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第97章


于是是杨一鸣只是温柔地吻他,在昏昏的床头灯光下一边小声和他说着话,一边一点点抚摸他。杨一鸣拿出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忍耐力,用极慢的速度,一点点让他适应自己的存在,带着他感受肌肤相亲和安宁和温暖。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那里小声地说话,话题飘忽不定,杨一鸣给丁子木讲大学英语过六级时听力第二句就彻底懵逼了,丁子木告诉杨一鸣在职高第一次做马芬蛋糕时居然把纸杯给点着了……说着烦了,两个人停下来看着对方嘿嘿嘿地傻笑,笑完了交换一个吻,然后随便扯一个话题接着开始说。
杨一鸣生生把自己憋成一个葫芦,但是嘴瘾是过够了!
深夜,不知道是几点,丁子木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睡梦中带着笑。太晚了,错过了困劲儿杨一鸣反而睡不着,他侧着头,看着丁子木的睡脸。直到这会儿,“以后”这个词才猝不及防地冲到杨一鸣的面前。
他无可奈何地想,什么职业守则都没用了,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收不回来了,不过他也不太在乎。唯一让人担心的是丁子木的病情,徐霖应该已经安定下来,今夜丁子木用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把他剥离出了自己现在的生命,安置在遥远的过去。可是大丁还在,而且走到今天这一步,大约郑哥也该出来了。
杨一鸣正胡思乱想着,丁子木忽然动了动。杨一鸣拽过被子把他的肩膀盖好,然后顺势轻轻在丁子木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丁子木在梦中笑了笑。
他看见了大丁,在一个非常明亮的地方,丁子木自己仔细分辨了一下判断出来这是一个面包房,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种面包房。大丁坐在杨一鸣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面前有一杯咖啡,是杨一鸣喜欢喝的那种。
“大丁。”丁子木坐在大丁对面,“你在干嘛?”
大丁掀起眼皮看看他,又垂下眼用小勺一下下搅着咖啡。
丁子木沉默了一会儿,说:“杨老师很担心你。”
“哼。”大丁冷哼一声。
丁子木不在意大丁的反应,平静地说:“杨老师很在意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以后?”大丁说,“我还有‘以后’吗?”
“有啊。”丁子木说,“你忘了杨老师说的话吗?”
大丁把勺子扔进咖啡杯里,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窗外一片明亮,但就是太亮了,晃得人睁不开眼反而什么都看不清。
丁子木有一肚子的话却不能说,他不能跟大丁说“其实杨老师很喜欢你,只是那种喜欢不是爱”,他也不能跟大丁说“我替你去爱杨老师”,更不能说“把杨老师交给我你放心吧”……那么残忍的话他不能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大丁,这也许是全世界最无可奈何的事情。
“今天你为什么肯让我出来?”大丁忽然问道。
丁子木想了想:“我也没有刻意让你出来或者不让你出来,我……我当时就是觉得心里有种情绪想出来,我其实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当时……当时太紧张了,顾不上去想,所以……”
“你是因为顾不上,所以一不留神就把我放出来了是吗?”
丁子木摇摇头:“不,我不会有意压制你的。以前可能会,那是因为我不了解你。但是现在不会了。”
“现在你也不了解我啊,”大丁冷笑着说,“我们才见过几面?加上这次,三次还是四次?”
“我很了解你。”丁子木说,“杨老师跟我讲了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儿。”
“他说什么了?”
“暴躁、急脾气、嘴硬心软、善良、急公好义、特别执着,”丁子木顿了一顿,“杨老师说,你的性格其实最好了。”
大丁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慢慢地把手指蜷起来攥紧:“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丁子木闭上了嘴,杨一鸣的原话是“我非常喜欢大丁,如果可以,一定是铁瓷的哥儿们!”
这话太残忍,不能说。
“杨老师的意思是,”丁子木仔细地措辞,“在任何情况下,你都是最值得信任的那一个。”
大丁又拿起那把小勺子一下下地搅着咖啡:“我很喜欢他。”
“我知道。”丁子木点点头,“就像我喜欢他一样,你很有眼光。”
“我本来不想退让的,”大丁横一眼丁子木,目光中带着几分凶意,但是丁子木并不害怕,依然微笑地看着他,“可是杨一鸣那天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是你,他没办法像喜欢你那样喜欢我。”
丁子木的脸有点儿发热,他微微垂下眼:“对不起,但是……”
大丁说:“不用说‘对不起’,我可没答应你我会退出,没准儿哪天我就会去找他,你知道,如果我一定要去你是拦不住的。”
“嗯。”丁子木点点头,“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不会拦着你,但是你答应我,不要跟他吵,更不要强迫他做什么,他其实很没耐性,他会惹你更生气的。”
大丁带着几分惊异几分探究的神色看着丁子木。丁子木镇定地说:“我不骗你,我真的不会阻拦你,因为我信他。”
大丁仓促地站起身,丁子木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房间都在扭曲,他用力眨眨眼,眼前骤然一片黑暗,然后慢慢的,一个轮廓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那是一张很大的床,杨一鸣仰躺着,一条胳膊伸出去,有一个身影枕在那条胳膊上。丁子木看到那个身影微微动了动,然后慢慢地坐起来,就着窗外的路灯和月光,他隐约看出来那是大丁。
丁子木就站在窗前,看着大丁慢慢俯下身去,然后在杨一鸣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丁子木觉得眼睛里*辣地一阵痛,他轻轻说:“大丁,对不起。”
☆、第六十七章
丁子木一夜都没睡着,大丁走了以后他靠近杨一鸣的怀里,数着杨一鸣心跳声一直到早晨六点。然后他轻轻地起床,去厨房打了豆浆蒸了小包子,给杨一鸣留了一张纸条后去面包房上班。
袁樵已经打开了店门,正指挥店里的小姑娘把这周的特价餐牌搬到店门口支起来。丁子木急走两步赶过去,从一个小姑娘手里吧一米多高的餐牌接过来:“我来放吧,挺沉的。”
“啊,木木谢谢你。”小姑娘高兴地把餐牌交给丁子木,撒腿就跑回了店里。寒冬腊月的,西北风一吹可真冷啊。
袁樵在店门口看到丁子木过来了,推开店门出来:“木木。”
“袁大哥。”丁子木支好餐牌站正身子,他有点儿紧张,前天才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袁樵,袁大哥会不会让自己离职?说起来离职也是应该的,要不袁大哥该多难受多尴尬,丁子木越想越觉得今天可能是自己在这家店待的最后一天了,于是生出一丝留恋来。
其实昨晚躺在床上闲聊天的时候,丁子木也问过杨一鸣要不索性就辞职算了,要不大家都会很尴尬。杨一鸣问他:“你做的高兴吗?”
丁子木老老实实地点头。
“袁樵让你离职了吗?”
丁子木摇摇头。
“那就继续做吧。”杨一鸣说,“你也可以学点儿东西,将来不是想自己开店吗?跟袁樵去偷师去,又不用交学费。”
“可是……您不介意吗?”
“还行吧。”杨一鸣耸耸肩,含糊其辞地说,“反正如果实在看他不爽我也可以揍他一顿,你高兴就行。”
“那袁大哥不介意吗?”
“他介意的话会让你走人的。”杨一鸣说,“有的人求爱失败,就想眼不见心不烦,这辈子再也不见面,有的人可能恰恰相反,得不到看着也行,当不成爱人当亲人也好。袁樵想要什么他自己会斟酌,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你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重要。”
丁子木为这句“比什么都重要”笑了一夜。
现在他站在袁樵跟前,看着袁樵比以往更严肃的脸,有点儿紧张。他甚至想,如果袁大哥要求结算工资的话,这个月的钱一定一分不能要。袁大哥对自己那么好,真是无以为报,这钱无论如何不能领,以后如果袁大哥用得着,自己也一定义不容辞……
“今天周四了”袁樵说。
“呃?”丁子木有点儿懵。
“周四了丁子木同学,周四啊!”袁樵恨铁不成钢地指指丁子木的脑门,不歇气地说,“下周我们卖什么啊你小子居然还没开出来特餐菜单来你挡我财路啊简直缺德带冒烟我快急死了你还不赶紧滚进去给我想想下个礼拜我们卖什么站在大风口里发什么呆你嫌冷吗!”
“哦哦。”丁子木骤然反应过来,“袁大哥我在家已经想好了,下周赶上圣诞节,天气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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