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第88章


丁子木的脸红得不行,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半夜睡到杨一鸣的床上去的。而且看起来,昨晚杨一鸣是跟自己……在一张床上的!
丁子木捏着纸条在屋子里团团转了一圈,越走越焦躁,他一想到杨一鸣睡在自己身边就按捺不住想要嚷嚷两嗓子的冲动。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到底还是放开喉咙喊了两句,喊完之后才想起来看看表,上午十点,还好,楼里的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否则准要以为这里发生凶杀案了。
丁子木冲进浴室飞速地洗漱完,草草吃过早饭就冲出了门,他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再在屋子里待下去。只要人在屋子里,他就会忍不住去看杨一鸣的床,想象他们两个人一起躺在上面的画面。自己睡觉打不打呼噜?不磨牙吧?睡姿还可以吧?应该没有半夜打人的毛病吧……
我去!丁子木站住脚步,觉得自己真可笑。对于一个半夜梦游摸上别人床的神经病来说,睡觉打不打打呼噜磨不磨牙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好吗?重要的是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跑到别人的床上去!
丁子木掏出钱包,拿出杨一鸣写的那张纸条又看了一遍,这里的每个字他都会背,闭上眼睛就能在脑海里浮现出笔迹来,可他仍然会对着“半张床”三个字脸红心跳。丁子木定定神,小心的把纸条折好又放回钱包里。
丁子木走进后厨时,袁樵正在店里打鸡蛋清,打蛋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他侧侧头看到丁子木说:“木木,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老板。”
“抱歉袁哥,”丁子木觉得自己都没脸“不好意思”了。
袁樵挥挥手说:“算了,这年月谁有手艺谁是老大,我得供着你才行……唉,赶紧换衣服去,我快烦死了。”
丁子木换了衣服站在袁樵身边问:“为什么烦?”
“接了个婚礼的单子。”袁樵说,“要一个多层蛋糕,我不爱做那个。”
“几号要?”丁子木拿过钉在墙上的订货单一页页翻,“我来做吧,那个东西其实挺省事儿的,好看就行不讲究味道,反正其实也没人吃。”
“华而不实。”袁樵不屑地撇撇嘴,“又没格调又没味道。”
丁子木轻轻笑一声:“婚礼嘛,都希望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一辈子就那么一回。”
袁樵嗤笑一声说:“傻小子,这年月哪儿还有‘一辈子一回’这码子事儿?你没听现在婚庆公司揽生意都说‘一辈子的大事’?记住了,婚礼是大事,但不是仅此一回的事儿。”
“怎么会?”丁子木拿过面坯来一边揉一边说,“我觉得其实绝大部分人对待爱情还是慎重的。”
“对待爱情或许慎重,对待婚姻就未见得了。”袁樵丢下手里的盆,“你也不看看现在的离婚率多高!”
丁子木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为什么对待爱情慎重对待婚姻不慎重?”
“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几秒,可是婚姻是要过一辈子的。”袁樵瞅着定字母说,“怎么着,小伙子开窍了?想谈恋爱了?”
“我跟谁谈啊。”丁子木苦笑一声,“再说,也没人看得上我。”
“我啊,”袁樵指指自己的鼻尖,“你跟前站这么大一活人你看不见吗?”
“呃?”丁子木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停住了,“袁大哥您说什么?”
“哈哈哈,”袁樵爆发出一阵笑声,“小丁同学,瞧给你吓的,你连敬语都用上了。”
丁子木试探着问:“您……开玩笑的?”
“赶紧做你的慕斯吧,都快断货了!”袁樵顺手给了定字母一巴掌,拍拍手走了。
丁子木看看手里的面团,迟疑地想:做慕斯不用这个啊,再一想,不对,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袁大哥到底是不是当真的!
那天一直到下班,他也没有找到机会问袁樵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按照袁樵三句半的说话风格,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在开玩笑。当然,这事儿他也不太在意,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半夜跑杨一鸣床上去的。
“你说呢?”杨一鸣面对他的疑问反问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盯在电视机上,今天周末,他想好好歇歇。
“我梦游吗?还是……谁回来了?”
“嗯。”杨一鸣点点头,平静轻松地说,“大丁回来了一趟,半夜摸进来把我吓一跳。”
丁子木抿抿嘴角没吭声。
“不高兴?”杨一鸣瘫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瞥他一眼。
“不是,”丁子木摇摇头,“其实挺想跟他谈谈的,但是他都不肯跟我照面。”
“谈什么?”
“不知道,但是肯定要先谢谢他,然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很喜欢他。”
“嗯。”杨一鸣点点头,“放心,他其实也挺喜欢你。”
丁子木叹息一声,“那么多年了,我其实就跟他说过一句话,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这我可没办法,”杨一鸣耸耸肩,“我看他就你这样,不过他说他自己长得挺爷们儿的。”
丁子木点点头:“我虽然没看太清楚,不过我觉得他挺帅的,看起特别……特别……爷们儿。”
杨一鸣哈哈地笑了:“你俩还挺逗。”
丁子木说:“是不是有点儿怪?我这样不会有分裂……”
“你已经裂成四个人了还怎么裂啊,”杨一鸣开玩笑地说,“等徐霖再大点儿你自己可以开一桌打麻将了。”
丁子木说:“我不会打麻将。”
杨一鸣顺手把电视关了,扭过头来看着丁子木说:“你真让我惊讶。”
“为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但是你的反应很平静。”杨一鸣赞叹地说,“这说明你完全接受了现在的自己,并且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和那些人交流。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他们的。”
丁子木有点儿惊讶,“刚刚您是故意这么说的?”
“对,我想探探你的底。”杨一鸣把手掌摊开在丁子木跟前,“其实我超级紧张,你看我一手心的汗。”
丁子木低头看着杨一鸣的手,杨一鸣的手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人的手,挺白净,指尖有薄薄的茧,那是常年写字敲键盘留下的。不像自己的手,粗糙黝黑。
丁子木仿佛受到蛊惑一样伸出手去握住杨一鸣的手,在触碰的一瞬间,那种温热的感觉刺醒了丁子木,他飞快地翻转手腕握住杨一鸣的手,另一只手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然后低头擦拭杨一鸣的掌心。
杨一鸣的手抖了一下,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丁子木微微下垂的眼睑,他第一次发现丁子木的睫毛挺密,虽然不长但是密密的一圈,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丁子木的眼睛显得特别大特别有神……杨一鸣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蒙圈,思绪东飘西飞薅都薅不住。
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丁子木的手很暖,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冬天,握着他的手非常舒服。
一掌心的汗能有多难擦?丁子木心里直打鼓,他想要不要把杨一鸣的手翻过来擦擦手背?房间里很静,静得让人心慌。丁子木决定再放纵自己一下,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手上,他要用所有的精力去记住这个感觉,就想上次一样,把这种触感牢牢锁进大脑深处的一个安全角落,永远不会丢失,如果有一天自己忘了,也可以去那个角落把它找回来。
他忽然很害怕。
“杨老师,”丁子木松开手,惶惶抬起眼问,“如果我没好,我会不会……忘记很多事情?”
杨一鸣收回手掌,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那上面还有丁子木掌心的温度。“你……什么意思?”杨一鸣深吸口气,问道。
“我怕……我怕我忘记。”
“忘记什么?”杨一鸣摇摇头,“不会的,你现在很好,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会再失忆了。如果你不记得了,我会帮你记得的,放心吧。”
丁子木定定地看着杨一鸣,几秒之后他猝然起身,仓皇地丢下一句“我去睡觉”然后就冲进了卧室。
杨一鸣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他心里有个疑问慢慢升起。
***
丁子木跑回卧室给罗飏打电话。
今天周末,罗飏竟然在家:“木木,你怎么了?”
“罗飏,”丁子木急切地说,“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
“你……能不能帮我记得一件事,我……我很喜欢杨老师。”
“啊?”罗飏懵了,“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杨老师呢?”
“我没事,我什么都不想做。”丁子木说,“但是我怕我以后会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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