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紫》第22章


“昨天夜里想来抢粮食的那群禽兽,已经被大伙儿打得屁滚尿流逃去山里了,向为首之徒处以火刑,锤弄,断骨刑!浑身皮开肉绽看不出原形,以后我们遇上了,还见一次打一次,绝对打得他妈妈也认不出来,量他们再也不敢来得罪水家!”
只见沉睡半日就精神奕奕的心紫与水若无刚好遇上一群还背着耙子,锄头,棍子,清理完昨夜战场的水家青年们站在门口,众人累了一夜,个个眼眶深陷,目光充血。
“请问村长还有什么指示没!”心紫将双手负在身后,向众人站拢,眼神颇有深意地在憋得酱脸红脖子粗的猎户身上一扫。
妈妈呀,这是个什么乌龙村庄,就连个半大的小女娃子都凶悍如斯!膘肥猎户的脑袋顿时短了半寸。众人手中那明晃晃的“凶器”不住在自己眼底晃来晃去,靠,脑袋被门夹了吧!这个藏匿在魔兽成群深山内的破败小村,看似不咋能耐,可换个心思一想,那瘦巴巴的村众们要是都没有两把刷子,还不早被野兽吃了个骨头都不剩下!真是没长眼睛,还想找他们土匪头子的晦气!不知道昨夜那帮兄弟还有没有性命!
愣头猎户一面为心紫口中昨夜不识抬举的那帮“禽兽兄弟”们祈祷,一面冷汗嗖嗖地往背上冒,他可不想知道火刑,锤刑,断骨刑是什么滋味!双脚一打哆嗦,淡定地转身朝向门外,突然丢下手里熊皮,哇啦啦乱叫着冲破众人,一溜烟儿不见了影,只留下远处一抹飞扬的尘土。
没有听到前半段对话的水家徒子徒孙们,还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心想:这个呆子真好人,带着礼物来拜山头。纷纷高兴地丢下手中叉铲,打着哈欠回家睡觉去了。
还沉浸在万般悲痛中的水儒非这才清醒过来,眼前的人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张油光发亮的黝黑熊皮静静落在脚下。抬头看着心紫那张精明小面庞。水儒非顿时老脸抽笑成了个核桃:不错不错,这个臭丫头越看越顺眼!连半袋饼都节省了!看来今后要多多带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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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加更就加更,让我吐血而亡吧~
20 山外来客
心紫一步一摇大咧咧走到水儒非身侧,捡起地上落下的熊皮。真是块好皮,入手沉甸甸,根根兽毛平整密实。
“臭老头!给你诳了块熊皮,可还开心!”
看着水儒非满眼星光乱迸,打着绑带的手也撑出来想要将皮料抱在怀里的猴急模样,心紫明知故问,把熊皮扯到身后,小脸一扬。
“想要皮可以,我问你,若无他眼睛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到底跟水家有没有关系?”
早知道心紫丫头会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水儒非把断臂抱在怀里,眼睛恋恋不舍地往心紫背后的兽皮上瞅,却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心想:要是她此时知道若无从小就被水儒生封印住狂气,任水馗欺负还不了手,这个女阎罗还不立马拆了整个村子,把自己和重孙儿吊在树上打!不能说,死也不能说!千刀万剐的弟弟撂下个这么大的摊子,撒手就去寻游。哼,你不管,我也不管!
正当一个不信,一个不说的尴尬关头。门外跑进来个专门传信的愣头小孩,拖着两条鼻涕拼命往里缩:
“报告,报告村长,村口来了四个穿得挺好的来看你。”牙也没有长齐的孩子,说出来的话缺前短后。
“快带他们入堂!”水儒非如蒙大赦般从凳子上跳出来,震得旁边茶碗也不淡定地溅出水花。心紫丫头冷嗖嗖的眼神看得他浑身直起毛,这四个山外来客此时就如同他的天降福星。
话音还没有落下,大宅门口就果真出现了气宇不凡的四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布袍中年人,国字脸,烈焰眉,眼底的精茫就如黑夜中透出一线光的猫眼石一般幽亮。脚步稳健,自有幻师浑厚的根基。看上去像一行人的领队,虽然衣料并不华贵。但腰间墨黑色泛着鳞光的蟒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还有他系在身侧的坠缨重剑,正散发出上位幻器特有的气息,与其说会发光,倒不如说吸去了周围物件的存在感,让人一眼就落在它身上。
紧跟在中年人身后的苍白脸年青人,衣着却与他有着天上地下的区别,不只衣料非丝既锦,上面还用金丝密密麻麻地绣出繁复菊纹,缀有珍珠彩石。殊不知越是色彩明艳,越发衬托出他僵硬的五官与病态之苍白。
另一个圆脸带着笑容的憨厚男子,仿佛比贵公子哥儿年长几分,却一直弓着腰,像是直不起身子,一直在鞠躬般。服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手上十指根根套着镏金大戒指,俗不可耐。
最后入堂之人,脚步稍缓,好像特意与其它众人拉开距离,就连站定后,也隔着三人几步之遥。心紫抬头看去,只见那第四人的样貌真是惊为天人!一头乌黑长发顺滑地覆在背上,留着丝丝缕缕轻轻垂在额前,一双叶眉如远山之黛,双目色泽旖旎含水,红唇若樱,粉中带紫。如果说生为女子必然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却是男郎,风清秀骨,一袭白衣加身,不似人间凡物。不知世上会有多少女子为此容貌嫉妒发狂,多少男子为此风姿日夜不眠。
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白衣男子剧烈地咳嗽了半晌后,从袖口轻抽出把竹扇打开,掩在鼻子下,仿佛早已习惯陌生人注视自己的眼神。那朴素扇面上随意画着落樱与白鹤起舞,竟把那妖颜衬托得愈加风姿卓越。
为首的中年人也不在意此时气氛之诡异,爽朗一笑,朝着上座的水儒非抱拳说道:“村长,鄙人不才,姓樊,字剑一,带着三位劣徒:万厉、宋徽、花移影,来村上打扰!”
客套话倒还说得有模有样,但心紫说不出缘由地讨厌这个叫“犯贱第一”的中年人,顺着他的手势给剩下三位来者一一下了定义:贵公子万厉是个僵尸脸,暴发户宋徽是个真小人,只有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花花公子,病病怏怏的,倒还有点儿意思。
仿佛查觉到心紫审视的目光,藏在竹扇之后一直目光茫然的那双带水秋目突然泛起一丝色泽,朝着心紫悄悄眨眨眼睛。
一旁若无也看到了这个暧昧的眼神,心里的火噌噌往上蹭,丫的,死娘娘腔,再看,再看阿紫,我挖了你双眼!
再次查觉到一旁若无如临大敌的愤恨,花移影又向他也抛出个媚眼儿,吓得若无一身冷汗。在心里弱弱问一句:花公子,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喔,我是村长水儒非。”听完樊剑一的介绍,水儒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不知道又神游到何方去了。
被这丝毫不受重视的“喔”的一声深深刺入心脏,樊剑一贯威严武者的形象瞬间僵硬起来,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樊剑一!在岚武大地横着走也有人跪下洒花的惊世奇才樊剑一!就算粗陋乡野没有村民听说过岚武单人战榜排名,其他三位同行者:“万”、“宋”、“花”的尊贵世家姓氏,光是听到也足以让一般百姓感激涕零,顶礼膜拜!更不用说万厉身着只有皇亲国戚才可以使用的重瓣菊样--金狮漫舞,岚武上下更是见花如见王上亲临,大可吓得一干人等屁滚尿流,磕头到死!
这个破村可好,也不知道是村长瞎了,聋了,痴呆了,还是真就胆子包天了,听到自己自报家门后,不赶快下跪请罪!反而仅是哼哼了一声就敷衍了事!要不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里需要休息,他大可一把火把这些无知山民通通都烧个干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樊剑一咬牙切齿,面目僵硬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说辞,希望这次乡民们能听清楚:
“我是樊剑一!这位是万厉!宋徽!花移影!”声音震耳欲聋,牙齿差点没有被自己嘣断,吞到肚子里去!
“恩!我是水儒非,这位是龙心紫,还有水若无。”水儒非又有礼貌地哼哼了一声,他不明白自已又没有记不住人名,这眼前一行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名字报来报去。难不成是时下新流行的问候方式?
其实这真的不怪水儒非,水家隐世已经数百年,在这百年间莫说国名,真正掌权的世家势力也早已发生变化,灵域崩毁后水家人基本不入城去,来来往往过客谁会没事找事地向一群土里土地气之村民介绍万姓为岚武国姓,金狮漫舞是珍贵的国之图腾!还有“宋”、“花”、“百里”等世家为现在掌握岚武实权的真正霸主!要算千年家业,在这里谁又敢跟“水”字姓氏比资历!
再说了,水儒非的心思根本没有往那方向上去。从樊剑一进入堂口,他可与心紫转移话题的兴奋感就遇水便熄了。樊剑一浑身上下带着的那种幻宗才有的凝重气息以及腰侧上位重剑都让水儒非担心不已,虽然水儒生走的时候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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