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江湖》第461章

“大人小心！”城墙上的将士们俱是大惊失色，想要扑过去替于谦抵挡，却奈何距离太远。人的速度又岂能赶得上誉满真气的箭支。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疾闪而至，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刀芒闪过。众人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那支划破空气激射而至的箭支在距离于谦胸口不足一米的地方被劈成两截，偏离轨迹。
“嗡嗡嗡……”
断成两截的箭羽虽然方向改变，却依旧去势不减，最终射入城楼上的木柱内数寸，尾部还兀自颤巍巍地抖动不止。众将士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同时将钦佩的目光投向了那道卓然傲立的年轻身影。
“大人还好吧？”温和的话语令于谦如沐春风。虽然他不惧生死，但亦被惊出一身冷汗。他平复了一番心情，对扶着他的青年感激道： “多谢叶少侠了。若非你在场，老夫只怕已经遭遇不测了。也先能在短短几年统一蒙古各部落，的确有过人之处。倒是老夫心存轻视了！”叶非凡笑起来： “呵呵呵，大人不必担忧。虽然也先武功不弱，但方才那一箭可是用去了他不少真气，一时半会他还恢复不过来！”果不其然，也先此刻的脸色便略显苍白、疲惫，显然那一箭耗去他不少真气。可惜却功亏一篑！他不由得将冷冽的目光投向了城墙上出现的那道年轻身影。
而恰巧同时，叶非凡的目光也看向了他。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立刻碰撞出一阵火花，却是包含了不屑和仇恨两种意思。不过他能在相隔如此远的距离将箭支射入城楼，还余劲不止，即便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亦难以做到。这一点倒让叶非凡有些佩服。
不过有此一番惊险，他亦不敢大意。急忙派遣数百修为不错的武林人士前往各边城楼去保护那些指挥战事的将领，以防止对方营中的武林高手趁机下毒手。
“军师，那青年你可认识？”也先一脸阴沉地盯着表情惬意的叶非凡，对身边的谋士冷声道。
谋士也是被叶非凡的突兀出现弄得惊立当场。他仔细扫了一遍，却摇头道： “属下不知，不过以他能够轻易化解太师的威胁，只怕修为不会太低！”“哼！”也先平日里的睿智、沉稳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给打破，忍不住动了怒， “传令下去，即刻攻打彰义门！”“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瓦刺大军终于开始了攻城之战。
“于大人，也先那家伙终于耐不住了！”石亨和范广镇守德胜门，刚才的惊险一幕他亦看的冷汗直流。此刻见也先忍不住下令攻打，不仅手痒痒地搓起来。
于谦面容严肃，道： “敌人进攻的是哪边城门？”“回大人，是彰义门！”斥候立刻回答。
“下令守在城外士兵开始迎击！”于谦沉着地下令道。同时在叶非凡的陪同下向彰义门行去，还未行至，便一听到彰义门方向鼓声大振，一片喊杀之声传入耳中。
此时，天色已至未时。秋月天气，要不了两个时辰便会太阳下山，到时候便不利于对方攻城，因此瓦刺军气势勇猛，意图一举攻破城门防守。只见城墙之上人来人往，到处是箭羽飞射，稍有不慎便会中矢倒地。
“杀啊！”城下一万多敌人齐声大喊，声震全城。敌人推着各种攻城器械向着城墙和城门靠近，但是每行进一步，都会遭遇箭雨和炮火的袭击，倒下一片尸体。但是敌人依旧不退缩，推着飞桥、云梯、巢车、临冲吕公车、赣罐车等向着城墙步步推进。
飞桥是保障攻城部队通过城外护城河的一种器械，又名“壕桥”这种飞桥制做简单，用两根长圆木，上面钉上木板，为搬运方便，下面安上两个木轮。《六韬》中记载： “渡沟堑飞桥一门，广一丈五尺，长二尺以上。”
如果壕沟较宽，还可将两个飞桥用转轴连接起来，成折叠式飞桥。搬运时将一节折放在后面的桥床上，使用时将前节放下，搭在河沟对岸，就是一座简易壕桥。
敌军虽然准备充足，奈何于谦一反常规，直接命二十二万守军列阵京师九门之外，并将主力隐藏在城外的隐秘地带，采用小部兵力处处袭击，搅乱敌军……
如此一来，敌军的攻城器械暂时毫无用武之地。而起己方形成了一个依城为营，以战为守，分调援军，内外夹击的作战部署，颇有背水一战的决心。而也正因他的做法，令守城将士不得不鼓起士气，奋力抵御敌军进攻，除了杀灭敌人，他们别无退路。
“轰，轰，轰！”炮火隆隆，硝烟弥漫，飞射的炮弹不时地在敌军中炸响，立刻便有几人被气浪抛飞出去。而敌军依旧不惧生死地冲锋着，同时跑在前面的士兵拉弓射箭，一片箭雨迎头罩来，大明守军立刻便有百人倒下。
“唉！”叶非凡虽然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但头一次面对硝烟弥漫的战场，望着那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唏嘘。瓦刺士兵也是人，大明将士也是人，双方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却因为民族的不同，就要兵戎相见，杀个血流成河，实在是生为人类的悲哀。
于谦伫立城楼之上，见到对方凶猛还击，而明军略有混乱，即刻下令道：“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其将；军不顺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此令一下，方才还因为瓦刺军凶猛进攻而略显慌乱的明军将士立刻稳住阵脚。神机营奇兵突出，百门火炮、火铳、神箭齐发，对敌军展开猛烈还击，立刻放倒敌军数百，声威大震，军心稳定。
此战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对方兵力困乏，气势衰竭方休。此时，太阳已偏落西山，天色趋于昏暗，双方视野开始模糊，只好鸣角收兵。这一战，双方互有损伤，各自丢下几百具尸体，却连替他们收骨掩埋的时间也没有。
日头隐没，天际一片黑暗，城墙上下亮起了一个个火把。远处是瓦刺军的阵营，同样篝火遍地，炊烟阵阵。受伤的士兵被医官待下去好生包扎照顾，其余的士兵却依旧要忍着疲惫饥饿站岗放哨，防止敌军夜间偷袭。
城内一间民房内，此刻灯火通明，于谦以及几位大将都坐于其间，而叶非凡同赵钱等几名武林人士也陪同一侧。看这情形，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
第一百零三章深夜偷袭
“今日一战大家已经看到，瓦刺军凶悍勇猛，虽然未讨得便宜，但亦不可轻视。诸位说说各自的见解，若有良策，便请提出来，好让在场的人参详一番。”
于谦环视众人，接着沉声道。
众人沉默片刻，这时石亨上前开口道：“禀大人，依末将之见，敌人来势甚猛，我们不宜与之硬碰。待到消磨了他们的锐气，再出兵将之击溃！”于谦眉头稍稍一挑，看了他一眼，脸上却无过多表露，道：“石将军，你所言亦有其道理。我们再听听其他将领的意见！”虽然他没有言明，但是众人都明白，于谦显然对石亨以退为进的策略不甚满意。于是乎，便有人顺着于谦的意思提出自己的见解。
宣武门都指挥汤节开口道：“大人，石大人的策略虽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却显得示敌以弱。自从土木堡一战，太上皇被俘以来，无论是朝廷中还是军营中都士气低落，胆怯浮躁之人亦不在少数。我们若是一味示弱，只怕过不了多久全军将士都无战胜瓦刺的信心。因此，末将以为，唯有主动出去，给狂傲的敌人以沉重的打击，方能提升我军的士气，亦能扑灭敌人嚣张的气焰。可谓一举两得！”“嗯，呵呵，汤指挥所言甚合老夫心意！我们虽然人数上略有所长，但大明将士数十年未经沙场，比不得瓦剌虎狼之师。若是一味退缩，只会弱了士气。因此，我们必须给予敌人迎头痛击，这样既能挫灭敌人的气焰，亦能提升我军的士气！”众将士闻言急忙附和。叶非凡亦是暗暗点头，觉得此言有理。汤节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于谦和众同僚的赞同，不禁喜笑颜开。而石亨则是冷哼一声，似乎略有不满。叶非凡对于这个唯一从瓦刺人围攻中逃回来的大将亦没有多大好感，见状更是暗暗失望，心生不屑。
于谦见众人都同意，便道出了一个令众人既兴奋又紧张的计划：“诸位，既然大家都赞同，我看不如今晚趁着敌人疲惫沉睡、防备较弱的时候，发起突袭。”
“好！”于谦话音刚落，便有几名将领兴奋地拍着椅子叫喊道。其他人互相交流了一番眼神，最后也同意了此提议。
这时，叶非凡和赵钱主动请缨道：“大人，我二人愿率领三百武林叉士前往协助！”“好好，老夫正有此意！”于谦大喜，即刻点头同意。
众人一番商议，最后将时间确定在五更天，并立刻下令除担任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