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6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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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想离开此处的魏银屏,插口打断话头说:“干爹,你老咕哝了大半天,连个地址都没有,叫女儿上哪里去找这位老人家?”
阚不贯正色说:“他虽然居无定址,但为父既然让你前去投奔他,自然有找寻他的处所。”
魏银屏勉强问出:“在何处?”
阚不贯极为认真地低声说:“此人一生无所好,唯独嗜茶如命。你只要暗地潜伏在紫盖峰下,严密盯紧水帘洞,准能发现一个年过古稀、鹤发童颜的老年儒士。最为明显的特征是印堂正中有一道长痣,形如三只眼睛,不难一眼认出。倘敢不遵我言,立断父女名份!”冷然说罢,立即挥手令去。
由于阚不贯此番说得太也决绝,魏银屏实在是不敢不去了。
哪知她刚刚落在一片齐肩的深草内,三声极为瘪人的嘿嘿怪笑响处,三个葛巾褐衣、脚登多耳麻鞋的诡异怪人,活脱脱象炸开十八层地狱,冒出来的三名恶魂厉魄,出现在阚不贯的身前。
吓得魏银屏炸开了当顶,冒出来丝丝的凉气,暗自忖思道:怪不得干爹一个劲地逼迫自己走,原来他老人家早就断定,被峨嵋派重金收买来的凶神恶煞,准会一一相继赶到南岳。从三人的相貌酷似、年纪不同上,不难让魏银屏立即判断出,肯定是恶名照著、横行不法的青藏三凶,联袂赶到此地。
想到这里,魏银屏拼着再挨干爹一顿臭骂,也绝不肯离开了。
果真不出她之所料。阚不贯面对站成三星照户的三个褐衣人冷嘲道:“万万想不到,功名成就、富敌王侯的胡氏三昆仲,竟让一个三绺梳头发、两截穿衣裳的冷酷心给吆喝得昏头转向,愣朝阚老子我的剑尖上撞。”
青藏三凶中的老二胡羌,生性最为狂傲自大。当年因曾重创在武凤楼的师祖无极龙手下,业经时过境迁早忘了,虽从阚不贯那身豪华服饰和斯文长相上,一眼认出对方的来历,欺负阚不贯孤身一人,明摆着三打一的有利局面,哪肯再咽这口乞,语冷如刀地逼问了一句:“朋友可是血屠千里?”
阚不贯:“不!”
三凶之中的老三胡笳厉喝一声:“明明你是阚老儿,怎么不敢承认自己是血屠千里?难道妄想蒙混过关,然后再悄悄地溜走!”
阚不贯生性虽然狂傲,也没狂傲到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面对横行青藏一带多年的胡氏三凶,不瞅准有利的时机,也绝不肯贸然出手。顺着三凶胡笳的话头虚于周旋说:“就凭你们这三块料,老子还会改名换号?别做他妈的清秋大梦了,老子这是为了和杀人如麻化解前嫌,自动放弃血屠千里的称号,不信你往那边看……”
说到这里,明着是用手朝千里空的坟头一指,其真正用心,是为达到自己下手偷袭的目的而引开对方三人的眼神。
青藏三凶做梦也想不到,赫赫有名的血屠千里,一生专好硬碰硬,今天会为干女儿而陡然改了脾气。
就在三个人六道目光微朝杀人如麻千里空的坟头方向一瞥时,早就暗聚好功力、蓄足了式子、瞄准了容易得手部位的阚不贯,宛如一头敛牙缩爪已久的饿狮,闪电般地一弹扑出,用的是武林失传已久的狠毒手法黄河九曲。
等到他们三人发觉上当时,阚不贯的黄河九曲早幻化成三层巨网,九缕寒芒,分别袭向胡笛、胡羌、胡笳兄弟三人。他们三人再是一方之雄,在这种诡异的三浪九波手法暴袭下,也绝不能够全身而退。
三人愤怒的嚎叫声过后,胡氏兄弟三人虽各展身法,拼命脱出三抓九撕的笼罩下,老大胡笛受创最轻,仅被撕下了一只耳朵,老三胡笳受伤较重,被阚不贯抓瞎左目和半边脸腮。
受伤最重,也是最为狂傲的老二胡羌,不光让老人抓碎了右肩琵琶骨,损去一臂,还将胡羌的右手指撕下了三根,仅余大拇指和小手指。
胡羌一面忙着点穴止血,一面催促大哥和三弟夹攻阚不贯。
胡笳一手紧紧捂住没有眼珠的左眼眶,疼得浑身乱抖,大骂道:“姓阚的,三老子原先认为你是号人物,才对你老小子疏于防范。没想到你比偷鸡摸狗的下九流还不如,竟然一声不响地下手偷袭。今天,非零碎地活割了你不可!”
胡笛一面向前逼进,一面嘿嘿冷笑说:“阚不贯,算你老小子有种,竟敢一举创伤了我们哥儿仨……”
不容他们向下再乱吣,阚不贯哈哈大笑说:“胡老大,有话别不好意思往外说,窝在心里别憋出病。干脆,本太爷替你代劳吧……”
见大凶胡笛没有阻止的意思,阚不贯接着往下说:“按说,你们姓胡的祖宗八代都得感谢人家无极龙。当年,若不是无极龙一剑镇三凶,把你们三个小子整治得七晕八素,昏头转向,才敛牙缩爪地在青海边荒头窝藏了二十年,不光每人娶了一个婆娘,还连男带女生了十二个。”
大凶胡笳接口道:“你阚不贯既知我们青藏胡家人丁兴旺,声势浩大,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还愣敢跟我们结梁子!”
阚不贯面容一整说:“胡笛,你知老子为什么破例下手偷袭吗?”
胡笛还没回过味来。
阚不贯早抽出剑来。二凶胡羌那句“你想杀人灭口”连一半都没有吐出来,早被决心大开杀戒的阚不贯一式风吹残烛,枭去了六阳魁首。
胡笛一声:“姓阚的,算你老小子真狠!”探手从腰间摘下一挂练子枪。为防阚不贯再去攻袭刚刚伤目不久的三凶胡笳,反手一招拨风八打,硬把练子枪当成软鞭使,企图阻止住阚不贯。
阚不贯既被江湖同道号为血屠千里,又能跟杀人如麻千里空齐名武林,手下的辣狠以及临敌经验的丰富,自会超人一等。他之所以出手先宰二凶胡羌,一为胡羌伤得最重,杀来容易,二给胡笛一个错觉,迫使他放袭主动攻袭,退而护卫自己伤目的三弟。胡氏三凶,数老大的功力最高,也只有他,才能在阚不贯的那招黄河九曲三浪九波的暴袭下,仅被伤去一耳。
阚不贯见计已得售,索性一个劲地挥剑,连连袭击三凶胡笳。
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隐身在深草中的魏银屏,暗替干爹揪心了。
因为她早就看出胡氏三凶的功力不凡,仅仅稍低于自己的干爹。若不是干爹破例来了一次偷袭,早毁在三凶联手攻袭之下了。
目前,二凶虽早死去,三凶伤残一目,时时需要大凶从旁援护。但像胡氏兄弟这样的凶神恶煞,陡然残去一目,功力自会大减,可若容他疼痛稍止,为报杀兄残目之仇,凶性更会大发。
为干爹着想,当然利在速战速决,全歼三凶,杀之灭口,既打击了峨嵋派的凶焰,也能避免青藏胡家的寻仇纠缠。可双方尚未斗满三十招,三凶胡笳的僵滞身法,就开始灵活了起来。
斗到四十招时,大凶胡笛已能放开手脚,不须时时护卫三凶。
五十招过后,三凶胡笳的那条蛇骨鞭,已然贯足了内力,宛如一条怪蟒,掀起层层恶浪,配合乃兄胡笛的那条练子枪,十丈方圆之内,到处布满了枪芒和鞭影,逼得干爹几乎无处立足。
魏银屏哪经过这种凶险场面!心中一急,陡然从深草丛中一蹿而出,狂呼一声:“干爹莫怪,女儿实在不忍在这种时候离开你!”
须知,高手厮拼,最忌分神,阚不贯本来已经胸有成竹,故意一再激怒胡笳,最多不过二十招,准能出其不意将其除去,剩下胡笛一人,这盘棋就全部下活了。
偏偏碰上心地纯厚、江湖经验不丰的魏银屏,妄想以她那五招子午分头斩刀法,协助干爹阚不贯枭除青藏三凶。
就在阚不贯微一分神之际,胡笛的练子枪,一招利弩钻心,闪电般扎进阚不贯的肚腹。
所幸老人身经千战,失招不乱,情知胡氏兄弟仅要留下来一个,自己的干女儿准得落入人手,自己虽死九泉,也没有面目去见千里空。把心一横,拼着和他们同归于尽,也得保护干女儿的安全。只见他,趁大凶练子枪扎入肚腹的一刹间,右臂一震,抖手先将手中的青钢剑掷出,脱手一溜寒芒,挟着破空的锐啸,化成一招五鬼投叉,暴袭一丈开外的胡笳。
这一手也太出胡笳的意料了,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苦斗血拼当中,随手掷出自己的兵器,这不是拿生命当儿戏吗?再想闪避,哪里还来得及。
由于阚不贯在这一剑上贯足了内力,不仅洞穿了三凶的前后心,还把胡笳的躯体带出去七八尺远。
大凶一见两弟皆死,刚怪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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