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喝了杯假茶》第4章


叶清友又说:“茶礼第一是仪容整洁,你的指甲显然是不及格的。”
我低头看了看我gay里gay气的九阴白骨爪,强行狡辩:“古时候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嘛。文化人不用下地,当然就留长指甲啦,这是身份才学的象征。你去岳麓书院书院博物馆就可以看见朱熹的画像,比我还九阴白骨爪。”
叶清友:“但是看起来很邋遢。”
我倔强地看着他,他平静地看着我。
我屈服了。
我:“好的我剪。”
当天晚上我把我gay里gay气的指甲剪了,按顺序一排摆在鼠标垫上,拍照发企鹅空间:“我没指甲了,我再也不是文化人了我是泥腿老农了呜呜呜qwq”。
叶清友给我点了个赞。
忘了说。叶师兄这个老古董,觉得会用企鹅就超级先进了,连微信是啥玩意都不清楚。
前四节课都是概念性的知识,从第五节开始才正式开始讲授六大茶类的知识。绿黄红白青黑,最后单独讲一课普洱、一课花茶,讲完就开始初级茶艺师的考试。
茶艺师国家评级分五级,初级,中级,高级,技师,高级技师。叶师兄自己是技师级,所以和光的课只教到高级。我想想这个学期结束我就能那张茶艺师证回家装逼,感觉还有点小激动。
一节课一般会上两个小时左右,但是叶师兄给我讲课进度就会快到飞起,通常一个半小时就能把课本内容讲完,然后剩下半个小时我就磨着他给我泡福鼎白茶。
我们平时上课是这样色儿的。
叶清友:“我国最早的一部茶书是……”
我:“茶圣陆羽的《茶经》。”
叶清友:“在茶经中,陆羽提到泡茶的用水……”
我:“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
叶清友:“茶器中,所谓宜陶景瓷……”
我:“宜兴紫砂壶,景德镇瓷器。”
叶清友给我鼓掌:“给你上课太舒服了。”
我装完逼赶紧谦虚两句:“哪里哪里,都是文化常识。”
叶清友笑了:“你真客气,一般学生都不知道这么多文化常识的。上次我给一个中级班的学生上课,她居然问我紫砂是什么沙……更夸张的是,有人问我乌龙茶和青茶哪个更好喝,普洱茶和黑茶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愣是没好意思提醒他问乌龙茶和青茶哪个更好喝的人是三天前的我。
下课的时候我照例留下来缠着他讨茶喝,并问一些类似乌龙茶和青茶哪个更好喝的弱智问题强行尬聊。叶清友倒也真是好耐心,真的一个一个问题详细地回答我。
比如说我问他为什么别人泡的茶都是苦的,你泡的茶就不苦,叶清友说这是有很多原因的。有的茶本性就苦,比如说台湾虫咬茶;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泡茶的心情不一样,泡出来的茶味道都不一样。但是茶被泡苦最常见的原因,还是沏泡方式不当导致茶多酚异常析出。不是我泡的茶不苦,是我用正确的方式去对待它们,它们自然会回报给我它们最好的风采,这也是茶艺师的职责所在。说完他又问我,你以前还喝过谁泡的茶?
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王大祝,我爹,没了。不对,还我以前还喝过一种茶,也不苦的!
叶清友问:什么茶?
我说:冰红茶。
*青茶的是六大茶类中的一种,别称乌龙茶。常见的茶类的分类是按照加工方式分的,在茶类分类上普洱茶是黑茶的一种。
敲黑板】嘉嘉这个反应绝对是标准错误示范了啊。大家记清楚上课千万不要跟老师装b,如果你的老师不是叶师兄会被逐出师门的。
第五章 
叶清友被茶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嘉嘉,冰红茶是茶调饮料,不能算在茶类里的。”
我很不高兴。这才认识几天,他就学会跟着王大祝叫嘉嘉了,叫得我gay里gay气的。就算我是个艺术生,还是个艺术生基佬,还是个文艺艺术生基佬,那也是个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马的文艺艺术生基佬。就在我想要跟叶清友好好探讨一下是不是应该让他叫我全名或者别的老公之类的称呼的时候,茶舍里又有人进来了:“哈哈哈哈哈哈。谢嘉,你怎么不说你还喝过菊花茶呢?”
我回头一看,陈钧学长。
我说:“咦,好巧,学长你也在啊。”
“不巧。”叶清友说。“他也是这里的老板。”
我:……???
“哦,谢嘉还不知道吧。”陈钧走进来,特别自来熟地在我旁边坐下,把手里的桃花枝插进花插里。“和光现在是我和清友一起负责的。”
桃花很新鲜,花瓣上还带着春天的露水。叶清友问他这去灵泉寺摘的?陈钧说是啊,叫你去灵泉寺走一圈你又不去。叶清友说,我这不是给嘉嘉上课么。陈钧说我知道,所以就给你捎一枝春回来意思意思。
说着,他顺手就拿起了茶盘左侧的一个品茗杯——那个地方一直扣着两只杯子,叶清友告诉我只有经常在这里喝茶的人才会把杯子放在这个位置。其中一个就是叶清友的杯子,另一个杯子我一直在猜属于谁,没想到居然是陈钧的。
对了,之前我没有自己的杯子,用的都是客座用杯。叶清友说等我有了自己的杯子可以专用自己的杯子喝茶,来得勤的话也可以在常坐的茶台边上放上自己的私杯。嘻嘻嘻。
陈钧把杯子放在面前,并指叩了叩桌面示意讨茶喝,叶清友替他温杯洁具。他一边等着喝茶,一边对我说:“和光原本不是我们开的茶舍,是我们师父开的。后来我们师父嫁到广东去了,我才和清友接手了这间茶舍。平时叶老板负责茶舍的教学和进茶,我负责宣传和待客。”
叶清友调笑道:“我和陈老板出自同一师门,你现在跟我学茶,叫他师叔就可以了。”
陈钧敲了敲桌子:“叶老板你什么意思?我比你晚一年读书,喊你一声学长也就算了,在茶舍你不能这么过分啊。明明是我先学的茶,在这里你得喊我师兄才对!”
叶清友:“可是你今年才大三。”
陈钧:“你不能这么算!我生日比你还早一个月……”
叶清友:“可是你今年才大三。”
陈钧哑口无言。
叶清友把陈钧辩到没词了,又对我说:“下一节课我可能有事,陈钧替我给你上一节,没问题吧?”
我超想说问题好大,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得这么明显,只好问他:“你有什么事呀?”
“他忙着做毕业设计呢。”陈钧说。“最近搞得累死累活的,这两天还不停地抽时间去陶艺系玩泥巴……也不怕哪天猝死在工作室里。”
“你可给我积点口德吧。”叶清友轻笑两声。“嘉嘉,你陈师叔是云南人,家里做陶器的,对普洱很有研究。而且他是文学社的社长呢,让他给你讲绝对比我讲得要好。”
陈钧:“好啊叶清友,你先把这顶高帽子给我扣上了!谢嘉我跟你说,你别听他的,叶老板他才是高人,前任文学社社长,要不是他准备毕业了这社长还轮不到我当呢……”
我一脸懵逼。
所以你们是想要告诉我,那天晚上观影会,我是在文(陈)学(钧)社(学)社(长)长,前(叶)文(清)学(友)社(师)社(兄)长,还有华(西)师(美)博(史)士(陆)毕(老)业(师)生的面前装了一晚上的逼吗???
叶清友又和我们聊了两句,把茶台甩给陈钧,自己回学校去继续收拾毕业创作了。陈钧接手了茶台才泡了没两泡,我立刻察觉出茶味有所变化。叶清友的茶泡出来香气是清澈透亮的,茶味纯粹而温暖;陈钧泡的茶汤滋味更厚重,四平八稳。
我一边喝,一边听见陈钧对我说:“清友不是不想给你上课,只是他确实忙不过来。这两天我经常听他提起你,说你非常聪慧,文学底子也好,在学茶一道上很有天赋,想好好培养你。”
“啊,学长谬赞了。”我连忙谦虚谦虚。“我一直很想学茶的,也非常感谢和光茶舍给我提供了学茶的机会。”
陈钧哈哈一笑:“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他不轻易表扬人,我跟他认识这么久都没听他对我说过几句好话呢。对了,你知道接下来两节课是学什么吗?”
“我知道的,”我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翻了翻笔记。“是黑茶和普洱。”
“那就对了。”陈钧说。“现在告诉你我们茶舍一个规矩:叶老板不泡普洱,不讲普洱的课。”
“……诶?”我愣了愣。“为什么?”
“将来你跟他熟了,他自然会告诉你原因的。”陈钧说。他说着话,正好瞧见叶清友的品茗杯里剩了半杯茶没喝完,连声啧叹说当了老板就学会铺张浪费了,说着拿过那只品茗杯一口把里面的茶喝完,杯子用开水一烫放回茶台侧面。
我面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脸阴郁地看着他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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