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第555章


彭城五煞行宫接令:攻袭少林。
神风营接令:袭击天下镖盟所辖的所有镖局。
若有任何抵抗,立即斩杀殆尽!
一匹匹快马由无天行宫标射而出,一只只信鸽掠过无天行宫的上空,飞入茫茫天际。
牧野静风眼看着最后一只信鸽穿窗而出,静立了良久,方缓缓转身,在案前坐下,沉思良久,忽然扬掌轻拍两声。
很快,都陵推门而进,立于案前。
牧野静风道:“你有没有发觉我今日的布署是否出现纰漏?”
都陵恭声道:“宫主以江南行宫、彭城五煞行宫攻袭正盟两大门派,使其难以兼顾,而以神风营诛杀十大名门中势力最弱的天下镖盟中人,可保全胜。如此一来,必给其他名门造成极大的震慑力,人人自危。而宫主神功盖世,亲自出战,当无人可与宫主抗衡!”
牧野静风略显失望地道:“你想说的,仅只这些?”
都陵摇了摇头,继续道:“无论宫主的计划如何周密细致,有一点却是绝对不可忽视的。”
牧野静风不动声色地道:“你不妨直说。”
都陵道:“少主在正盟手中,若攻得太紧,他们极可能恼羞成怒,到时恐怕少主危矣!”
牧野静风神色如旧,他缓缓点头,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此事的确不可轻视,但你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一个人!”
都陵道:“莫非,宫主是指华山派的游天地?”
牧野静风道:“正是他,只怕谁也不会想到与痴愚禅师诸人在一起的那个游天地是风宫一位殿主,而真正的游天地却被关押在我们风宫之中,当日的调包之计,今日派上了大用场!”
都陵亦道:“有此后着,宫主已可稳操胜券!”
牧野静风的神色却未见有任何轻松。
他又在思忖着什么呢?
一条在林中穿行的官道,两侧险峰对峙。
其中一侧山峰的半腰处,有一坳地,杂草丛生,四周又有耸天大树遮挡。
日正当头。
范离憎、天师和尚、广风行三人正躺于乱草中,半睡半醒,天黑后,只要再行数十里,就可抵达“天下镇”。
忽地,天师和尚身子微微一动,低声道:“官道上有人经过。”
广风行道:“那又如何?”虽说天师和尚是悟空的弟子,而思过寨寨主燕高照不过是悟空一仆,但天师和尚纯朴憨厚,平易待人,身为思过寨弟子的广风行亦不会对天师和尚敬而远之,他又道:“官道上若是无人通过,又怎么成为官道?”
“但这一次通过的人数必有几百人之多!”天师和尚道。
广风行“啊”了一声,大为惊愕,范离憎此时亦为之惊动。
过了一阵子,范离憎与广风行也能听到自官道传来的“沙沙”脚步声,声音甚为密急,其中还有车轮辘辘之声。
三人大为好奇,不由探身向下面的官道望去,一望之下,三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有数百人马自西向东而行,人群中又夹有三辆马车,帷帘低垂,无法看见车内情形。
而这数百人马大多身携兵器,僧道尼儒不一而足,广风行只看了片刻,就低声道:“是正盟中人。”
范离憎压低了声音道:“怎会有如此多正盟中人汇聚于此?”
广风行摇头不知。
眼见浩浩荡荡的人马向这边越行越近,三人不再言语,虽然思过寨亦是正盟一支,但铸造血厄剑鞘之事,不能走露半丝风声,故范离憎三人仍是尽量隐藏身形,无意与正盟中人相见。
当正盟的人马经过三人下方的官道时,广风行脸上有了异样之色,他悄悄地伸手指了指那一列人马的最后面,范高憎定晴一看,赫然发现杜绣然与穆小青亦在其中,两人相距不远不近,彼此无语。
范离憎心中顿时有了异样的感觉,百般滋味齐涌心头,直到正盟中人渐渐消失于视野之外,方回过神采。
三人各怀心事,缩回身子,躺在草丛中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密如骤雨般的马蹄声倏然传来,飞速向这边靠近,初响时似乎远在数里开外。待到范离憎三人被惊起时,马蹄声业已在一里之处。
其快如风!
接踵而至的怪事让三人心神不宁,三人隐隐觉得有异手寻常之事即将发生,忍不住再次探头观望。
——骑快马自西向东飞驰而至,马蹄几乎已不点地,一沾即起!
范离憎只看了马上骑士一眼,神色立即剧变!
马上骑士身着白衣,身躯高大,白发如雪,迎风飞扬,竟是“无指剑客”幽求!
天师和尚同样神色立变,显然他也已认出了马上骑士的身分。
而广风行虽不曾与幽求谋面,但却已久闻其名,此时见范离憎与天师和尚如此神情,当即猜出几分。
那马已是快至极限,忽闻幽求一声清啸,身形倏然自马背上疾射而出,快至无形,只几个起落之间,已抢在快马前面,但见他犹如鬼魅过空,倏忽间已在十数丈开外。
想必,他仍嫌乘马太慢,索性弃马,此时他的身法果然犹在快马之前!那匹马又跑出一段距离,终于渐渐慢了下来。
而这时,幽求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广风行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叹道:“真是多事之秋。”
范离憎脸现沉思之色,忽然一跃而起,道:“二位能否在此等侯?若到天黑还不见我回来,你们只管上路前去天下镇,我自会设法前往天下镇与你们汇合。”
“这……”广风行望着天师和尚,迟疑不语,天师和尚第一次遇见范离憎时,范离憎正被幽求挟制,正因那事,天师和尚还与幽求一战,故天师和尚对范离憎与幽求的关系有些了解,他猜知范离憎是为幽求而离去,有心要劝阻,但却又觉得不便开口。
范离憎道:“铸造剑鞘之事关系重大,我会多加小心的。”
天师和尚只好道:“你速去速回!”
范离憎点了点头,迅即掠下山谷,直奔官道,很快,他就追上了那匹正在漫无目的乱跑的无主快马,那匹健马刚刚有所警觉,范离憎已飘然掠上马背。
健马挣扎了一阵,范离憎如附体之蛆般贴于马背,健马终于放弃了抵抗,范离憎亦不驱赶过急,只是轻挟马腹,任它快跑向前。
此路别无岔道,范离憎要追踪幽求倒并不困难。
行了一刻多钟,地形渐趋开阔,范离憎驱马再行一阵子,远远望去,只见三里开外有一个村庄,庄外的一片空阔之地上赫然有黑压压的人群,范离憎料定是正盟中人,当下翻身下马,借着路边林木作掩护,向那边靠去。
尚有半里之距离,范高憎已看清那些人的确是正盟中人,除正盟中人外,另有一人与他们遥遥对峙,此人白衣白发,正是“无指剑客”幽求!
正盟中不乏高手,而幽求更是武功卓绝,范离憎不敢大意,更为小心地向那边靠近,待到与众人相距二十丈远时,他心知若再冒然接近,暴露行踪的可能性极大,当下便隐身于一堆乱石之后。
只听得幽求的声音道:“今日尔等若不交出范离憎,倒下的就绝不止这四个人!”
范离憎心中怦然一跳,暗道:“他果然是在寻我,听此语气,已有四人被他所杀!世间只怕也惟有幽求一人,敢独自一人向数百正盟中人公然挑战!众寡如此悬殊,纵使有着盖世武功,也是绝无胜算!”
一个深沉的声音道:“我们与范离憎素无瓜葛,为何要将他藏在轿中?你分明是有意纠缠!当年洛阳剑会你杀人逾百,‘试剑林’中又陆续有人惨遭你的毒手,今日可谓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如果你识趣的话,还是速速退走!”
范离憎大为不解,在中原武林人士眼中,幽求是人人得而诛之,而这一次,他又是无中生有,正盟形势绝对占优,本是围杀幽求的大好时机,为何此人最终话锋一转,竟暗示幽求可以抽身而退。
范离憎百思不得其解!
幽求道:“如果真的没有范离憎,你们为何不敢让我看一看轿中之人?”
“幽求,你莫逼人太甚!”那深沉的声音道。
范离憎亦感疑惑,心道:“为何幽求要一口咬定我在轿中?”
幽求冷笑道:“在试剑林中,有数名剑客因为败在范离憎手下而被杀,难道没有人因此而欲寻他报仇么?何况,他是范书之子,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中,一定不希望范书的儿子过得十分安宁,是也不是?是也不是?!”
他一连问了两次“是也不是”,范离憎心中不由莫名狂跳。
那深沉的声音道:“虽说范离憎是范书之子,但其父有过,与他并无直接关系,怎可因此而对他妄下定论?至于试剑林之事,据我所知,他应是为你所迫,不得不与他人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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