男人,如此结局,未尝不好,过去的一切,不让它过去,又能如何?唯一遗憾的,只是还爱,可是爱那样无力而薄弱,不足以抵抗坚硬的现实。
金妍回来后,舒兰更是又明白一件事,事情的发展永远不可能合乎先前的想象,所有安排,其实都是虚设。
“有人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几个黑衣人弄上了马车,向南边去了。”
舒兰经过一番思索,试探地问:“那些人,就是下毒的人吧?”
任天看她一言,没答,金妍也看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同样没说话。
原来他们完全不需要她参与思考,舒兰碰一鼻子灰,很有自知之明地沉默了。
各自沉思一会儿,他们开始商量,有舒兰能听懂的,还有完全的陌生的词汇,其间听到了吴闻启的名字,还有许多地名,对舒兰来说,只要关注结果就行了,最后只听任天说:“我去吴闻启那儿,你在周围继续打听。”
金妍立即摇头:“我去吴府打探,要是让人知道你还活着,不知掀起多少波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任天还想说,被金妍制止了:“少废话,听我的。”
于是这件事就敲定了,晚上金妍去吴府,任天在每一次提出反对意见时,都被金妍无情地扼杀在襁褓中,气管炎本质展露无疑。
旁观者舒兰唯一的感想是,他和在一起时,怎么没让我享受一把严妻的滋味?
天色已经不早,金妍收拾好了客房,带舒兰过去,舒兰临去时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还有些话想和任天说。”
看任天顶着舒兰的眼神就知道,即使没有她,自己也是没戏,金妍悲愤地想,这难道就是命运,不是你的,怎么着都不是,打着滚也不是,撞墙也不是,被折磨成神经病估计就是了,幻想中的:“好,我去做吃的,你们慢聊。”装大度的结果就是一颗心要逼出血,痛叫也得咽到肚里。
“说吧。”任天看着良久,一开口居然罕有的温和。
“吴德是你杀的?”
“是。”
舒兰唇边一丝苦笑:“谢谢。”
“谢哪门子谢,小天是我的儿子,为他报仇是应该的,否则我还活什么活。”沉默片刻,任天语气又软下来:“你受了太多苦,为你报仇,也是应该的。”
是的,苦难过去了,可苦难不是水痘,长过一次就不会再长,人生没有完结,苦难只怕也不会,舒兰垂下头:“对了,还没祝你们新婚愉快。”
呃,就知道她会说这些,不说就不是女人了,任天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当下淡淡地:“金妍是我妹子。”
诧异地抬头,正好对上他灼灼的目光,舒兰有些发怔,随即用尽所有力气,也换成一副淡淡的语气:“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跟了周存道,你不是也没责怪我半句,这一次你和金妍做夫妻,我难道要反对么?我有什么资格?”
听着就是有那么股尖酸刻薄之意,女人啊,永远放不掉那点小心思里冒出的怪水,任天觉得好笑:“是啊,有什么啊,谁跟谁好不是好?”
“你把我的胳膊弄伤了!”舒兰忽地吼道,像火药骤然爆炸。装什么装啊,装得再坚强,再满足自己的自尊心,也比不了被人刺激后的愤怒与不吐不快:“肿了,完全不能动了,骨头断啦!!!”
绕是任天胆大包天也吓了一跳,心说天神啊,这女人的思维是袋鼠式的,不用抛物线分析理解不了,只得哭笑不得地拿了药,借着微弱的烛光,为他疗伤。
“骨头断了没?”舒兰恶声恶气地。
确实伤得不轻,可任天忘了什么时候把她弄成这样的,反正是自己对不起她呗,啥也不说了:“没断没断,女王陛下。”
吃花禽兽》卫何早 ˇ第 45 章ˇ 
金妍去吴府,足足用了一个晚上,天亮时才披着一身朝露回来,一副见了鬼后心有余悸的神情:“连只狗都没有,连只狗都没有!”
正在忍受着难吃的早饭的任天和早饭制作者舒兰诧异地看着她,异口同声:“你没事吧?”
金妍深呼吸,见桌上有碗粥,盛得好好的放在那儿,估计是自己的,端起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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