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107章


邯郸律青低声道:“回庄吧!霜重了!”
九全老人又是一声浩叹,扬掌挥息林中之火,抬腿向林外走去。
蓦然,一道人影自林外闪了进来!邯郸律青先人眼帘一惊呼道:“原来是诸葛兄!”
九全老人打量了诸葛钧一眼,冷冷地道:“谷主来了多久了?”
诸葛钧道:“有一会儿了!”
九全老人脸色一沉,寒声道:“谷主为何不现身说话,却要掩藏窃听?”
诸葛钧道:“在下并无窃听之意,只是那位朋友对在下呵护有如,在下不敢领受,听以匿身林外。”
九全老人道:“老朽似乎错怪你了!闻声寒所言,不知是否属实?”
诸葛钧道:“大部分属实。”
九全老人唔了一声,又问道:“那些不实呢?”
诸葛钧道:“在下当向且未以巾蒙面。”
九全老人又问道:“你伏击闻声寒,必有原因,能说出来么?”
诸葛钧道:“少笔峰比剑大会,闻声寒动了手御,他还妄杀九命,此人不死,何不该死呢?”
九全老人沉吟道:“虽如此说,老朽也只能袖手旁观,不便插手过问。”
诸葛钧抱拳一揖道:“在下已经很感激了!”
邯郸律青插口道:“闻声寒剑法惊人,剑气滂薄,诸葛兄还得多加小心!”
诸葛钧笑道:“承蒙关注,二十年来,在下也不曾闲着。”
邯郸律青流露出关切的神情道:“问题不在剑法上,而是在那把‘墨龙’剑上,方才律青已然赏了点滋味,诸葛兄不可大意。”
诸葛钧轻笑道:“庄主难道不知‘沧浪’剑是‘墨龙’的克星?”
邯郸律青道:“可是你那把剑掉了呀!”
诸葛钧沉吟一阵,方道:“实不相瞒,‘沧浪’五日不在我身边,掉的只是一把副剑。”
邯郸律青惊道:“‘沧浪’‘墨龙’都有副剑?”
渚葛钧道:“只有正副剑相击时,副剑断裂才分得出来。”
九全老人插口道:“方才老朽的话,想必谷主也听到了,谷主不怪吧?”
诸葛钧谦恭地道:“当然不怪,您老人家全是平心之论。”
姨全老人频频颌首道:“难得谷主深明事理,老朽尚想奏劝谷主一句话。”
诸葛钧恭声道:“愿聆教益!”
九全老人道:“闻声寒已等于再世,如无大恶,谷主似乎不必过份!”
诸葛钧点头道:“在下当记在心,到时权衡行事。”
九全老人向邯郸律青道:“邯郸庄主!你将十五夜晚之事告诉诸葛谷主吧!”
诸葛铊钧听出话里有音,疾声问道:“何事?”
邯郸律青道:“此处讲话不便,何不到庄上小坐。”
诸葛钧摇头道:“不必了!就在此说吧!”
邯郸律青附在诸葛钧耳边低语一阵,只听得诸葛钧面色数变,疑声道:“真的!”
邯郸律青道:“你等已有接应之策。在附耳过来!……”
听完后,诸葛钧平频点头道:“好!在下就此别过。十五夜晚见!”
说完抱拳向二人一揖,似鹰集冲天般越林而去。邯郸律青和九全老人回到山庄时,远远已传来黎明前的第三声鸡啼。
第二十一章 见伤痕似见凶手
人生几见月当头!涛人感叹浮生若梦,匆匆短促,唯见几度月明,才写出这句不朽之诗,使后人对月兴叹!今夜,十四!
月亮还缺那么一丁点,要到明天十五,月亮才会团圆。
想到明晚,逍遥客不禁喃喃念出这几句前人的诗。
诵念再三,感概丛生。
自己从八月十五涉足江湖,空虚三度月圆,这九十个不长不短的日子,自己究竟作了些什么?身世?师命?基业?……?那一样都不能使逍遥客自作圆满的答案!而明晚……
也许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站,枉负自己昂藏七尺之躯,枉负师父教养之恩,更枉负……唉!不想也罢。
逍遥客叹声未息,他身后蓦然传来轻柔的话声道:“逍遥哥哥,该睡了!”
蓦败头,人影俏立,羞怯怯,意绵绵,目光柔媚,语音关切,那正是“七毒公主雷苹”!逍遥客有一阵痴迷,幸而他功力深厚,定力不弱,立即回过神来,轻笑道:“雷姑娘还不曾睡?”
雷苹眼光连霎都不霎一下,直直望着他道:“我看你很久了!”
逍遥客心弦微微一震,依然答道:“你怕我迷失方向?”
雷苹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他的身边,臻首垂胸,双手绞着衣角,沉吟良久,方轻声道:“逍遥哥哥!你向毫迈健一谈,这几天你好象变了,是有心事。”
逍遥客内心有些吃惊。表面上却装着若无其事地道:“在这里坐客,总该文静点吧?”
雷苹勉强地笑一笑道:“你在说假话,我知道你的心事?”
逍遥客笑道:“雷姑娘!倒看不出你还会看相,说说看!”
雷苹回过身去,低声道:“你在怕我。”
更不是夜太深,逍遥客可能会大笑出声,他咦了一声道:“雷姑娘!你这可说错啦!我连上官魁都不怕,为什么怕你?”
雷苹声如蚊蚋地道:“你是怕我缠着你!”
逍遥客沉默了,良久,他转到雷苹面前,两手扳住她的肩头,神色正经,语气柔和地道:“雷姑娘!你近来才是真变了!”
雷苹颇为意外地张目道:“我……?”
逍遥客点了点头道:“你变得很文静,真象一个女孩子,比刚见你时可……”
逍遥客突然住了口,雷苹疾声问道:“怎么样?”
逍遥客很不自然地笑道:“说句实话,我很喜欢你,只怕……”
雷苹不由乐在芳心。喜上眉梢,想不到逍遥客的话不有一条尾巴,当下也顾不得听他说完,…书…ǎng|便脱口问道:“是怕你师父不答应我们……?”
逍遥客回过身去,面对明目,喃喃道:“只怕我逍遥客无此福份。”
这一急,简直将雷苹的三魂惊走了二魂,一纵过去,拉着逍遥客的手,疾声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逍遥客平静地道:“身为武林中人,砍杀在所难免,逍遥客自问武功平平。而群魔环伺随时都会杀身陨命……。”
不等逍遥客的话说完,雷苹即抢口道:“逍遥哥哥你既使作鬼,我也要……”
逍遥客唯恐一句成签,立即打断她的话道:“雷姑娘!武林动荡不原,我们似乎不该在此时谈论这事。”
洞口传来一声呀唤:“苹儿……”
逍遥客听得出来,那是天外一毒的声音。
雷苹连忙应道:“师父!我在这里。”
天外一毒声音急促地道:“快来!师父同你说话。”
雷苹一拉逍遥客的手道:“快!一齐去。”
天外一毒这处洞穴倒非常大,分左右两条支道,左边一条是饮食去居之所,右边是练功的地方,养的尽是长虫,百足,蝎子之类,百毒无缺。
这几天,逍遥客在此作客,天外一毒就将右边那条支道关闭起来。
左边的支道终头,是一间不一太小的石室,室中石椅石桌,石几石塌,一应俱全。
雷苹的师母仰躺在石榻上,面孔蜡黄,目光无神,身上盖着好几张虎皮,室内也燃了几盆旺火,她躺在榻上仍是抖个不亭。
雷苹一进石室,即叫道:“师母!徙儿来了。”
逍遥客也直奔躺榻前,学着雷苹的口气叫道:“师母!祝福你老人家早日复康。”
逍遥客也曾到病榻前问候过两次,她自然认识他。不过,顺着雷苹的口气叫她“师母”可还是头一回,蜡黄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笑意道:“这孩子真乖,不过,叫我师母可不敢当,庄那边坐吧!我和苹儿说几句话,咳,咳!……”
说着,又不停地咳嗽起来,雷苹慌忙为她捶背。
雷苹的师母接着又道:“谈论儿女私情……咳!你师父唾了么?”
雷苹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他老人家在为师母煎药药。”
逍遥客忙问道:“令师母的病怎么样了?”
雷苹蹙眉道:“前些日子好象已大好了,想不到突然又重了起来。”
逍遥客埋怨道:“你师母既然病在身,你师徒俩人又何必急于下山呢?”
雷苹轻声道:“师父虽然性情古怪,侧身黑道,但是个侠肠热心的人,听到师母消息后,匆匆自洛阳赶回,经他老人家一番医治,师母的伤病均大有好转,师父好象有些对你放心不下,所以才又匆匆下山。”
逍遥客喟然一声道:“唉!你们的恩情,我真不知道怎样报答才好!”
雷苹嗔怪道:“怎么还说这些哩!师父对你,你也该看得出来,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有将你当外人看待。”
逍遥客苦笑道:“愈是这样,我愈难心安了!”
雷苹一抬手指截到逍遥客的额头上,娇声娇气道:“你这个人真是!既是自己人,又何必来这些俗套!”
这“自己人”三个字的意思,逍遥客懂得。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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