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刀两不断》第68章


T市迎来初雪的那天,陆白接到了唐轶的电话,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气息也十分急促:“陆白,我抓住宋林了。”
这个唐轶噩梦的制造者在潜逃了数月之后终于露出蛛丝马迹,在邻省被唐轶亲自抓获。
赵寒山深知抓住宋林对唐轶意味着什么,因此,在前往邻省进行联合抓捕行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唐轶去了。
人押回T市之后,唐轶来医院找到了陆白。
“陪我去个地方吧。”唐轶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
陆白一看就知道了,直接开着车去了城郊。潘浮光的葬礼唐轶没能参加,自然也不知道他葬在哪里。
陆白带着唐轶踏上石阶,穿过一排排默然竖立的黑色墓碑,走到最高处的一排松柏树下,往右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对身后的唐轶道:“就是这儿。”
唐轶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墓碑面前。
墓碑上方,黑白色的照片里,潘浮光身穿警服,神色肃穆地望着前方,坚定的目光仍旧能给人无限的勇气。
唐轶蹲下、身去,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轻轻扫去了周围的落叶,才开口道:“抱歉,我来晚了。”
“我一直认为,你肯定不会记得我,甚至不会认得我。可没想到,那天你却选择把纸条交给我。”唐轶一只手摩挲着帽子上的帽徽,低低的声音很快消散在寒风里,“那一刻我就想,我一定要让你平安回来。我只要做到这一件事就够了,可是……”
停顿了许久之后,在白雪掩埋的寂静里,唐轶哽咽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我没能做到……”
唐轶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想问问你,是什么给了你一往无前的勇气。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份职业。不过现在,我开始明白了,我也会自己去找到答案。谢谢你,曾经支撑我到终点。”
雪花无声地落了下来,停在唐轶肩头。透过越来越细密的雪花,唐轶发现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变换了表情,他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在炙热的阳光下,似乎正要挥舞手臂大声呼喊。他的身边,簇拥着朝夕相处的兄弟,他的身上,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唐轶挺胸抬头,仔细把帽子戴好,对着墓碑敬了一个礼。有那么一刻,陆白觉得雪中挺立的那个身影如同这里林立的黑色墓碑一般,会这样一直矗立至永恒。在这个身影上,陆白第一次看见了和他在赵寒山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一种信念。
雪越下越大,唐轶放下右手,转身走到陆白身边,神色平静道:“走吧。”
陆白伸手拉住了他,两个人一起向踩着石阶往下。走到中间的时候,陆白停了下来,扭头望向右边的一个角落。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带着唐轶去那两块墓碑前放上两束小雏菊,可以细细地向他讲述自己的往事。
“看什么呢?”唐轶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但在密密匝匝纷飞乱舞的雪花里,除了影影憧憧的墓碑,什么也看不清楚。
陆白收回视线,道:“没什么,走吧。”
自那天去了墓地之后,陆白惧血的症状好了不少,不知是否是因为唐轶在墓地的一番话同时也给了他勇气。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风停雪住,点点白雪在阳光下闪耀着光。陆白下午轮休,紧赶着回家布置了一番。
原本他是想把今天略过去,但想到若如此,反而给彼此增添伤感,不如大大方方地过了,把每一天都用快乐的情绪填满。
刚把一切都准备好,门铃就响了。唐轶本来是有钥匙的,但陆白知道他必定转着别的心思,便过去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个大盒子就凑在眼前。陆白伸手接过了,盒子后面的人整个扑在了他怀里。
唐轶在陆白脖颈间使劲嗅了嗅,露出奸笑道:“哟,还喷了香水,我还以为你忙得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呢。”
随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陆白微微敞开的衬衫衣领里,瞧见里面露出的一块小麦色皮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唐轶虽然打趣着陆白,但实际上平日几乎没时间打理自己的他这会儿也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陆白忍住笑意,道:“先吃饭。”
唐轶这会儿才仔细打量着屋子,发现房间里换上了昏暗柔和的灯光,餐厅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香薰蜡烛的烛火在红酒杯上倒映出跳跃的光。
两个人在桌边坐下,陆白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条灰色围巾,从上面偶尔冒出来的一截线头来看,必定是人手织的。围巾的右下角用线绣了两个字母——L和T,不过针脚有些歪歪扭扭。
☆、第64章 时间
陆白还没说话,唐轶已经从他的眼里读出了揶揄,忙道:“不许笑,为了做这个,唐珲已经笑了我两个月了。”
陆白收敛了笑意,只好一脸严肃地把围巾戴上,探出身子去在唐珲唇边吻了一下,道:“很好看,我很喜欢。”
“那我的礼物呢?”唐轶伸出手来。
陆白起身去卧室里也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他,唐轶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其实现在大多数人都习惯用手机看时间,他自己也很少用手表。不过既然是陆白的心意,他还是拿出来戴上试试看。
不过等他仔细一瞧,却发现手表有点奇怪,手表的指针并没有移动。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手表凑到陆白眼前,道:“你看这表是不是有点问题?”
陆白只瞟了一眼,道:“没什么问题啊。”
唐轶小心翼翼道:“你去买的时候不会被骗了吧,这个表不走针的。”
陆白直直地看着他,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唐轶顿住了,如果这个表不走针,也就意味着时间会永远停在这一刻。
这是极浪漫的想法,可在这浪漫的背后,免不了还有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伤感。但他强压下那点难过,露出会意的笑,道,“我会一直戴着的。”
时间,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在心里坚信着。
酒过三巡,两人都已微醺,在沙发上懒懒地躺了一会儿。外面天色已全黑,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中,细小的雪花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
陆白起身拉着唐轶进了浴室。浴室里也飘着淡淡的香气,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从门口到浴缸短短的一两米距离里,铺满了红色的花瓣。
唐轶不由得脸红了,但止不住笑意,道:“这些花样是哄女孩子的吧。”
陆白道:“是吗?我以为是用来哄喜欢的人的。”
陆白是第一次营造这样的氛围,唐轶颇有些忸怩道:“这会儿是不是早了点?”
陆白曲起食指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道:“别想多了,就是……想帮你洗个澡。”
唐轶一怔,也不知道陆白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可等两个人坐进去,陆白果然专心替他细细擦着背。
眼前的这副身体已经比之前壮实了不少,触手可及之处都是紧实的肌肉,陆白一寸寸地拂过,在氤氲的水汽、繁密的泡沫之中,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伤疤褪去了狰狞的面孔,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旧伤已经淡去,前不久添的两道新伤仍旧醒目。陆白只看一眼,就依然胆战心惊,手指不由得在上面停驻许久。
唐轶感觉到他的担心,道:“这种都是小磕小碰,没有什么危险的。平日里赵队对我们都很照拂,虽然严厉,但是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从来都是他冲在前面。”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陆白把他拥进怀里,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可就当为了你的家人,不能好好保重吗?他们也很在乎你。”
“可是他们都没办法陪我一辈子。”唐轶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
陆白身子一僵,这一年的相处下来,他已经渐渐发觉唐轶的性子和自己一样,在某些事情上总是容易走向极端。他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自己的影响,他们两个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渐渐地又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对不起……”复杂的情绪在胸中辗转翻腾,化作许多的话,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不要说这样的话。”唐轶打断了他,“不要背着这样的负罪感度过后面的日子,你若是觉得不安心,那我答应你,这一年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一年后呢,你就无所顾忌是吗?”陆白拧过唐轶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
唐轶迎着陆白锐利的目光,毫不退缩,只缓缓吐出四个字:“我是警察。”
两个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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