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千面候君心》第122章


方直急了:“哎哎,我说,拜托你别把我想得那么不济行不行?听听,听听,“花样”、“诓骗”,用这么形容我多难听!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告了一年假的!南诏德高望重的王爷、你的伯父、乐鱼儿的外公,要八十大寿,于公于私,那都是大事!再说了,我和乐鱼儿新婚,回去贺寿,于情于理那都是应当的!这么合理的要求,皇上怎能不答应?!而且,就兵部那点点卯的破事儿,花生米都能干,还主什么主?!我跟你向来是同进同退的,你在外面逍遥快活,怎可以不仗义的把我孤零零的抛下?承嶪。。。。。。咋俩可是一体的哟!”
“谁跟你一体的?!”战承嶪红着脸憋出一句,半响才闷声又问:“伯父何时庆寿?”
“年底。”
战承嶪一下子又毛了:“年底贺寿你们年初就跑出来了?!。。。。。。还有,你出来玩就玩吧,干嘛总跟着我和玄儿?!你我都是新婚。。。。。。总是有些不方便呀。。。。。。”亲热都不好意思亲热。
“承嶪,难得咱们能一起出来轻松一下,你不觉得人多热闹嘛?”
“不觉得。”
“走几天就觉得了!”方直嬉皮笑脸的赖。
“。。。。。。”
“承嶪,生活是不是很美好?”方直开始没话找话。
“你话还真多。”有你在原本计划的美好现在也不美好了。
“承嶪,我们比赛看谁先有孩子好不好?”
“无聊。”我不着急。
“承嶪,想想我们是一家人了,真好。”
“。。。。。。”是挺好的,不过不能给你知道。
“承嶪,你看,把你们的小奔奔和小腾跟乐鱼儿的大小菜也配成对儿怎么样?嘿嘿,人成双,马成对儿,多好,哈——”
“我们是不是最好再去养条母狗专门来配你家的花生米?”战承嶪话中隐隐含着戏谑和薄怒。
方直却当了真,认真的解释道:“晚了,小米看中了骆修送给他媳妇儿的那条豆包包。。。。。。”
“。。。。。。”四对儿骏马,两对儿璧人,外加“一对儿”马车,伴着方直的喋喋不休的聒噪和“嗒嗒嗒嗒”的马蹄声,一路向北。撩人的春风,隐隐送来方直的坏笑:“承嶪,炫+书网收集整理少了咱俩的陪伴,皇上现在是不是很寂寞?哈哈——”
事实上,谢铮不但寂寞,还很郁闷。眼下,方留书正和三个孩子把他团团围在中间。
大皇子奶声奶气的说:“父皇,战王叔还欠我一个人情,你怎就放他走了?我要找他讨回来嘛。”
二皇子刚抓完奶豆腐的爪子毫不犹豫的就扯上了他的龙袍:“阿爹,我要墨墨姨。”
小三三倒是还不回说话,直接搂着她父皇的脖子“呀呀呀呀”“呀”个不停,口水尽数流进了谢铮的衣领里。
方留书趁机捣乱,委屈的说:“铮哥哥,你答应过书儿的,不是玄儿成婚后就补上我们的大婚旅行吗?君无戏言——”
谢铮郁闷无比,无力的解释道:“书儿,谁知道承嶪这俩小子先下手为强吗,我本想叫他俩代为监国的,谁知。。。。。。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书儿,等。。。。。。”
“铮哥哥。。。。。。”
“也罢也罢,”谢铮应景的想起战承嶪那张闷骚的木头脸,还有方直的那张欠抽的不怀好意的笑脸,转而扬声传旨,“来呀,传镇国侯和梅丞相进宫——”承嶪、方直,有福同享,朕来了。。。。。。
番外六:天上掉下个“丁小爷”(上)
天韵四十年,老皇帝病入膏肓,众皇子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对于朝中最重要的权臣之一——方老将军,众皇子都想拉拢到手,可也巧了,偏偏赶在方家门里门外的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当口,方老爷子因一场风寒,没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爷子一去,方家的独苗苗方枭便以守孝为由,扶棺南下,远远地避到了金陵的老宅子里,就此才躲过了那场血雨腥风的夺嫡纷争,这一年,方枭才十七。
初到金陵,方枭整日读书习武,偶尔还会偷偷溜出门去登登山游游水,小日子过得倒也挺滋润。可这悠闲自得的好日子还没过上小半年,天老爷就眼红了,他一眼红,就要开始添乱……
“爷,前面有只兔子!哈哈,还是冻僵的兔子!”方义兴奋地大叫。
“爷,甭听他的,他眼打结儿,那分明就是个人!容小的去看看。”方信白了他弟弟一眼,便跳下马,几步跑了过去,把那几乎被雪埋了一大半的小人儿扒拉出来,抱到方枭马前,两眼放光地说:“爷,还有气儿,救吧?您不正缺个跟班小厮?”
“丢上来。”方枭凤目一敛,沉沉喝道。
“好嘞!”方信一使力,瘦弱娇小的小人儿就稳稳地抛给了马上的方枭,方枭细细一打量,便看出了端倪,转而对方信哥俩儿微微笑道:“今儿个捡到宝了。”说完,一抬手,手上便多了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假面。
方义急急地抢过方枭手上的假面,翻过来覆过去地研究,吃惊地低:“千面门的手艺?!爷——”
“得来全不费功夫!”方枭又是微微一笑,仔细地把那小人儿裹进自己的大氅里,扬鞭催马。
丁果儿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朴的雕花大床上,她惬意地蹬蹬腿儿,还好,没摔断;又动动脚丫子,还好,没冻掉;最后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还……算好吧,本来就平的地方没凹进去,她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心底又泛出隐隐的小悲伤,自己都芳龄十二了(但是是虚岁),记忆中,大姐在这个岁数时已经有女子的模样了。
“小姐姐,醒了就下来吃点饭食吧。”早已候在床帐外多时的小童听见丁果儿的动静,语调中竟有些兴奋,倒底还是个孩子,猴屁股。
床帐猛一下就被掀开了,丁果儿探出她那毛蓬蓬的头,急哇哇地叫:“哪个告诉你我是‘小姐姐’了?!看看清楚我这张脸!叫小哥!”
小童也就八、九岁的模样,撑死比丁果儿小不去三、四岁,被她气势地一凶,当下有些怯,马上在嗓眼里改口哼哼:“小,小哥,请用饭……”唉,明明就是个小姐姐么!小童委屈地直憋嘴。
瞅着丁果儿吃得差不多了,小童后退了一小步,鼓足勇气传话:“小……小哥,咱们爷说,等你吃饱了,就带你去见他。”见丁果儿柳眉一竖,小童赶紧再退后一步,咽了口唾沫又跟上一句:“爷还说,你若不去,你包袱里的东西就别想要了。”
一阵愤怒的旋风刮了出去,小童在她身后喊:“小姐姐,爷在南边第二间屋!”
书房里,方枭懒散地靠坐在太师椅上,细细地品读着兵书,手边还放着一壶刚泡好的香茗。丁果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隔着书案扬手就把方枭的兵书扯飞了。方枭交叉起十指,胳膊平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抬眼静静地看着发飙的丁果儿。茶雾从壶嘴儿缭绕出来,氤氲至方枭眼前,衬得那双凤目里面奇雾蒸腾、流光溢彩。丁果儿被他眼中的异象给迷惑住了,整个身子定在那儿,眼珠子却在方枭的俩眼之间左右摆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果儿才想起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吞吐道:“识……识相的话,快把小……小爷的东……东西,速速还来……”嘴上是这么“威胁”的,可她的眼珠子却还违心地滞留在方枭的眼里。
“你就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讲话?”
“江湖人不拘小节。”
“那‘江湖人’也该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如此敢问‘小爷’,你欠我这命大的人情,该怎么报?”
丁果儿脸色一滞,警觉地问:“你想怎样?”
方枭邪肆一笑,道:“不想怎样,不过就想跟‘小爷’讨点回报,看‘小爷’那么宝贝那包袱里的东西,要不‘小爷’就把那东西留下?”
“不行!”丁果儿一听要扣下她的传家宝,当下就断然拒绝。
“唉呀,除了东西小爷可只剩自己了……”方枭的坏笑中满是算计。
“我还有其他……”
“其他的什么?昨儿个我看小爷的衣服都被雪闼湿了,所以就好心地替小爷更换下了里外衣,似乎,小爷可是一穷二白哎……”
“更换了里外衣”几个大字锤子般敲在丁果儿的小心脏上,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胸腔中百转千回才终是撕咬出几个字儿:“你倒底想怎样?!有话爽快说!有屁爽快放!”
方枭就在这儿等着她:“看小爷也是个机灵人儿,眼下我正好也少个跟班……”说着,方枭就恰到好处地卡住了话儿,只把俩眼珠子尽数斜到了眼角,睇着丁果儿的反应。
丁果儿怒了:“江湖人岂能随便受制于人?!”
“小爷还是再考虑考虑吧,管吃管住,一切用度全部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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