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604章


好,总而言之,人家金头蜈蚣仇万家确实是死在她的燕尾勾魂针下。这就凭爷是谁,也阻挡不住身为仇万家义女的吴素秋找她报仇,就连她的掌门师兄出头阻拦也不行。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蒋棋仙认为以自己的声威和掌门师兄的身分,不能容忍别人当着他的面杀死他的师妹,那就得问问他自己,能不能过得去江剑臣那一关。江剑臣十二岁时,不光蒙受仇万家类似救命一样的大恩,也执子婿之礼给仇万家拜过寿。这档子事,他江剑臣自应非管不可。至于柳恕芝的三个姘夫和一个师弟,向灯或是向火,那都悉听尊便。我沈胖子一准跳出三界外,绝对不在五行中!”
沈三公一口气说完后,果真自寻一快大青石,盘坐闭目,真的既不向灯,又不向火。
武凤楼心中暗笑,三师祖盘膝打坐的地方,离小菊子的卧处,正好是出手可及的部位,等于保护小菊子的安全,好让自己在必要时,可以放心大胆出手协助三师叔和黑衣丽人吴姑姑。
柳恕芝听沈三公明言向自己索仇的不是江剑臣,而是吴素秋,又垂涎贾善仁的那筒百脚金蜈燕尾针。贪婪之心不禁暴起,丝毫不计利害地起手一招横切云岭,扫向峙立对面的吴素秋。
吴素秋再是报仇心切,但对年过四旬有半、成名已近二十年的翠衣勾魂,也不能不存戒心。手中的蜈蚣抓一展,将翠衣勾魂的利剑荡开尺余,居然看紧门户,毫无抢攻的打算。
按说她的这种以逸待劳,本应该引起翠衣勾魂的警惕,偏偏柳恕芝一来倚仗自己最少也比女幽灵多练了十五年的内力,临敌经验也比吴素秋丰富得多,虽然对方拥有见血封喉的百脚金蜈燕尾针,但自己不光是用针的内行,同样还有多出吴素秋好几倍的燕尾勾魂针,反正江剑臣有掌门师兄老棋迷去招呼,心中一发狠,求胜之心立切,继横断云岭一剑后,手腕连翻,一连使出切断巫山、魂断乌江、三佐断臂,只见一片剑花,错落有致地攻向了女幽灵吴素秋。
吴素秋见对方上来就拼命抢攻,越发得看关定式,闪转腾挪,不光一味地闪躲,连手中的蜈蚣抓也停止了挥动。
翠衣勾魂虽明知吴素秋是想消耗自己的内力,然后伺机暴然攻袭,总认为自己的内力深厚,本门的凌空断肠十三剑诡异,手底再紧抽剑断水、怒断蛟索、壮士断腕、断头削足、痛断肝肠一气呵成,形成一片剑幕,迅疾辛辣地罩向吴素秋。
女幽灵吴素秋一面默记翠衣勾魂柳恕芝的出剑招数,一面施展开美妙轻灵地分光掠影身法,一声不响地闪避着急袭而来的五剑。
一见自己三次攻出的九剑,都被女幽灵闪开,一套凌空断肠十三剑,满打满算只剩下断缆崩舟、断手残腕、碎金断玉、腰断三截四剑,翠衣勾魂方始悟出不妙,心中顿觉一颤。
吴素秋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蜈蚣抓陡地一招金鸡夺粟,正好搭住翠衣勾魂的左肩,不等柳恕芝死命挥出那招碎金断玉,女幽灵早一拧腰,纤手向后一扯。
随着翠衣勾魂的一声凄厉惨叫,肩头的皮肉被扯下一大片来,殷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半边身子。
一招得手之后,吴素秋索性收起手中的百脚金蜈燕尾针,改扣六支火云钉,趁一连挥出寒鸡舒爪、龙爪现形、网中抓雀三抓,逼得柳恕芝连连后退。
黑衣丽人的抓法猛变,突然用上了凌厉无比的饿鹰抓食。
翠衣勾魂闪避开连环三抓后,势不能往后再退,被迫不得不咬牙施展出断肠十三剑中最厉害的腰断三截一剑,拼着同归于尽。
吴素秋的这几招,形似拼命进击,作孤注一掷,其实乃是可虚可实。翠衣勾魂的一招腰断三截未挥出,吴素秋早纤中一顿,身化潜蛟出洞,和柳恕芝擦肩而过,射向柳恕芝的身后,左手一抖,用倒撒北斗七星的打法,把红光闪闪的七支火云钉一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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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活该翠衣勾魂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中败类服诛,偏碰上功力虽稍逊于她,但却智计超人、手法诡异阴狠的女幽灵,就让她翠衣勾魂功力再为深湛,也被吴素秋含恨甩出的一掌火云钉,打中了五支,跌翻地上。
蒋士相不愧被人捧为一代棋仙,看清柳恕芝所中的五支火云韦丁部位,就知道师妹死定了。素性一狠心不去问柳恕芝,横身阻在钻天鹞子面前涩声说:“以我蒋士相的这身薄技,要想和你这位独步武林的钻天鹞子分高低,那简直是自趋死路。但我这个作师兄的,总不能看着师妹横尸地上而甩手一走。谁是谁非我不管,我也只认定杀人者必须偿命。倘若侥天之幸,我要能胜过江三侠一招半式,然后再杀吴素秋给师妹偿命。”
对于老棋迷,江剑臣实不忍心以恶人待之。又知他话出如墨,如白染皂,很难劝说他放弃一拼,只好用眼神请示三师叔。
得到的暗示,是以力服之,务使他迷途知返,痛恨自己师妹的作恶多端。
江剑臣心中有数了。
和江剑臣这样的绝顶高手相搏,老棋迷丝毫没敢掉以轻心。一出手,就亮出他那穷毕生精力苦心独创的残棋十五掌,决心和江剑臣一较长短。
钻天鹞子江剑臣,也一改往日傲骨凌人的气魄,破例率先一并右手食中两指,虚点一下老棋迷蒋士相的面门,算是先行出招了。
一句好话三冬暖,恶言冷语六月寒。别看江剑臣仅仅虚空点出这一指,后来竟使老棋迷改变了初衷。
江剑臣的眼力是何等锐利,从老棋迷第一招当头架炮和第二招二马连环上,早看出蒋士相不仅内力深厚,招式奇特,并且掌劈指划,极为凌厉,更产生出一片怜才之念。
老棋迷继丢卒保车、回马踩象两招后,突然用上狠招马扑卧槽,侧身直扑,硬逼江剑臣与之对掌。
江剑臣决心一窥对方残棋十五掌的奥妙,哪肯过早地分出胜败?老棋迷也是历经百战的老辈人物,一眼看出江剑臣的用意,冷然一笑后,陡将那招马扑卧槽一改而为双马逼宫,两掌贯足内力,撞向江剑臣的右臂天府和左肋章门两大穴。
江剑臣故意将身形微滞,眼看对方双掌快要打实之际,才突然用了式倒拧萝卜,既闪开了正面,还硬向老棋迷的右侧贴去。
老棋迷情不自禁地赞了声:“好快的身法!”然后猛吸一口真气,功力全集右掌五指,暴喊一声:“打!”一招五卒过河,形如先天无极派的手挥五弦,指带啸音,划向江剑臣的胸前。
江剑臣也脱口回赞了一声:“好指力!”猛将身躯向后一撤。
老棋迷一看有门,心中狂喜,左脚向前一跟,够上了部位,右臂陡出一招马踩中心仕,势如电光闪石火,立掌直劈江剑臣的心窝。他自己的认为,江剑臣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一掌之下。
江剑臣冷冷哼了一声,表示对老棋迷求胜心切,出招过狠的讥笑,左肩微微一引,竟在老棋迷的指尖眼看要沾上衣服的一刹前,神奇地飘向左侧。
老棋迷由于志在必得,自会用招过老,一连向前抢出去两三步。
以老棋迷的临敌经验,情知江剑臣如果乘机用一招玄鸟划沙,即定不能将自己毙于指下,最少也会划断自己好几根肋骨。
可江剑臣竟放弃了这一绝好的机会。
老棋迷脸上一热,心中虽已斗志渐消,但自己的半生威名终不舍抛弃。一狠之下,再次厉喝一声:“打!”右手紧握成拳,一招炮打闷宫,捣向江剑臣喉下的天突穴,左手还拢指成抓,用一马定孤将的毒招,探向江剑臣的软肋。
沈公达看出时机快到了,陡地咳嗽出一口痰来,作势欲吐。
功力早臻人神交会的江剑臣,突将上身一斜,轻而易举地闪过,右手乘机轻轻向对方手背上一拂,并还赞道:“好凌厉的抓法!”
老棋迷的左手臂,虽只经江剑臣用指尖一拂,顿觉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内心感激江剑臣给他留脸,不想让他输得太明显。但他毕竟也是名动一时的辽东一雄,老脸凄然一变,顿时垂下自己的双手。
一师同门三人,一伤一败。生性凶狠恶毒的焦占堂,像一条偷偷下口咬人的恶狗,抽冷子一弹而出,拢指成抓,凌厉凶狠地抓向江剑臣脑后的玉枕穴,成心想结果钻天鹞子一条性命。对焦占堂,江剑臣可不会像对待老棋迷那样宽厚了。
先用一式惊鹿回顾,再化成午夜抓贼,一下子就刁住了蓝衣恶煞的手腕,震臂向外一甩,足足将焦占堂送出去一丈多远。
焦占堂刚想拿桩站稳时,一道白光从沈公达的嘴中吐出,直射他的面门。凭他的那种身手,竟无法躲闪,正好打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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