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城天下》第180章


萨鲁的心意她是知道的,只是在一年前她就已经很明白地拒绝了。这次他在众人面前表白,难道是希望借在场人的压力逼她不好拒绝吗?可惜,这个计划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所有人盯着他俩,几位爱慕萨鲁的姑娘投来一丝嫉妒羡慕的目光,连塔娜也是脸色一白,眼睛迅速变红。她低头安抚地反握住塔娜的手,准备笑着婉拒。这时人群中传来清晰宏亮的声音:“慢着。”
苏云卿缓慢地抬头。她看见一位穿着黑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从人群中走来,身姿颀长,卓然而立。
他摘下面具,墨一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云卿,不顾别人的眼光,搂住苏云卿的腰,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萨鲁说道:“你来晚了,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
苏云卿一震,只能苦笑。
萨鲁不敢置信地看向苏云卿,不由有些茫然慌乱:“乌乐,你……和他……”萨鲁充满敌意地看着那人,他认出来了,就是今天上午马赛中令他输了的那个男人。
苏云卿心中的慌乱比他只多不少,但仍然故作镇定地点头笑道:“我说过我已经许了人家。萨鲁,你是草原上最勇敢的勇士,应该有更优秀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你。”她暗示地看了一眼塔娜,终于委婉地拒绝出声。
萨鲁看着她身边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秀能令无数少女尖叫,站在苏云卿身边,两人宛如一对金童yu女。看他的气势穿着,只怕比自己强上无数倍。萨鲁强忍下心酸和嫉妒,又鞠了一躬默默黯然离开。
塔娜挣开苏云卿的手追了上去,苏云卿本想叫住她,想了想,好像自己身边的麻烦不比别人少,不由作罢。
几位相识的女孩跑过来欢快地祝福她,连族长也捻着花白的胡须颔首微笑。苏云卿强挤出笑容,一一谢过。相比之下,身边的男人可就游刃有余多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搂着自己,往那一站,活生生的一个招牌:此人归我所有,闲杂人等一律走开。
直到欢快的音乐重新响起,苏云卿才舒了一口气,捅了捅身边的男人,僵硬地微笑:“这位公子,谢谢您帮我解围。现在,你可以松开我了。”
萧律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手上略微用力,拉得苏云卿退了两步,他恶狠狠地逼上来,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低声道:“你倒越发长本事了啊,居然敢装作不认识我,苏、云、卿”
苏云卿吓得一颤,说话也不利索:“公子您……您说什么……我……我叫乌乐……”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三十三章 醋坛子
第三十三章 醋坛子
“乌乐?”萧律意味深长地一笑,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眼睛,凉凉地说道:“乌乐在西漠语中就是白云的意思吧?”
这厮居然懂西漠话?苏云卿忍不住一惊,萧律又凑在她的耳朵旁边,热乎乎的气流顺着耳朵流进来,又酥又痒。然而他的语气却是冷冰冰地威胁:“你要是不在乎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不妨继续装。”
苏云卿缩了缩脖子,脚底一股寒气涌了上来,她相信萧律说得到做得出。她也没有出口求饶,只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带着些哀怜乞求地望着他。
萧律又气又好笑,终于离她远了一些,但没有放开她,脸色依然有些阴郁:“你敢再跑,我就把这里的人全都杀了,听明白了吗?”
苏云卿被他吓得一愣一愣,忙不迭点头,忠犬得不得了,就差没有长尾巴,向他示弱讨好。
萧律见她惊呆的模样,转过头,嘴角微微挑起,心情骤然转好。他仔细地为她擦净油汪汪的嘴,又割了一片烤得金黄酥香的羊肉,墨眸凝视着她,温柔如水:“好吃吗?”
苏云卿一噎,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溺死人的温柔中多少带了点惊悚,甚至带着威胁。很快那片羊肉顺着气管呛了进去,偏偏刷了一层辣椒粉,又烫又辣,苏云卿不得不弯起腰剧烈地咳嗽。
萧律哭笑不得,抢上为她顺气,声音无奈:“连吃东西都不消停……”
苏云卿也觉得很无辜,不由翻了个白眼,这能怪她吗?还不是被他给吓得?她喝了一口马奶酒,双手继续掐着脖子眼泪汪汪地咳。
萧律觉得她每次咳心都揪了起来,偏偏又无能为力,心钝钝地像被锯子来回锯来锯去,又是心疼又是咬牙切齿地恨,这种复杂的感情促使他手里稍一用力,一巴掌拍在苏云卿背上了。
“咳……”苏云卿觉得被热辣的羊肉堵住的嗓子一阵轻松,转头眼泪汪汪向他真诚地道谢:“谢谢啦……咳咳……”
萧律又忍不住勾起唇角,骂道:“活该”
几位少女跑过来,含羞带怯为萧律献上哈达。为首的少女秋波如水,笑容明媚,不知唱了一首什么歌,引得大家齐声叫好。她唱完,又对萧律说了几句话,萧律也微微点头,春风满面向她回了一礼。
苏云卿看了不禁咬牙:居然……居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一顿足,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殊不知这一副妒妇模样落入萧律眼里又是暗自一阵欢喜。
那位少女唱的是一首祝歌,表达了草原人民对客人的欢迎,最后的祝福是希望他们两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之情,可惜苏云卿在这呆了近两年,也听不懂西漠话,接过导致好端端地乱吃飞醋。由此我们得出这么一个道理:没文化真可怕啊……在有文化的基础上,还必须好好掌握一门外语。
萧律含笑回了一首草原歌曲,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沉醉的磁性。
风吹过草低见牛羊
锡林丹布泥土都带香
一挥手雄鹰在肩膀
把天地都收进胸膛
家就在奔驰马背上
游牧民族热爱着远方
被风霜雕刻的脸庞
从出生就有的沧桑
牧马人还在流浪
他追随着迁徙的草场
寂寞时歌声悠扬
那支长调世代传唱
牧马人还在流浪
他身后是落下的夕阳
马头琴对这月亮
没人知道他的忧伤
天苍苍野茫茫
自由像风一样
那是我伸手就可及的天堂
天苍苍野茫茫
人心洁净安详
那是我心心眷念的故乡
歌声带着他特有的低沉,弹马头琴的老人和着他的格调轻声哼了起来,悠远浑厚,连苏云卿也不禁听得入神。
萧律唱完,依照西漠草原人民的习惯将左手放在胸口,微微躬身,引来所有人一阵欢呼。几位豪爽的草原汉子拿了几袋马奶酒,萧律来者不拒,一连喝了几袋酒,到把那几位汉子喝得脸泛红光。他笑着点了点头,又若无其事回到苏云卿身边,与她十指相扣,一点也看不出醉意。
苏云卿心里赌气,挣了挣,却怎么也甩不开,不由恨恨地盯着他。
萧律大笑,眸光流转,无端妖娆:“卿卿,怎么了?”
卿卿?苏云卿又被成功地一噎,卿卿是你随便叫的吗?可惜现在不仅是她,连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她是他放在砧板上的鱼,任人欺负,气结之下提腿转身就走。
萧律反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着走。两人离篝火晚会越来越远,也没有人注意到。
萧律拉着她走,苏云卿反而犯起了别扭。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是我的谁谁谁?萧律无奈,抱起她,施展了轻功。
草原上的草茂盛繁荣,带着清新清凉的雾气,风吹起,漾出道道草纹。点点银光倾洒,温柔而静谧。
萧律解开黑色外衣,平铺在草地上,拉住她轻声笑了起来:“坐下。”他的脸有一丝的绯红,大约是喝醉了。
苏云卿扭过头:“偏不”
谁知她刚说完这句话,整个身体重心不稳,跌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炽热滚烫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一点一点地吮吸啮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苏云卿的身体很没骨气地软了下来,像面条一样软趴趴地蜷在萧律怀中,唇瓣嫣红。萧律顺势把她压倒在地,墨眼迷离,呼吸急促,凑向苏云卿的颈旁。细密的吻从颈窝落起,酥酥麻麻,像电流一样撞击在胸口,淡淡的马奶酒味冲进嘴里,舌唇交缠,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她的唇,攫取里面的三寸丁香。
苏云卿脑子里炸成一团,不对,直觉告诉她有问题,纷乱的思绪理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她恢复清明,立刻狠狠推开萧律:“你就给我装吧你”
醉酒?醉他个大头鬼他的酒量苏云卿不清楚,但功夫高绝到了他萧律这种程度,怎么可能几袋度数不高的马**酒就让他神志不清?萧律内力深厚,几个周天流转就可以把酒给逼出,怎么可能喝醉?
萧律俯下头吻了她的嘴角,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是谁告诉我太清醒了不好?装醉也是你教的,卿卿。”
苏云卿气绝,使劲挣脱他的怀抱,翻过身,想把他推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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