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第47章


连这个地方也沾染上了第三个人的痕迹了吗?纤舞低叹,心里不免替凌心妍感到伤怀。
“你这是替你家主子给我示威吗?”纤舞轻轻拨弄着身旁的梅枝,漫不经心地问道。
静玉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静言忙拉了她跪下,地上的积雪在触到膝间的温度时快速融化,冰水透过棉裤浸入,刺骨的冰寒,“小郡主请恕罪,奴婢们不是那个意思。静玉,还不向小郡主赔罪!”静言呵斥道,扯着静玉的袖子猛使眼色。
“小郡主,奴婢一时口快,冒犯了小郡主,还请小郡主恕罪!”静玉的声音细若蚊吟,说完后,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好了,你们继续忙吧,梅儿,陪我去别处走走。”纤舞看着地上那一滩水迹,也不欲为难两个丫头,转身出了梅林,再无赏梅的兴致。
入冬了,大雪一场接着一场。自凌荆歌告诉纤舞夜月辰的伤势已然痊愈后,纤舞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而不在整日呆在楼里,偶尔也会在府中走走,或者带上几个婢女、奴仆去街上逛逛。
凌煜轩收到暗卫回报的信息后,再次招凌荆歌进宫,让他亲自前往定北侯提亲,甚至已经定好了婚期。事件好像已经尘埃落定了,而恰在此时,凌心妍却病倒了。
凌心妍生产是数九寒冬的时候,受了凉,产后身体又没有得到调理,是以落下病根,加之常年心事堆积,郁结于心不得抒解。身子早已破败,一场风寒便已卧床不起。宫里的太医每日三五成群地往定北侯府赶,宫中的珍奇药材皆装箱带到这里,切了脉,开了药,又急急地赶回宫回禀。
“舞儿,你娘的身体好些了吗?”这是这十三年来他第一次踏进这个院落,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如当年,甚至连卧室的布置也是当年的样子,在那张梨花木梳妆台前,他为她挽发,为她画眉,似乎还能看到镜中那羞涩娇红的面容,千年乌木梳还是当年他亲手雕刻的,静静地躺在梳妆台上,梳面的阳纹兰花已被磨得光滑平整,看不出原有的样子,想必是常年使用的结果,白棋明有些怔忡。
纤舞转过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替凌心妍掖好被角,才站起身来道:“想必太医还没有告诉你,娘亲已经已经时日无多了。”
白棋明身形一晃,勉强撑住梳妆台站定,喃喃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纤舞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床上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额上布了层细密的冷汗,白棋明起身取了帕子依依为她拭去。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她了,她好像又瘦了,眼角虽然出现了皱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华绝代。当年她为了保全凌煜轩的皇位下嫁于他,严密监视,着实伤透了他的心。他第一次全身全意地爱上一个女子,甚至愿意为她付出生命,而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双手捧上的真心被无情地践踏在脚底,他,不过是他们兄妹的工具。她产下纤舞后,便请调到边境训练军队,为的是怕自己一时失控,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到了边境之后,他又盼着她能来信催他回去,一封信都没有!他的心也渐渐开始冷却。
在一次作战中,他险些丧命,得一副将陈亮拼死相救才侥幸活命,陈亮临死前托他好好照拂他的红颜知己——佟佳惠。佟佳惠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却与陈亮珠胎暗结。凌国礼教甚严,如何容得下她,是以,白棋明在营中办了个简单的酒宴,将她纳为妾室,只为护住她的名节及腹中的孩子,一切不过是演给众人看的一出戏。再次回府,他身边已多了个美娇娘,他很想看看她暴怒的样子,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没有一点地位。而她,只是嫣然一笑,立即命人将西院的屋子打整出来供他们住。似是为跟她赌一口气,他在西院置了张竹榻,睡了半月,而她只是淡淡地看着,未置一词。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不想让她为难,明明不爱,却要同床共枕为难自己,何必呢?他夜夜宿在西院,外人皆以为他宠爱佟佳惠,而事实上,他们也就是喝茶、聊天的关系,只是没想到,就这样过了十三年。
“来人,去把太医全叫到我书房去!”
“爹,你的心真的好狠!”到了这种地步才来展示你的关心。
白棋明紧闭着双眼,对纤舞的指责,他说不出半点解释的理由,只是在心里呐喊着:凌心妍,你不能死!在你还没还清这份情债时,我不准你死!
常太医刚一进宫就被召到龙涎殿。
“郡主的病情如何了?”批阅奏折的手顿住,扫了眼底下跪着的常顺。
常顺将头埋得更低,双掌撑在地面上,才不至被这迫人的气势吓得颤抖,“郡主,郡主心事堆积,郁结于胸,化作浊气侵入五脏六腑,臣恐臣恐撑不过这个冬天!”
手中的朱笔“啪”地一声落下,在奏折上画出一条诡异的线条,凌煜轩只觉周围一下子静了,一直以来支撑着他下去的念头轰然倒塌,心似乎在被野兽一口一口啃噬着,鲜血淋漓,连呼吸都是痛的。
“混帐!朕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想办法!”凌煜轩腾地站起来,指着常顺,厉声道:“若是治不好郡主的病,太医院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即使是跪着的,常顺仍可以感受到腿在强烈地颤抖着,饶是如此,他仍开口道:“药石无灵,请皇上降罪!”
绝色囚妃 041
“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混帐!”凌煜轩将手中的茶盏往白棋明身上掷去,茶盏碰到胸膛落下,摔得粉碎,只留下暗黑色的印迹,如一块没有愈合的伤疤。
白棋明垂着眸,沉默不语,手中紧攥着一块麒麟玉佩。
凌煜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角却渐渐湿了,他就看着她静静躺在那儿,毫无生气,仿佛一场寒风就能将她带走!即使盖着火狐毛制成的毯子,屋里生着三四个暖炉,她的手脚还是冰凉
“太医说,”白棋明掀唇,声音异常沙哑,“妍儿,撑撑不过这个冬天。”
凌煜轩紧闭着双眼,略微仰着头,阻止流出的泪水,“好好陪陪她吧!这个时候,我想,她是想你陪着她的。”凌煜轩无力地说,仿佛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或许是我错了!”右手攥紧,玉佩的尖角刺入掌心,流出点点殷红,“我不该强留她在身边!若不是我固执地将她困在身边,她也不会这样了吧”
胸膛剧烈起伏了几次,凌煜轩才缓和下自己的怒气,哑声道:“你还爱她吗?”
对她的爱怕是一刻也未停止过吧?若不是爱,又何以明知她不爱他而强留她在身边。当得知她为了保全凌煜轩的皇位而嫁给他时,他是极度震怒与心痛的。那个温柔甜美的女子,娇柔温顺的妻子竟不是真心爱着他的,白棋明的胸口就像堵了块大石头,让他呼吸不得,心口阵阵绞痛,不顾凌煜轩的阻拦,抱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她急急地往宫门口走。夜灯下,蜿蜒的宫墙投下的巨影,如同一张挣脱不得的网,层层撒下,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平日里一柱香就能走完的宫道不断在黑夜里延长,似看不到尽头面对此生挚爱的女子,他胆怯了,他不想去揭开这场婚姻背后的暗疮,更不想在盛怒之下做出伤害她的事来,于是他请调去了边防练兵。娶佟佳惠是报陈亮之恩,也是想试控她,而她私毫无愧于贤妻之名,对佟佳惠照拂有加,即使对云矅,亦是视如己出,他连最后一点自欺欺人都无法做到了。白棋明笑得苦涩,嘴唇动了动,终是说不出一个字。
“她爱不爱你,你难道体会不到吗?”凌煜轩嘲讽道,“你不会因为朕当年的一席话就猜疑妍儿的真心吧?可笑!白棋明,你凭哪点可以让妍儿爱上你?!朕输给你就输在朕是妍儿的亲兄长!”
白棋明一愣,低笑道:“果然,皇上竟对自己的亲妹动了这种心思,真是可笑,可悲!”
“即使为世俗所不容,朕亦不悔!”凌煜轩高声道,“朕爱她,朕恨不得将天下捧到她面前,只要她开心!可这金碧大殿、九重宫阙,却是束缚她的樊笼。朕不愿她像那些宫女一样,在这红墙绿瓦中耗尽自己的青春,她的天真烂漫是朕一生最美好的记忆,所以,即使她编出那么拙劣的借口,朕还是应允了,让她嫁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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