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680章


江剑臣刚想责斥她胡说,女魔王突见刚才的宫装少女、华贵美妇及四个美婢,分乘六顶竹轿,由十二个蓝衣劲装大汉抬着,沿着去五里关、毛女洞和青柯坪的方向,向上攀登。
侯国英二语不说,左手微提青衫,右手扯着丈夫,低低说:“走!”重新折回玉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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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江剑臣和侯国英再次进入玉泉院,隐入曲折回廊,静候那位枯瘦如柴的中年道人到来。
女魔王向丈夫轻声唤道:“喂!你刚才那句‘侥天大幸’怎么说?”
江剑臣尽量压低声音,道:“因为我敢断定那位华贵美妇和宫装少女,都是潞王千岁的府中人。至于是不是当今万岁嫡亲叔伯妹妹朱岫烟郡主,我就不能武断了。”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侯国英用两根纤指,敲打着自己的鬓角,说:“该死!亏我从小就生活在皇宫大内,又任职锦衣卫五年,并还多次见过潞王朱常芳(崇祯之父泰昌皇帝,御讳朱常洛,是以常字排行。崇祯御讳朱由检,系由字排行,例如后在南京登基的福王朱由嵩),我怎么把潞王封地在此忘怀了!看起来,我还真是侥天大幸了!”
声音一低,几乎细如蛟蝇地反问:“你是如何得知我来华山的?”
江剑臣也用极为低微的声音对她说:“华山派的总管郭天柱,二十年前的快刀哑阎罗,号称江湖煞星,这个假哑巴和假驼子年轻时,狭道相逢关西七巨盗,因不相信郭天柱的刀真能快如闪电,当场各抛一枚铜钱,被哑阎罗一刀劈落,并皆砍成两半。从此,威震秦川八百里。何况,如今又得慈云师姑和生死牌尚大叔作靠山,举凡关西境内的车、船、店、脚、衙,哪有不和他通气的!连你错走武关的事情,郭大叔都知道了。没有他在一旁敲边鼓,你哪会这么③üww。сōm快见到我!”
以江剑臣目前的功力,五丈之内几乎落叶可闻。仅从回廊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就断定那中年道人练过武功。奇怪的是,哑阎罗为什么没说过。
脚步声越来越近。……
距离十步,五步,三步。……入耳是一种阴恻恻的嗓音:“请问二位施主,怎会来到此处?”
女魔王头一个缓缓转过身躯,秀眉微轩,寒声说:“此处不能来吗?”
中年道人鼠目霍霍,外弛内张地说:“玉泉院乃游客云集之地,自无不能前来之处,施主你太多心了!”
女魔王语调一沉,指着左侧三间静室,说:“带我去那里吃茶!”
中年道人先是嘴角连牵,但马上满脸堆笑,相让道:“两位施主请!”
跨入静室之后,女魔王侯国英先让丈夫江剑臣高踞上首客座。
不容中年道人在下首主座上相陪,反让女魔王抢先占下了。这还不说,她竟指点着中年道人,发话道:“快烹上好的香茶来!”
江剑臣心中暗笑,明知爱妻是故意找碴激怒对方,好能师出有名。
也是该着中年道士倒血霉,本来他虽连连受辱,终顾忌玉泉院游人不断,犯不上冒险出手,决心强忍怒火,退出室外,招呼道童送茶。
侯国英却乘轻抖衣袖之机,故意露出玉腕上的一串明珠。
须知,酒色从采红人面,财帛一贯动人心。何况女魔王吃准这中年道人决非善类,并且脸面生疏,准是最近几年方才出道,估计不会认出自己和江剑臣。特别是她露出的这串明珠,乃是天启年间的贡品,赏给侯国英之母圣泉夫人,后为女魔王所得,确实价值万金。此次带来华山,是专程奉献给婆母的。
中年道人走后,江剑臣低声笑道:“岛主要想达到目的,非再加一把火不可!”
侯国英白了丈夫一眼,说:“我这岛主岂是随便让人乱喊的!”
江剑臣语音更低地悄然道:“国英,咱们夫妻二人,你曾横戈跃马,我在武林独步,别说外人,就是咱们的亲朋,也绝对猜想不到你我也会柔情款款,互相调笑!”
女魔王心头一酸,暗想:你我夫妻虽然缠绵恩爱,可叹的是,不光从前在一块的时候不多,恐怕今后更少了。
俄顷之间,中年道人亲自送上茶来。
侯国英果然再加把火,端起茶杯,凑近唇边,只浅浅抿了一小口,玉面一寒,扑的吐向地面,喝叱道:“这种茶水,哪堪饮用!重新换来。”喝叱过后,从袖中摸出一张面额百两的银票,摔在桌面之上。
中年道人先是面色一狞,转即又变为胁肩巴结,稽首退去。
再次送来的茶水,竟然是连豪门显贵都喝不到的君山碧毫。
所谓君山碧毫,乃是湖北君山顶上的一株千年茶树,高达近十丈,覆荫半亩,名君山之君。每年春天,古树叶芽,最多只能采摘三十余斤,烘成近十斤,比天山雪莲、昆仑灵芝、南浦珍珠、长白宝参还要珍贵。这中年道士倒有收藏,内情更加复杂了。
毕竟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依中年道人本意,原不想招惹是非。一来吃女魔王三次凌辱,忍无可忍;二来眼红那串价值连城的明珠;三见女魔王接茶就喝,毫无戒备,若把江、侯二人当成雏嫩角色,心中一狠,决心用两杯君山碧毫为饵,认为十拿九稳可以得手。
想不到他撞上的,乃是号称魔中之王的侯国英,真是他命该如此。
江剑臣和侯国英一见茶色碧绿,上漂几根毫针,缕缕茶香,溢满全室,情不自禁地各端一杯,凑近了唇边。
中年道人心中一宽,暗骂一声:是你们自寻无常,不能怪道爷心狠。茶水中下了精心炼制的断肠花、黑心莲、腐骨草三种,无色无味,入口烂肺,不光那串光洁莹晶的珠串归我,也消了我胸头的恶气。
没想到,侯国英只把茶杯朝唇上比了比,就冲江剑臣喊了一声:“且慢饮用!”并顺手将茶杯放在桌面上。
江剑臣先是故作一怔,随后也轻轻放下。
女魔王双手高拱,脸色微酡,歉然说:“刚才糊乱泼茶,实在罪无可恕。道长不仅不怪,反惠此等珍品,这……这……”江剑臣在一旁帮腔说:“君山碧毫,茶中仙品,实非金银所可买到。既承道长错爱,只好多凑香资了。”
两个人也真会玩把戏,翻遍身上所有口袋,怎么也凑不足千两整数。
侯国英故意脸色一红,顺手取过另外一只空杯,将两杯匀成三杯,先端起一杯递向中年道人,说:“此茶之珍之贵,一杯不止千金,全饮羞愧,弃之可惜,干脆三人对饮吧!”
说着,早把大半杯有毒的茶水,硬塞进中年道人手内,催他喝下去。
中年道人自悔失计,左手一翻,连茶和杯暴砸江剑臣的面门。接着,右腕一翻,一口喷射碧蓝光芒的蝎尾短刀,又扎向女魔王的软肋。出手阴狠疾迅,显系得自名家真传。
女魔王恐怕他情急自杀,故装手忙脚乱,虽然险险躲过,衣服却被挑开。
中年道人胆气一壮,探臂再扎。
女魔王要的就是这样,掌出斩龙截筋,用的是隔衣碎骨手法。
中年道人的罪受大了,不光右腕骨整个断碎,蝎尾刀抛落,还被身后的江剑臣用拇、中两指捺实两耳之后的藏血穴。
侯国英扑哧一笑,说:“还是我们当家的,出手永远比我高。”一言不慎,露出馅来。
中年道人知道碰上的是谁了。
侯国英道:“看你脸如土色的样子,大概猜出我们是谁了。”
中年道人点了一下头。
侯国英:“你想没想过自杀?”
中年道人:“想是想过……”
侯国英插口问:“那你为什么不自杀?”
中年道人苦笑道:“江三爷捺住我两耳之后的藏血穴,凭他老人家的功力,意念一动,内力透出,当时就得昏厥,我又何必再现世?再说,我真不想死。”
女魔王望了丈夫一眼,和声说:“先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和出身!”
中年道人开始迟疑了一下,终于怯嚅嚅地说:“小人孙道枢,家师金满贵!”
江剑臣哦了一声,说:“吸血郎中金满贵,如今他在哪里?”
孙道枢呐呐连声道:“江三爷圣明,家师贪婪刻薄,索财逼命,如不寻找靠山,早被仇人抄家灭门了。”
女魔王急于获知华贵美妇的姓名和来历,厌烦孙道枢说得罗嗦,低叱一声:“废话少说!快讲正经的,那华贵蓝衣美妇是谁?”
孙道枢无奈,只得舐嘴咂舌地据实说:“家师十一年前藏入潞王府邸,我只知华贵美妇娘家姓郭,名义上是郡主的乳娘兼王府内总管,实际权柄极大,极受王爷宠信。最奇怪的是,王妃去世近七年,王爷始终没有立正妃。”
女魔王知道,吓死他孙道枢,也不敢糊弄自己和江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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