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行》第80章


阳昨晚绝对不会那么淫/乱。
“是魏画家帮你收香蕉去了吧。”张老板十分肯定地说,“他让我今天过来的,如果有问题早通知我了。”
魏行风做事素来稳妥,所以孟朝阳也猜他去收香蕉了,并不着急担心。弯着腰给张老板泡了茶,他坐到旁边的草墩上,陪着客人聊天。
扯了会儿闲篇,话题绕到魏行风身上,张老板由衷感慨:“听说魏画家挺有名的,可我看他一点不像艺术家。”
孟朝阳好奇问:“艺术家是什么样儿?”
张老板:“两耳不闻窗外事吧……反正不是他这样儿的。你不知道他这几天跟我谈价格,算得那叫一个精,口才还特别好,我也做了好几年生意,就没遇过他这么厉害的……”
孟朝阳知道魏行风替他谈的新合同,张老板让了将近两千块钱,这无疑于割了他一块肉,难怪他一直念叨。不过能让水果中间商让利,不啻是果农的重大胜利。
说话间,魏行风骑着电单车回来了。听了孟朝阳的话,他没再光膀子劳动,穿了当地人的土布短打装,衣袖和裤腿都只有七八分长,吊在长胳膊和长腿上;头上戴了顶破了边儿的草帽,脚上穿了双劳动布胶鞋。就这么乡土的一身打扮,硬是让他穿出了阿玛尼的气势,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风度。
扬了扬肩膀上的白毛巾,他冲张老板喊:“香蕉都拉到广场上了,安旭在那儿等着算账。”
张老板笑着答应:“好嘞。”回头冲孟朝阳告别,然后噔噔一路下楼,在院门口对魏行风说:“魏画家,借我电单车骑一下行不?”
魏行风:“骑呗,甭客气。”
目送张老板绝尘而去,孟朝阳奇怪地问:“一向都是在广场交货,他非跑这里来一趟干嘛?”
魏行风耸肩道:“谁知道?多半是不甘心降两千块,特地过来找你,看有没有空子钻也说不定。”
孟朝阳撇嘴:“我就那么容易忽悠吗!”
魏行风揉着他的头发笑道:“反正不如我精明。”
孟朝阳杵他一下:“看把你能的。”
魏行风搂着他往院里走,“这可是我媳妇儿的产业,必须精打细算,能省一分是一分,你说是吧?”
“我不是你媳妇儿!我是你老公!”
“OK、OK。老公……”魏行风捏着嗓子喊一声,喊出来孟朝阳满身鸡皮疙瘩。
俩人吃完午饭,一起去小河洗过澡,尔后溜达到龙树附近。
和往常不同,午后一向冷清的广场今天出其热闹,而且聚集的大多数是妇女和孩子。小孩们大都上树了,猴子似的在木棉树间蹿,不时扔下一朵朵木棉花,也有少数男人拿长竹竿将木棉花打下来,妇女们则聚集在树下争先恐后地抢花,抢到后或别在衣襟和发髻上,或放进竹篮带回家。
这是当地的风俗,每到木棉花开便要抢一次花。鲜红的木棉犹如一团团火焰,而树下的衣裙就是那蹁跹花瓣,在笑闹的海洋中时起时伏。
魏行风来了兴致,果断加入到抢花的队伍里。两位村草的到来把笑闹声推上了一个高/潮;就听不时有人喊:“魏画家我要那朵!”“魏画家帮我摘上面的!”……
孟朝阳也没闲着,一会儿指挥魏行风往左往右,一会儿蹲在地上替妇女们翻捡出品相好的花。
陈嘉佑和沈博也来了。在旁边吃瓜围观了十多分钟,胡子叔笑道:“嗨,这俩人,就忙着帮别人了,自己不挑几朵?”
魏行风喘着气道:“我正挑好的呢。朝阳,你眼尖点儿。”
陈嘉佑指着树冠附近的两朵并蒂:“唉,那两朵好!”
魏行风伸长手臂离花还有一点距离,他干脆跳起来,连跳了好几下,终于打下其中一朵。孟朝阳眼疾手快,抻衣摆接住花后,就势一包,对四周虎视眈眈的女士们喊:“这是我的,谁都不给!”
哄笑声中,他小心翼翼地将花别到魏行风的衣襟上。不知为何,面对黑直长(身材)的魏门庆,他的脸忽然就红了,抽/风似的小声说了一句:“我背你回家。”
魏行风:“……”
孟朝阳提高声音强调:“我背你,回家!”
魏门庆会心一笑,愉快地跳到他背上,当然很小心地没有压到花。
这俩人像四脚兽一样中途退场,留下两位老司机面面相觑,百味杂陈。
沈博率先行动,接过魏行风刚才的竹竿去打剩下的那朵花。他比魏行风还要稍高一点,又是高冷惯的,这时候一脸严肃地上蹿下跳显得特别笨拙滑稽。陈嘉佑冷眼旁观,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容易打下花,沈博双手捧到陈嘉佑面前,也不说话,只将花往人脸前递。
陈嘉佑微笑着拈起花,于指间转动欣赏。眸间印上一片绚烂的红,而藏在心底的某根久不见天日的弦也轻轻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准备新文,这篇的番外只能不定时更新了,见谅见谅。中老年司机的糖慢慢发哈。
第71章 番外四
孟朝阳坐在竹楼的走廊上,边吃西瓜边逗黑豹玩,不时担心地望一眼厨房。果然,在他啃完第四块西瓜后,伴随着砸锅落碗的声音,从厨房飘出一股黑烟以及焦糊味儿。
摇摇头,他站起身,抬脚走到厨房边,就见魏行风师徒灰头土脸地正收拾“车祸现场”。
“要我帮忙吗?”他问。
“不用。”魏行风没事人似的冲他眨眨眼,脸上虽然沾了锅灰,但他硬是笑出了桃花的风采。
孟朝阳居然不争气地脸红了。他忙转身去绞了两块湿毛巾,自己顺便用冷水拍脸定了定神。没办法,和魏行风纠缠那么些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孟朝阳还是常常会像迷弟一样看他,还是会觉得他是如此美好,美好得让自己始终忘不了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老师,要不我们别做这道菜了?”魏行风一边擦脸,一边弯下腰冲蹲在地上打扫的沈博说,“其实这里天气太热,就做个汤菜清清爽爽的,松鼠鱼还是油腻了点儿。”
“不,他就喜欢吃松鼠鱼。平时也吃不着,这日子吃有特殊意义。”沈博的手烫出了一溜撩泡,胳膊腿和鞋面上溅上了油渍汤汁,形容十分狼狈,但他态度坚决誓要跟松鼠鱼死磕。
孟朝阳缺心眼地说了句:“胡子叔的生日还早呢……”
魏行风急忙拐了他一下,把他嘴边的话硬杵回了肚里。
后知后觉地,孟朝阳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只见沈博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黯淡了,简直称得上黯然神伤。
“我们去买酱油。”魏行风搂着孟朝阳一溜烟跑下竹楼。
“我好像没说什么。”孟朝阳挠挠头。
“乖,你是没说什么。”魏行风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用逗小孩一样的口吻说。
“去去!”孟朝阳佯怒着推开他的手,随即又靠过去说:“我觉得你师父现在有点多愁善感。”
魏行风顺势搂了他的腰,回答:“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不伤感才怪!”
沈博赖在陈嘉佑身边快一年了。其间各种讨好献殷勤,然而胡子叔心如死灰,堆成了磐石,始终不为所动,也不为难他,也尽量不落他面子,就是淡淡地保持着距离。外人看他对沈博算不错的,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他仍然是不愿给机会的。
“他的心情我特别能理解,”魏行风叹了口气说,“当初我也是这样呆在你身边的。”说着就偷了个吻。
迷弟心里甜得要融化,却口是心非地说:“脚长你身上,你可以走呗。”
“舍不得。”魏行风轻轻掐了他的腰,用带点可怜劲儿的眼神看他。
孟朝阳顿时就受不了了,扑到他身上结实响亮地亲了一大口。
俩人就这么腻腻歪歪走了一段路,眼看人开始多起来,才把自己从对方身上撕下来,恢复了正形。
“你师父这样对女人大概管用,但对胡子叔,我看很玄呐。”
“管不管用另说,他肯定是不会放弃的。”魏行风的声音低下来,“他爱的人已经时间不多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陈嘉佑如今全靠药物维持生命,到底能维持多久实在说不准,每一天的生命都是老天的恩赐,沈博那么渴望挽回,除了多年的悔恨以外,何尝不是知道时间有限,不愿过去的错误变成他们的遗憾。然而,伤害终归造成,虽然疼痛被光阴渐渐冲淡,可年青时的激烈与热爱也一并跟着淡去了。那句出自肺腑的“对不起”也不过是轻飘飘,扣不开心门。
过了一会儿,孟朝阳开口说:“我们帮帮他俩吧。胡子叔对你师父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当时被伤得太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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