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第84章


“您说我是客人的啊,哪儿去人家做客空着手的客人?太没礼貌了。”丁子木瞅着一盒车厘子说。
杨一鸣想了想之前的话,一把勾住丁子木的肩把人勾进怀里拖着往前走:“臭小子,学会记仇了啊,牙尖嘴利。”
丁子木一侧的肩膀贴着杨一鸣,被他搂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来。
***
丁子木在杨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他先乖乖地去杨妈妈那里问好,杨妈妈看起来精神不错,让丁子木坐在床边跟他说感谢。丁子木一个劲儿地摆手,说这个“谢”字愧不敢当。许筑鈞对丁子木的到来最是兴奋,杨妈妈还没说两句,小丫头就把丁子木拉倒自己房间里去画画了。
杨一鸣不放心追到许筑鈞的房间,盯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涂完了三张填色画。丁子木笑着说:“杨老师,您别那么紧张好吗,我又不是徐霖。”
“徐霖是谁?”许筑鈞问。
“没你事儿你画你的画。”杨一鸣板着脸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许筑鈞白了杨一鸣一眼,然后拉着丁子木说:“哥哥,我们来画画,不要理舅舅。”
“为什么不理我?”杨一鸣不满地抗议。
“你是大人,跟我和哥哥不是一辈人,我们小孩说话大人不要插嘴。”许筑鈞撅着嘴说。
杨一鸣被“两辈人”的说法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蒙圈着就出去了。
客厅里,杨双明指指母亲的卧室对杨一鸣说:“过去,老太太有话跟你说。”杨一鸣无奈地望望天花板,慢慢悠悠地晃进了母亲的卧室。
杨妈妈拍拍床边说:“坐下。”
杨一鸣乖乖地坐在刚刚丁子木坐过的地方,连姿势都差不多。杨妈妈说:“之前双明把丁子木的情况跟我说了说。”
“您听她瞎扯呢。”杨一鸣说,“这就是我病人,您要看就诊记录吗?”
杨妈妈拍拍儿子的手:“你看,你这一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一鸣不说话了。
“我的儿子我了解,”杨妈妈慢慢地说,“你初中以后就没带过朋友回家,男的女的都没有,更不要说病人了。”
“那……那不是丁子木给您做饭吗?”
“那也是因为他住你家啊。”杨妈妈说,“跟妈妈承认很难吗?在医院我就觉得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而且每次那小子一看你你的目光就躲开。”
“妈呦,您是去住院看病的啊。”杨一鸣哀叹道,“您能专心点儿,做个敬业的病人吗?”
“这不闲躺着也是闲着吗,”杨妈妈说,“总之,我想跟你说的是,虽然我的确想在咽气之前看到你能安定下来,但是你真的不用为了安慰我做违心的事儿。我不用你带一个不喜欢的人回来,也不愿意你为了怕将来我失望而不敢承认你喜欢人家。”
杨一鸣沉默了一会儿说:“妈,我不是怕你失望,而是……”
杨妈妈摆摆手:“那些都先放在一边。我唯一关心的是,你喜欢的这个男孩子,他到底什么病?”
“他没事,”杨一鸣肯定地说,“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他的确有些问题,但现在正在往好了发展,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嗯。”杨妈妈点点头,“那就是说你其实是承认了你喜欢他的对吗?”
“呃?”杨一鸣把杨妈妈的话串联起来想了一下,哀叫道,“妈呀,您还能不能行了,最近我姐净给您看推理小说了吧。”
杨妈妈笑了笑:“我把你拉扯大,还不了解你?”
杨一鸣扭头看着窗外已经黑了的天,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喜欢他。”
“他知道吗?”
“不知道。”杨一鸣摇摇头,“我也不敢说。”
“怕他拒绝?”
“不,”杨一鸣苦笑一声,“我都被拒绝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我是害怕影响到他的治疗。”
“治好了以后会说吗?”
“妈,咱能不那么犀利吗?”杨一鸣招架不住了。
“我来日不多,”杨妈妈拍拍儿子的脸,“所以总是很着急,你要体谅我一下。”
杨一鸣想了想,点点头:“可能会吧,不过那还要很久,久到他的孩子可能都会打酱油了。”
杨妈妈说:“我从你的这个答案里就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其实丁子木的病情并不影响他生活,他可以结婚甚至生子。”
“呃?”杨一鸣的脑子被老太太绕得有点儿晕,“您说的也对。”
“那就行了。”老太太点点头,“这样我还放心一点,至少不影响你们的生活。”
“啊?”杨一鸣愣了,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被老太太碾压了。
“杨老太太,其实您就是佘太君吧?”杨一鸣拱拱手说。
☆、第五十九章
杨妈妈行动不便,就靠在床上喝那碗猪肝粥,杨一鸣问:“好喝吗?”
“嗯,”杨老太太说,“挺好喝的,他在家也常做饭?”
“怎么可能?”杨一鸣笑着说,“他下班回家只能做宵夜了,这碗粥是他特地请了半天假期做的,要不然这会儿他刚下班。”
“挺辛苦的。”杨妈妈说,“这年月干什么工作都不容易。”
话音刚落,丁子木敲门进来了,他站在杨妈妈床前,小心地问:“阿姨,好喝吗?”
“好喝。”杨妈妈说,“就是辛苦你了,我听一鸣说你特地请了假做的饭。”
“不辛苦,”丁子木摇摇头,“其实我是偷懒了,在店里做点心可比煮粥累。我这是托您的福,闲了半天,你要是爱喝,以后我常给您做,下次煮鸡茸粥好吗?”
杨妈妈赶紧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你们年轻人都得忙自己的事业,好好工作,不用特地给我做饭。”
丁子木听到”事业“这两个字微微红了脸:“不是事业,就是……打工的。”
“谁不是从打工仔做起的呢?”杨妈妈鼓励地说,“年轻人,肯吃苦就能做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杨一鸣瞥了妈妈一眼,总觉得这话里有点儿旁的意思。他看一眼丁子木已经开始泛红的脖颈,转移了话题;“丁子木,钧钧没缠着你吗?”
“该吃饭了,杨姐姐让我来叫您。”丁子木说,“钧钧在洗手呢。”
“小丫头淘吧?”杨妈妈笑着问,“小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估计以后会更淘的。”
丁子木诚恳地说;“很乖,特别聪明。我觉得钧钧不是淘,她只是挺有想法的,其实挺懂事的。”
“唉,这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孩子,大家都觉得她挺孤单的,谁也不忍心拘着她,大了以后会更淘的。”
听到“唯一”这个词的时候,丁子木看了杨一鸣一眼,迟疑了一下没吭声。
“出去吃饭吧,”杨妈妈把空碗递给杨一鸣,“人家小丁第一次来家里,你好好招待一下。”
杨一鸣接过碗来,冲丁子木一抬下巴;“来,小朋友乖乖跟老师去吃饭。”
杨妈妈噗嗤笑了出来,丁子木抿抿嘴角:“好。”然后配合地跟在杨一鸣身后往饭厅走。刚一出卧室门,杨一鸣就叹息一声:“丁子木同学,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啊,看把我们老太太哄的。”
“我以前很不会说话吗?”丁子木认真地问,“可是以前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脾气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暴躁了一点儿。”
“你以前也很好,很温和,但是不够开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啊,跟人接触积极主动了很多。”杨一鸣鼓励地说,“就这样非常好,我预感要不了多久,你的魅力会横扫四条街的。”
丁子木顿了顿脚步,有一句话压在他的舌尖上几乎要滚了出来,他有一种“豁出去”的冲动。在短短的数息之间,他甚至考虑到即使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自己坚决拒绝接受弗里德曼教授的咨询,恐怕杨一鸣也不会真的把自己转移出去。不但不会,依照杨一鸣工作的认真程度,他可能还会更加认真努力地帮助自己,毕竟,早一天治疗成功就可以早一天摆脱自己……丁子木咬住舌尖,强迫自己把那句话咽下去。还不到时候,再等等,二十二年以来,他丁子木最不怕的就是“等待”二字,他等得起,也愿意去等。
杨一鸣带着丁子木来到饭厅,钧钧已经开始啃鸡翅了,杨双明用筷子敲钧钧的手:“客人还没上桌你倒先吃起来了,没礼貌。”
钧钧恋恋不舍地把鸡翅放下去,一抬头看到丁子木就赶紧招招手:“木木哥哥,赶紧来吃饭。”
丁子木紧走两步过去摸摸钧钧的头:“真乖。”
餐厅灯洒下柔和的光,照得丁子木的脸庞都发出柔和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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