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第684章


到了一件极不可思议的事。
屋内的一切完好,并无任何打斗的迹象,由此可见朱元名几乎是在未作任何反抗的情况下就已毙命。
朱元名的武功牧野栖见识过,绝不亚于任何绝顶高手,又有什么样的绝世高手能够使朱元名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是容樱?
这是牧野牺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但随即他又觉得即使凶手是容樱,虽然她的武功足以胜过朱元名,但要想轻而易举地击杀他,几乎绝无可能!思忖之余,牧野栖向守卫于四周的“神风营”属众厉声道:“封锁方圆十丈之内,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这个范围之内,否则格杀勿论!”
他的肃杀让“神风营”属众皆为之一紧,当下立即再调集人手,将方圆十丈之内防守得满水不漏。
牧野栖这才匆匆向闲风阁方向而去,他要将此事禀报牧野静风知晓。此刻,他心中惊怒不已,无论杀了朱元名的人是谁,对他而言,都颇为不利,因为攻袭乃至收降天山莫寒行宫的事,一直都是由他负责。
因牧野栖心情很坏,途中有属下向他施礼,他皆视着未见,一概不理。
行到半途,前面出现了一列人马,牧野栖定神一看,被众人簇拥当中的正是父亲牧野静风。朱元名身分特殊,他被杀后,连牧野静风也难免被惊动。
牧野栖赶紧上前行礼问安,牧野静风沉声道:“朱元名能救否?”
牧野栖摇了摇头,当下将自己所见到的情形向牧野静风述说了一遍。
牧野静风听罢,沉吟片刻,道:“还是去看个明白吧,朱元名既已归降,杀他的人就等于挑衅整个风宫!”
当下牧野牺与牧野静风一道又重返回朱元名的住所,牧野静风仔细察看了朱元名的尸体,神色凝重地道:“好可怕的武功,难道凶手会是容樱?”
随即又摇头否认道:“容樱的武功固然可怕,但要想避过风宫重重关卡,直入行宫腹地而不惊动任何人,只怕绝无可能!按理,杀了朱元名的人除了负有绝世武功之外,还应对宫内的情形极为熟悉。若是此人能让朱元名对他绝无防范,那么出手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得多。所以,此人也可能是朱元名额为信任的人。”
牧野栖额首认同,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会是谁?”
当牧野栖回到笑风楼时,天已大亮。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仅仅在一夜之间,他自身以及风宫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小意为他端来糕点时,她的神情显得很平静,与平时全无不同,似乎她与牧野栖之间根本未曾发生任何事。
牧野栖一声不响地用完糕点,小意则在一旁垂手而立。屋内静得让人不安,牧野栖终于开口了,他迟疑道:“昨夜……”
“昨夜小婢喝了点酒,睡得很沉,以至于没能伺侍少主,实是该死。”小意接过牧野栖的话头道。牧野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道:“你出去吧,我要静一静。”
小意退出之后,牧野栖独自一人仰身躺在床上,思忖者昨夜乃至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他隐隐觉得在扑朔迷离中,似乎有一个关键的症结。一旦明白这个症结的所在,也许一切难解的谜团都会迎刃而解。但此刻他却无法从千头万绪中寻出这个症结的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牧野栖忽然发现自己站在极高的石崖顶端,崖顶不过十丈见方,四面皆是如刀削般的石壁,而且根本无法看出崖顶距崖底有多深,只见四周一片昏暗,不知由何处刮来的风带着一股森森寒意,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飞扬,劲风在他的耳边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呼啸声……
牧野栖的心被无边无际的绝望所充斥,他要离开这个孤绝之地!却根本无计可施,他嘶声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声音甫一传出,立即被劲风撕得粉碎,然后卷入无边的黑暗中……
忽地,在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座石桥,桥身极长,雄伟壮观,牧野栖见此狂喜不已,立即毫不犹豫地踏上石桥。
就在他踏上石桥的那一瞬间,石桥突然轰然塌下,牧野栖的身躯立时如秤磅般向下急坠。
大惊之下,他不由“啊”地一声惊呼,猛然由晕沉中惊醒过来,只觉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牧野栖心有余悸地向四周望了望,明白自己仍是安然无恙地置身于自己房中,这才心情稍定。
这时,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随即听得小意道:“少主,宫主夫人来了。”
“叶姑姑?”牧野栖一惊而起,忙道:“快快有请。”
他心中暗自忖道:“叶姑姑一向深居简出,很少踏出‘闲风阁’半步,更不曾来过笑风楼,她今日怎地忽然有兴致前来这儿?”心中想着,他已飞快打开房门,只见叶飞飞在一名侍女的陪同下,正向这边走来。
牧野栖急忙迎上前,深施一礼,欣喜而歉然地道:“栖儿一直为一些琐事忙碌,没能去看望姑姑,倒令姑姑挂怀了。”
叶飞飞已有七八个月身孕,身形更显丰满,她的神情举止已少了以前不让须眉的豪爽与锐气,变得平和而安宁。只见她和声道:“听说昨夜出了事,我便过来看看你。”顿了顿,又道:“你一说你改口称我为娘了,照我看来,还是称姑姑为好,你叫着顺口,姑姑听着也喜欢。”
牧野栖像个孩子般略显腼腆地一笑——惟有在叶飞飞面前,他才会如此。关于这一点,甚至连与在其父牧野静风面前都不相同。惟有叶飞飞方能给他一种极为温馨的亲切感。
叶飞飞向她身边的侍女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小意亦知趣地与那侍女一同退下了。
进屋之后,叶飞飞道:“栖儿,你将门掩好,姑姑有话要对你说。”
牧野栖这才察觉到叶飞飞安宁祥和的神情之后还有隐隐的不安与忧郁,他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忙依言将门掩上了。
叶飞飞沉默了片刻,方低声道:“昨夜朱元名被杀后,你爹很是震怒,他说如朱元名这等级别的高手也会在风宫内被杀,实是有辱风宫之威,只怕天下人都会因此而小觑风宫。”
牧野栖静静地听着,心中忖道:“爹所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朱元名居于无天行宫之内却被刺杀,这岂非等于说风宫的重重防守形同虚设?”口中却道:“关于那刺客的真正身分,迟早会查出来的。”
叶飞飞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来,我对风宫事务几乎从不过问。我的话,你爹是不会听的,此次朱元名被杀,姑姑本也不在意,没想到你爹无意中透露出风声,说为了让天下人知道风宫并未一蹶不振,更同时亦让因朱元名被杀而有些浮乱的人心定下来,他已决定要血洗华山派!”
牧野栖心中微微一震,道:“爹为何不曾与我提及此事?”
叶飞飞道:“他说你攻袭天山未成,却使正盟得以集中人马攻下了断归岛,恐怕禹诗诸人对此颇有微辞。你对风宫事务终究不熟,若这一次又请命攻打华山而再次失利,今后行事就难以服众了,所以这一次你爹并不想让你知晓此事。他一向极少与我论及宫中事务,这一次也是我旁敲侧击才让他说出的。”
她望着牧野栖,接道:“姑姑实在不想让你爹与正盟的仇越结越深,就算真的要成就一方大业,为何一定要以杀戮正道中人为途径呢?当年你爹大战死谷,平叛霸天城,岂不是一样轰轰烈烈、天下共仰?”
牧野栖试探着道:“姑姑的意思是……”
叶飞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何尝不知身在风宫,根本无法改变现状?我也试想着让自己把一切都看淡,这些年来,似乎也做到了这一点。但那是因为我对风宫的布署行动既不探听,你爹也不会向我透露,此所谓眼不见为净吧。而这一次,此事既已为我所知,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让自己袖手旁观。华山派在武林中一向颇有清誉,当年姑姑浪迹江湖时,还曾受过华山派的恩惠,姑姑实在不愿华山派遭受灭顶之灾,如同五年前江南白家被灭一样。”
“姑姑想设法救下华山派的人?”
叶飞飞正视着牧野栖,缓缓点了点头。
牧野栖心中飞速转念,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道:“若我爹心意已决,那么要拯救华山派只怕很难,因为我亦无法劝说我爹改变主意,何况他本是欲对我隐瞒此事的,若是我忽然插手其中,只怕反而更为不妙。”
叶飞飞道:“姑姑也顾及到了这一点,事实上这些年来,你爹决定的事,几乎从不变更,不过,也许尚有一法可以使华山派免去这一场劫难。”
“姑娘请讲。虽说正盟曾有负我之处,但既然姑姑心有此意,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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