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冥十四》第11章


若不是岚岚硬要自己背的那些内功心法和疑似瑜伽动作的疏通脉络的动作自己恐怕也不会觉醒地这么快吧。
轻叹一口气,岚岚,真是深藏不漏的女人呢。
马车行驶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终于停在了一座偏安的老宅前。
已经有人上前来打了帘子,无视车厢内钟寿探究的目光,小三得体地起身,盈盈地下了马车。
抬头,看着那翻飞的檐牙,蒙尘的瓦砾,似乎都透露着这次北上的艰难。
看来这次似乎同样是不好待见的主啊。
然,这次自己是不会再退让了。要追赶岚岚那样的女人,看来自己还需要做很多的功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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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主厅,所谓的远方伯父和伯母还没有到场。
也不见外,随意地挑了看起来顺眼的椅子坐了,自然引来一阵抽气声。
华丽无视那些赤裸裸的目光,小三伸出纤纤玉指望桌上一摊:“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客人来了连茶都舍不得上呢。”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尖锐的女声从屏风后响起,小三不由得想到红楼里王熙凤出场时那句精辟的“朱唇未启笑先闻”。
只是,若是王熙凤那般泼辣却直率的女人倒也算了,眼前这个风华早逝的女人,真真让人提不起胃口。
“那也是伯母教导的好不是么?”笑着挡回去。
“教导倒是不敢当,老爷子的宝贝女儿,还有谁舍得‘教导’呢~”
对话处于下风,只得承认自己功底不够,也不再同她继续贫嘴,小三淡淡:“我们谈个协议,从此,两不相欠。”
迎着怀疑的目光,小三挂起前世久违的笑容,歪着头看她,表情满是单纯无辜。
“真的只是一个百利无害的协议嘛~”
总司记
青翠竹居,隐隐有流水环绕,竹制小桥,石板小路,隐没在大片大片如海的竹林里,如梦似幻。
清新的阳光铺撒,提神醒脑的司家秘制熏香的味道从那竹居中隐隐漏出,弥散在空气里。
半掩的竹门,似是召唤,却又是最坚定的拒绝。
进,或者不进,全在你一念之间。
生,或者死,也全在你的选择之间。
又,只是在竹居内男人的选择之间。
司家的男人呵,任谁提起都是满满的敬佩和恐惧。
可以随意的救人,也可以轻易的杀人。
妙手回春之后,昂贵的诊金也许就是你的命。
若是跨入那个屋子,便是将自己的命完全地交到他的手里。
一些些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所以那道门也叫修罗门,通往修罗界的门。
放眼整个世界,他,便是那个异数,绝然于世,从不曾受世俗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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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竹桥,名为司思南的香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闻。
丝毫不吝惜地抬脚,狠狠踹上了那道足以让所有人见之变色的门,吱呀一声,结实的竹门还是壮烈地牺牲在了来者的脚下。
屋内小寐的男人睁开眼皱眉看着逆光的来人。
是她么?
只有她才会有这般粗鲁地方法对待这道门。
南,是你回来了么?
果然,下一秒,抬脚踹门的人便猫着身子缩进了司的怀里,像小猫一般地蹭着。
居然敢在鬼面神医的怀里撒娇,来人真真是不要命了。
可是,此时那个似乎永远都是云淡风轻模样的男人脸上浮现的,却是满满的宠溺。
低声喃喃:南,你回来了,真好……
……………………
踹开了门,眼看着这一室旖旎却没有人欣赏,岚岚便觉得可惜。
那个仙子一般的男人斜斜地依在软塌上小寐,眉头轻皱,教人忍不住地想上前将它们抚平。
一头青丝随意披撒,额前调皮的刘海微微触碰着紧闭的眼睛。
银衣裹身,小露香肩,弧线清晰的锁骨透过大开的锦袍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司思南淡白的烟雾将一切都朦胧起来,好像一个梦,似醒未醒。
总司,我回来了。
你的南,回来了。
忍不住上前,寻到那熟悉的位置,将头深深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里,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香气。
司思南,这么多年,永远都让你的神志变得异常清醒么?
这样醒着,你就不会觉得累么……
感觉环上自己腰身的手又紧了紧,岚岚的声音不由得也颤抖起来。
“呐,我回来了……”
回家了,不再漂泊,而是回到这个熟悉的怀抱。
思念那样长,在拥抱的那一秒,就知道,他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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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记得她离开的那一秒。
“不能改变了么?”他抬眸问她,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舍。
任谁也不会想到,司家的男人也会有不舍的时候。
只记得她的笑靥如花:“因为有重要的东西要实现。”
是怎样重要的东西呢,让她选择离开。
只是,她的选择,他永远都是无条件地支持的呢。
挥手,她的手臂上环上他的记号。
淡红的凤凰图腾,那是为她永远保留的。
伸出自己的右臂,淡青的蛟龙图腾忽然发出了明亮的光,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南,从此,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的命便是我的命。
放任宿命同她纠缠,你可知,你便是天。
…………………
竹居内忽然换了熏香。
原本冷冽的香味瞬间被温暖的味道冲淡。
念。
漫长的思念,在那些岁月里,都是如此温馨温暖。
荒废了许久的厨房,活泼的身影在四下穿梭着。
“司!这两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某女惊叫的怒斥声。
被唤作司的男人懒懒地依着门,淡淡地笑,并不回答。
“你Y找死!”明明是无比粗鲁的话语,从她的口里说出,确实如斯温柔。
这才是她疼爱人的方式,被她骂着,才是幸福的。
头疼地扶墙,她真是败给了这个男人。
不吃不喝两年,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难怪别人会叫他鬼面了,根本就不是人类!
“你知道……”他偏头,笑着答她。
是,她是知道,可是他就不能装装样子么?
“我不吃南之外的人做的东西。”
真真得寸进尺。
“我是得尺进丈。”
“……”
……………………
只得亲自动手。
记得他最爱的就是她做的糕点,不论是芒果西米捞还是糍饭团他都爱得紧。
“因为是南做的。”他这般说,就像是撒娇的孩子,哪还有平日里叱咤风云的样子。
在她身边,他永远都是孩子。
所以容忍他硬管自己叫南,所以才许他点上那司思南。
总司,在想着南,所以时时刻刻都点着司思南。
司家的男人温柔起来,也像是毒药啊。
一个贪心,就不愿意再醒。
管它姹紫嫣红开遍如何,管它似水流年是否终成空,今时今日,有这样一个人,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名,不是就足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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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初遇那刻,面前的男人也是这般神情,慵懒而又肆意,望向自己的眼神好似穿透千年,一个不留神便将自己的身份看透。
他伸出手那般温柔地笑:“欢迎来到这里,我的南。”
从第一刻起,他便是这样唤着自己,南。
这是只有我才能叫的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他笑,眼神里有着孩子才有的快乐。
细细碎碎同他说这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全数告知,却得到他忧伤的表情。
这样活着,你,不累么?他这样问着自己。
一刹那的动摇,从未想过的问题被人这般硬生揭露,然,闭眼去寻求答案,却只是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遮住了自己不自觉颤动的睫毛。
如果不开心,那么就不要去想,南,只要追随自己的心意就好了。他这般说着,眼里满是了然神色。
为了什么而来到这呢?为了那个人,为了一个笑容,可是,如果只是为了别人而勉强自己的话,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呐,司,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我自己,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为了自己的快乐,也为了别人的快乐,不论结局如何,只要这样真切而肆意地活过,就足够了,不是么?
谢谢你,司,从此,我便不再是只身一人,你,是我的家,唯一的家。
扎根记
拂晓,城南临街,一家格局别致的厅管前已是人声鼎沸。铺门还没打开,排队的已经围满了整个铺子,人们相互熟稔地打着招呼,笑脸相向,好似亲密友人一般。
而四周的邻里对这般情况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有的甚至还在捶胸顿足恨自己今儿个怎么就偷懒起晚了些,没能站在队伍的最前头。
日影渐渐从天边爬了上来,那家名叫“Opera”的铺子里面终于有了动静。看似脆弱的华丽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在众人的注视中一个少年的头探出,头发还有些凌乱,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一双眸子此时更是朦朦胧胧,教好些定力不够的客人都痴了。
少年似乎还没有察觉众人异样的目光,挠挠头,掩嘴小打个哈欠终于使笑眯眯地回过了神,侧身让出了进店的路。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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