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第37章


大丁沉默地看着杨一鸣,杨一鸣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大丁锐利的目光狠狠地刮了一遍。
大丁不说话,杨一鸣也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时间走动的声音。
半晌,大丁说:“我拭目以待。”
这次杨一鸣没有拦着他,他胜利的微笑着看着丁子木晃了晃身子,然后眨眨眼睛说:“杨老师,您盯着我干嘛?”
***
周六的时候,丁子木非常紧张地站在杨一鸣的客厅里,摆出一副宾馆迎宾员的姿态。杨一鸣笑得不行,拽着丁子木坐在沙发边的的桌子上,塞给他一个ipad:“你玩你的,那姑娘抑郁症,如果她不跟你说话你就别理她,她要跟你说话,你就微笑、微笑、再微笑。”
丁子木笑了:“听起来很没用。”
“怎么会?我在接待上一个的时候,你要负责安抚这个姑娘的心理,别让她太激动或者太消沉,你很重要呢。”
事实上,杨一鸣说对了。今天这个患有抑郁症的姑娘情绪非常不稳定,在等待的过程中就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徘徊,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丁子木看到的所有关于抑郁症的新闻报道一幕幕浮现上来,每一个都以自杀结束。他有点儿紧张地放下ipad说:“呃……你要不要喝点儿水?”
姑娘没理他,继续在房间里徘徊。
丁子木想了想说:“我给你煮杯咖啡吧?你喜欢什么花式?”
姑娘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丁子木:“花式?”
丁子木站在厨房门口招招手:“你来。”
杨一鸣送走第一个咨询者出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那是绿茶的幽雅清香和咖啡的浓郁厚重交流激荡。他走进厨房就看到丁子木正往一杯咖啡上慢慢地浇上一层鲜奶油,然后他放下奶油杯,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小袋绿茶粉洒在上面,再放进去一块方糖。深褐和纯绿在白色的奶油液面上交融出一幅奇异的色调,看得人馋涎欲滴。
“给你尝尝,”丁子木把杯子递给那个女孩,“很香的。”
姑娘端过咖啡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真香。”
“是吧?”丁子木得意地说,“杨老师,您也来一杯吧。”
“咱家哪儿来的绿茶粉和奶油?”杨一鸣端过一杯咖啡来呷了一口,出乎意料的好喝。
丁子木被“咱家”两个字说的有点儿心慌,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厉害:“那个……我从店里带来的,上次不是说要给您做抹茶卷吗?”
“真香,”杨一鸣再赞叹一声,端着咖啡杯带着那个女孩往咨询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再过两天,咱家都可以开个咖啡馆了。丁子木,要不然索性我换个招牌好了。”
女孩一边走一边说:“杨老师,要是开咖啡店的话,我还来可以吗?”
杨一鸣翻个白眼儿,这姑娘还真是好收买。
***
杨一鸣带着姑娘去做咨询,丁子木坐在客厅里发呆。刚刚杨一鸣无意间的一句话深深地触动了他,他想象着,以后开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或者甜品店,有落地窗,有好听的音乐,还有满室的阳光。自己就站在柜台后面煮咖啡或者烤蛋糕,杨老师就坐在靠窗的软椅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写他的论文,如果饿了,还可以给他做份意大利面……
这样的生活他之前也梦到过,只是在梦想里,一切都是朦胧的一个轮廓。那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生存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肮脏、癫狂、丑态百出、遭尽世人白眼和冷语,成为最可悲可怜却也最无助的那种人。
于是所有的梦想对于他而言都只是梦而已,现实永远是“生存”,他挣扎在最底层的时候从来不知道阳光是什么样的。可仅仅两个月的时间,阳光就以一种肆无忌惮的姿态,喧哗着,大喇喇地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于是梦想不再遥不可及,他真的开始坐下来思考,今后,我要怎么生活呢?
☆、第二十八章
杨一鸣把自己的又一次相亲安排在了一个周日的下午,他想的非常全面:周日约个晚饭,如果聊得来,可以聊得晚一点;如果聊不来,借口第二天要上班,便可以早早地结束约会,客客气气地把人家姑娘送回去,然后自己赶紧滚回家去睡大觉。
于是周日,杨一鸣约了姑娘在市中心吃饭。这顿饭吃的很纠结,因为杨双明是个颜控,这个姑娘长得自然是不错的。但是就像杨一鸣说的,长得好的一定能让自己心跳,但不一定就能让自己有想法。可是这个姑娘的性格不错,跟自己也颇聊得来,家世背景也算不错……
总之,作为一个结婚对象,各种软性的、硬性的指标都达标了,只除了一点……
丁子木跑哪儿去了?
今天下午,杨一鸣给丁子木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丁子木的手机没人接;打到店里,袁樵说今天下午丁子木倒休;打到福利院,冯老师说没看到;打给罗飏,罗飏更是一头雾水;最后打回丁子木家里,自然也是没人接的。杨一鸣给每个人都留了话,如果有人知道丁子木在哪里就立刻通知他,可惜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消息。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杨一鸣始终揪着心,一想到神出鬼没的大丁他就更揪心,生怕在什么地方大丁又跟别人打起来。要知道,打架耍狠的是大丁,可受伤却是丁子木,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一定是自己。于是,在坐立不安中的杨一鸣一顿饭也吃的心不在焉,看手机的次数比看对面美女的次数都多。
“杨老师,您是不是有事儿?”坐在对面的姑娘落落大方地问。
“啊,”杨一鸣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也没什么事儿。”
“有事儿的话咱们今天就先散了吧,没关系的。”
杨一鸣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这个相亲是失败了,搁谁家的姑娘也不能忍啊。
“真对不起,”杨一鸣客气地说,“确实是临时有点儿事儿。”
“那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姑娘站起来身礼貌地告辞了。杨一鸣觉得姑娘转身的背影就好像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自己的脸上。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个姑娘了,都已经八点多了,他还是不知道丁子木在哪里。
杨一鸣匆匆忙忙地结了账,走出饭馆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又打了一圈电话,之前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没人接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听。想了想,开着车去了丁子木以前的家。
那边的“废墟”比一个多月前更荒败了,秋风渐起,风穿过破窗烂门发出尖锐的哮音,杨一鸣拉紧身上的衣服,打开手机的电筒,慢慢走进了黑暗中。
丁子木家的小院子黑着灯,但是杨一鸣不死心,他想不出除了这里丁子木还能去哪里。
“丁子木!”杨一鸣索性扯着嗓子开始嚷。
“丁子木!”杨一鸣的声音在“废墟”上回荡着,竟然有了几分凄厉的感觉。
“哎。”一声回应从一堵废墙后面传过来,杨一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绕过墙,就着昏暗的路灯光,他看到丁子木裹着一件夹克,蹲在一个墙角,周围围了一圈流浪狗。
“你干嘛呢?”
“喂狗。”丁子木指指地上的一圈儿流浪狗,“他们饿了好久了。”
杨一鸣活活被气乐了,他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自己是应该抽他一巴掌,还是该把他揪过来痛骂一顿。
“杨老师,您找我有事儿?”丁子木仰起头问。
“我能抽你一顿吗?”杨一鸣低下头看着他说,就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他觉得丁子木的脸色不太好看,虽然挂着一点儿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硬挤出来的,他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杨一鸣说的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谁也当不得真的,杨一鸣顺口说出来的时候也满以为丁子木会一笑而过。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丁子木那点儿本就勉强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抽我……为什么?”丁子木的脸色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极为难看。
杨一鸣心里马上就后悔了,他想起了丁子木那糟糕至极的童年,意识到有些玩笑真是不能随便开的:“这不随口一说嘛,”杨一鸣拍拍丁子木的肩膀说,“玩笑话,再说,我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你,你瘦归瘦,可力气实在是大。”
“如果我小的时候也这么有力气就好了。”丁子木幽幽地说,眼底忽然淬出一点儿火来,一闪而过的恨意让他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充满威胁的锋利来。
“大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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