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洞》第24章

拖着虚弱的身子自己剪脐带，给儿子洗干净，包好小毯子。
儿子好漂亮，刚生下来的孩子其实没什么看头，可是，小茹一眼就看出儿子和那个男人长的很像。
好欣慰。
等小茹收拾好所有，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新年夜的钟声也已经敲响了。
姚春远坐在沙发里：“这个孩子不能留，天亮就送走。”
小茹紧紧的搂着孩子，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活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的活的孩子：
“不，我绝不送人。”
姚春远忍着怒气；“你能养活他吗？我可不会养活一个吃白饭的。”
小茹恨恨的看着他，这个窝囊废的男人，猥琐的男人，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我自己养。”
一个女人当了母亲，和没当母亲，考虑的事情，有很大偏差。
这也是人类绵延不绝的原因，因为母爱，因为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最原始的，最强烈的爱。
“你拿什么养？”姚春远
小茹看着漂亮的儿子：“当初见过我身子的那些男人，可是喜欢的紧。”
姚春远转怒为喜，自己女儿，年纪小，模样俊，又是霞姨□□过的，那肯定是，男人喜欢的。
“你要是这样想，那可好了。咱家也就不用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区了，等你出了月子，我给你找几个有钱的客人。以后咱也可以搬到高级社区了。
你要是能挣钱，仔仔你就养着吧。”
小茹看看自己的亲爹，一听自己女儿要当ji女，就赶紧给介绍客人的爹，这样的亲爹，还不如没有，转身进了卧室。
。。。。。。。。
没半年的时间，小茹就成为这片有名的暗、、娼，一个人挣钱，养活三口人。
全家搬到高级社区，接待的客人也相对高级一些。
有时客人带她出去，有时在家里，全看客人的兴致。
可恨的是姚春远还要从客人给女儿的□□的钱里抽成，然后去赌博。
小茹在这样的生活里，心越来越冷，表面上的豆蔻年华，心却老的像七老八十的。
☆、分手礼物
仔仔慢慢的长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人见人爱，尤其是藏蓝色的瞳孔镶嵌在琥珀色的眼仁里，像极了那个人。
小茹生活中唯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小儿子在一起，学说话，学走路，学汉字，
两个人幼稚的聊天，晒太阳。
看童话书，去公园散步。
自从小茹成了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姚春远在家里的地位日渐衰微，父女俩总是免不了吵架。
姚春远总是拿着女儿的钱去赌博，喝的烂醉回来。
小茹说了许多次总不见好。
仔仔上幼儿园了，仔仔喜欢上幼儿园，从第一天去，就没哭过。
因为幼儿园里有玩具，有小朋友，比整天吵架的家里好玩太多了。
幼儿园老师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总会讲安全教育课。
遇到火灾，水灾，地震，恐怖袭击，的安全教育。
还有和平时期生活中的危险物品，老鼠药，杀虫剂，灭草剂，还有煤气，水塘，交通。
仔仔都认真的听，老师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男生，仔仔回来也会给妈妈讲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
小茹开心的摸着儿子的头发；“仔仔长的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亲一下。
仔仔忽闪着大眼睛说：“外公早上送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说，仔仔是幼儿园最漂亮的乖仔，长大后肯定会迷死一群男人的。像妈妈一样。”
小茹变了脸色，姚春远，这个人渣，卖了自己女儿还不算，仔仔这么小，竟然就打上了他的主意。
气的小茹和姚春远大吵一架，喝的醉醺醺的姚春远根本不听女儿的。
又怒又气的小茹搂着仔仔痛哭了一场。
没几天，小茹跟客人出去，早上才回来，一推门，一屋子的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的恶臭，急忙去开客厅的窗户，一边叫仔仔：“乖仔，起床了，要去上学了。”
看着躺在沙发上吐了一地的姚春远：“爸爸，你能不能注意点啊。
要吐也去卫生间吐啊。打扫阿姨很不满咱们家，要求张工钱。爸爸”
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工作，爸爸要是能帮忙照顾一下孩子也是好，可是，什么也指望不上
姚春远一动不动，小茹这才发现他的姿态不正常，小心越过呕吐物，推他：“爸爸。”
看到姚春远脸色紫黑，嘴唇大张着，挂着恶心的呕吐物，和泡沫，四肢僵硬，已经冰冷了。
惊恐的大叫“爸爸。”
仔仔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带着感起床的鼻音，“妈妈。”
小茹被儿子的叫声唤回了神智，捂着嘴：“儿子别过来。”
昨晚只有儿子和爸爸在家，儿子没吓着吧？
马上拉着儿子去敲邻家的门，邻家开了门，急忙跪下磕头：“我爸爸去世了，麻烦您给照顾一下我儿子。”
这里的风俗就是孝子出门要给所有遇见的人磕头。
一会儿，小区物业上的红白理事会的人，热心的邻家都过来给帮忙、。
素来知道姚春远喝酒没命，也就推测是昨晚喝酒过量，中风，或者酒精中毒，家里没人，就去了。
谁也没多想，尽力帮忙，虽然简单，也把姚春远给安葬了。
家里获得了难得的一段和平宁静的时期。
仔仔有天从幼儿园哭着回来，“妈妈，我爸爸是谁？他们都骂我。”
幼儿园的小朋友的家长慢慢的知道仔仔的妈妈是干什么工作的，难免说三道四的，孩子们受到大人的影响，就欺负仔仔。
小茹心里一阵抽痛，“仔仔不要理他们，仔仔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优秀，最漂亮，最高贵的男人。他们嫉妒你，才这么说的。”
“我不信，他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
小茹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翻开一页，上面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面带微笑，眼神温和自信，平静。
小茹也是在无意中翻看客人的杂志，看到的这篇报道，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低调的尚家集团的年轻的家主尚雪松。
“我们去找爸爸。”仔仔看着这个男人，果然比班上的小月月他爸爸英俊漂亮多了。
小茹苦笑了：“仔仔乖，妈妈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去见你爸爸了。”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们？”
“不是的，不是的，仔仔这么漂亮这么乖，爸爸不会不要你的。只是，因为妈妈，，，
仔仔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有机会，可以去爸爸公司上班，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我不要那么久，现在就要去找爸爸。是不是因为我叫别人爸爸，所以才不要我的
我不叫别人了，我们去找爸爸，妈妈，我们去找爸爸。”
小茹抱着不知世事的儿子“乖仔，别闹。有妈妈就好了。你爱不爱妈妈？”
仔仔搂着妈妈的脖子：“爱妈妈。”
小茹搂着小身子：“妈妈的乖仔。妈妈只要乖仔，都不要别人。乖仔也只要妈妈，不要别人好不好？”
仔仔抽泣着“仔仔要妈妈也想要爸爸。”呜咽着。
小茹把尚雪松的那张纸撕下来，仔仔小心的收在书包里。
“以后有人再说你没有爸爸的事情，不要理他们，他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你只要知道自己有个高贵，有能力的爸爸就好了。
以后也要成为爸爸那样的人。别理那些不厚道的人。“
没几天，仔仔在家摆弄乐高玩具，妈妈的老客户来了，仔仔都记得他了。
爱抽烟，一身烟味，特别讨厌，自己还觉得有烟味的男人，很man。
妈妈说家里有小孩，你不要吸烟。
男人□□：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女人那懂男人的乐趣。
男人掏出一张纸币，递给仔仔：“出去买东西吃吧。”
仔仔接过钱“我去喝口水。”去了厨房，一会儿就下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仔仔在楼下叫妈妈。妈妈。
就在此时，巨大的爆炸声震惊了整个小区，从仔仔家爆炸出的碎玻璃，从高空四处散落。
随即浓烟滚滚，从破碎的窗口溢出，散发着邪恶的味道。
仔仔惊恐的大叫：“妈妈，妈妈”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疯了一样往楼上冲。
邻家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很快聚集在出事楼下。
社工书的人得知情况后，接管了仔仔，但是仔仔从得知妈妈去世之后，整个人就像个小木偶。
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灵魂仿佛离了躯体。
直到大人要安排他去孤儿院，他拿出了尚雪松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