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第681章


这样的结果,是范离憎所始料不及的。
回到思过寨后,这种状况依旧没有改变,范离憎一直住在“金戈楼”,穆小青竟也日夜逗留于“金戈楼”,寸步不离范离憎左右。
悟空老人得知此事后,曾试图以其已致通神之境的修为化解穆小青体内的“心语散”,没想到最终仍是无济于事。
范离憎自觉如此下去多有不便,何况他终非思过寨弟子,于是便萌生去意。
穆小青除了对他“忠心不二”外,与常人并无多大区别,也许与她分开后,时间久了,她就会恢复正常。
范离憎向悟空老人、佚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为了穆小青,悟空老人、佚魄亦未多加挽留,于是范离憎趁穆小青稍不留神之际,悄然离开了思过寨。
没想到三日后,立即有思过寨弟子星夜追赶范离憎,请他速速返回思过寨,因为自穆小青发现范离憎离开思过寨后,她便执意要离开思过寨寻找范离憎。
任何人都劝不了她,若是强行阻拦,她便以剑相向,无奈之下,悟空老人只有将她制住,关于密室之中,却仍无济于事。穆小青在密室中不顾一切地叫喊着,并拒不进食,想尽一切办法要冲出密室,整个思过寨都被穆小青弄得不得安宁。
二日下来,穆小青已面容消瘦,显得异常憔悴,先前她性情内向温柔,与杜绣然的性情恰恰相反,她在思过寨的人缘甚好,佚魄更是偏爱这个九师妹,见她如今变成如此模样,自是心中不忍,于是又急着将范离憎找回。
范离憎回到思过寨时,穆小青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先是一怔,随即突然跪于地上,向他请罪。
范离憎心中之震惊无与伦比。
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意识到穆小青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冷静而聪慧的穆小青了,她的一切言行皆不可以常理论之。
佚魄对容樱十分愤怒,他派出不下百名思过寨弟子四出探寻容樱的下落。可数月过去了,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时,悟空老人记起当年天师和尚中了“心毒”之后,是由妙门大师为其解去“心毒”的,此时的穆小青亦是心智混沌,或许与当年天师和尚的遭遇有相通之处,当下立即修书一封,让范离憎与穆小青一道求见妙门大师,请妙门大师出手解去穆小青所中的“心语散”,范离惜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路上,穆小青的一些举止常常让范离憎啼笑皆非。
范离憎到穆小青的房内将被褥席子一古脑儿卷起,准备在自己的房内席地而卧。当他重新折回自己的房中,甫一推开门时,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怔立当场,进退两难。
但见穆小青背向着他,竟已解去了外衫,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亵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出足以让人窒息的光晕,随着她的动作,那妙曼天成的背部曲线之美展露无遗。
范离憎脑中“嗡嗡”乱响,喉底发涩,在短暂的茫然失措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右掌一扬,无形掌风破空而出,桌上的烛火应掌而灭。
范离憎只觉心跳奇快无比,他定了定神,方道:“穆姑娘,你……怎可如此?”
“主人不愿让我在此歇息么?”穆小青依顺地问道。
范离憎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对自己道:“她只是将自己当作主人,在她看来,她对主人应是服从一切,而且不应有任何隐瞒,自己万万不可有什么非份之念!在她看来,大概我首先是她的主人,随后才是一个男人,所以对我毫不避嫌。”
当下他道:“好吧,你在床上歇息,我在地上再铺一张床。”
穆小青不安地道:“我怎能占有主人的床?应是我睡地上才是。”
范离憎故作严厉地道:“你敢与我争执?”
穆小青立即道:“我一定听从主人的吩咐!”
范离憎略略松了一口气,他已不敢再点起烛火,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席子被褥铺了开来。
黑暗中响起“咝咝咝咝”的轻响,范离憎脑中不由浮现出穆小青动人的身躯滑入被窝中的情景,一时心中大乱,心神恍惚。
铺好被褥后,范离憎赶紧和衣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完全蒙住。
但不知为何,那轻微的细响声似乎一直在他的耳边响着,过了片刻,范离憎忍不住将头探出,那令人心猿意马的“咝咝咝咝”之声反而消失了,看来果然是自己的幻觉。
黑暗中,可以听到穆小青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范离憎忽然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如兰似麝的幽香,他刚刚平定下来的心绪又有些躁乱了。
这若有若无的幽香范离憎曾在禹碎夜的身上嗅到过,他知道这是女人独有的体香。
一股热浪悄然升腾而起,范离憎再一次钻入被中,他全身的肌肉渐渐绷紧,双手用力地握成拳,很快又松开,片刻之后,又用力紧握。
一种莫可名状的空洞之感占据了他的心,隐约中,他似乎在渴盼着能抓到什么真实的东西。
如此呵气成霜的寒夜,范离憎的身躯却已火热,他再一次探出身来。
那幽幽的清香依然飘散在空中,让人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飘散出这诱人气息的美丽动人的身躯。
范离憎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离开这间房子,但事实上他却依然躺于原处。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穆小青如呻吟般的喘息声,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范离憎的耳中,挑拨着他早已绷得紧紧的神经。
那是一种陌生的,难以分清是欢悦还是痛苦的呻吟喘息。
不知不觉中,范离憎的整个思绪都被空中的幽幽清香以及那难以描述的声音所占据,他忍不住低声道:“小青,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未称穆小青为“穆姑娘”。
“我……我不知道……”穆小青喘息着道:“好像有些……热……”
范离憎用力一咬下唇,一阵痛感掠过了他的周身,顿时冷静了不少。
他低声道:“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心中却忖道:“穆姑娘如今便如不谙世事的女孩,我绝不可趁人之危。”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暗恨容樱手段歹毒,若是穆小青被容樱操纵控制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如今的穆小青已没有分辨是非正邪的能力,在她的心目中,主人的愿意是衡量一切的惟一标准。容樱若是让穆小青做伤天害理的事,穆小青亦绝不会拒绝。
正自思忖间,忽闻房内又有响声,此时他是背向穆小青而躺着的,听得异响,正待转身,被子忽然被掀起,一个温香火热的身躯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范离憎清晰无比地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弹性和丰满。
刚刚压下的欲念立时再次升腾而起。
只听得穆小青发出梦吃般的喘息声,她几乎是以全身所有力量拥抱着范离憎,似乎要把自己的躯体完全融入他的身躯之中方肯罢休。
范离憎的理智顿时被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情欲所淹没。
世间几乎绝不可能真的有坐怀不乱的年轻人,何况此刻范离憎的致命诱惑是一个秀丽绝伦的女子?
朦胧的月色见证了一次生命的最高庆典。
纵是在寒冷的冬夜,生命与情歌的花萼亦已怒放,炫目的身体犹如一片花蕊,芳香四溢。
灵魂在飞翔、舞蹈,在演绎着丝路花雨,霓裳飘曳……
范离憎与穆小青已沉浸于晕眩般的疯狂中,而这时,在他们上方的屋顶上,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冷静地站立着,衣袂在夜风中猎猎飞扬。
整个龙羊城都已陷入一片沉寂与梦乡之中,没有人留意到在“半江月”客栈的屋顶上空还有一个人。
奇怪的是此人似乎也根本没有要掩藏自己行踪的意思,他任凭自己的身躯毫无遮挡地伫立于苍茫的月色之下。
屋里湿漉而紊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脸上渐渐有了满意的笑容。
他的身躯忽然飘起,如雾般飘起,似乎他的身躯毫无分量,以至于可以如轻羽般随风飘动。
身在虚空,他已从容踏步而出,仿若在他的脚下,就是坚实的土地。他的行动不疾不徐,犹如天马行空,顷刻间已在半里之外,其身法之快,已逾越了人们所能接受的武学范围。
若他是江湖中人,那么他的武功已高至绝不可想象之境,以至于连范离憎这样的高手也未曾留意到对方的出现,更不曾察觉他与穆小青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皆是在此人的运筹之中。
天亮了,阳光射在窗棂上,带来了冬日的暖意,范离憎醒了过来,却不敢动,穆小青如一只倦懒的猫一般缩在他的怀里。她的秀发已散开,散在范离憎的颈上、胸前。
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慢慢在范离憎的脑海中浮现,并越来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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