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歌姬》第176章


。你说过的,君无戏言的,可你却换了我的药,你为什么要换了我的药?!”
“哈,哈哈!”
这世上最冰冷的仇恨,是没有了仇恨的仇恨,是霍成君在满脸泪水里疯狂的笑。用哭的声音来笑,撕裂的不是她自己的心肺,她已经没有心肺可以撕裂了。而她要撕裂的人,却挨得住她的泪、她的笑、她的疯狂、她的仇恨。
其实汉宣帝可以否认,我倒希望他推得一干二净了,也许这样对霍成君、对他自己反而宽容些。可他只是漠然,比世上最冰冷的仇恨还要冰冷的漠然,他不理会真正恨他的人,却来问我:“廉子服,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的结果么?看到朕今时今日,你很解气吧?你就这样恨朕么?”
我想告诉他,我没有处心积虑,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却无从说起,我只能尽我的努力,让这结果,少一些悲惨少一些残酷。
“陛下,放过那个孩子吧,稚子无辜,司马洛会把他送得远远的,不会妨碍到陛下一丝一毫。”
汉宣帝不再看我,也不再看霍成君,不再看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他的冰冷在加剧加深,倔强的回不了头的冰冷,倔强的回不了头的杀机。
“朕不会相信你,朕只会相信那是个孽种。朕只能相信,那是个孽种!朕不能让这个孽种将来危害了朕的江山,甚而危及朕子孙的江山!”
他冲了出去,即便在内室,依然可以清楚地听见,他在大声地吩咐禁卫军,吩咐他们全城追捕魏夫人。
热血,冲上了头脑,因那“追捕”二字的严重性。
我害的人已经够多了,已经发生的,我无力去挽回,但是还没有发生的,我一定要阻止!
我不能再因此连累了魏夫人,那个亦师亦友,虽然大不了我几岁,却给了我仅次于母亲那种的温暖关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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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宣帝之后,我也冲出了昭台宫,汉宣帝已不见踪影,几个内侍等在外面,说是奉了陛下口谕,要送我回常宁殿。
我不肯遵旨,他们居然就奉旨用了蛮力,生拉活拽地要把我拖上马车。
我趁他们也要跟着上车的混乱之际,咬了反扭我臂膀的内侍一口,手臂得到了自由,随即拔下头簪抵在自己咽喉,我威胁他们,谁要是敢上马车,我立刻自尽。
我知道这样的威胁,是极具效果的。他们不敢让我死,哪怕只是冒那万分之一的风险。我是谁呀,凤身之女,天命吉祥,我若死了,他们每一个人的九族亲眷都要给我陪葬。
他们跪在马车边,齐声、哀声讨饶,求我饶了他们。我一边以簪抵喉,一边坐到了车夫的座位,学着平常所见的,扬鞭、提缰,我要追上那些禁卫军,不管怎样,我不能让他们抓走魏夫人。
一个人,不怕死地扑过来,抱住马头,是阿满。
“夫人,你根本不会驾车,这太危险 3ǔ。cōm了,你会摔下马车,你会摔死的!”
我痛恨阿满的这副嘴脸,甚至比她刚才背叛的嘴脸还要痛恨,她没有资格再做出这般事事为我着想、可以为我奋不顾身的模样。
我拿马鞭抽她,我一脚踹她的胸口,可就是不能抽得她、踹得她放手。便在这时,另一侧,又有人抓住了马缰,语声在这当口依然罕见的沉着。
“夫人”
我回脸望去,“李末?”
我以为李末和其他人无异,也是受了宣帝派遣,押我回宫,不料他却道:“夫人身份金贵,怎可亲自驾车出行?还是让下臣代劳,夫人要去哪里,李末便送夫人去哪里。”
我错愕不已,旁人更加错愕,惶恐地叫着:“李大人”,李末把手一摆,“无妨,陛下那里,自有我来担待。”又转向我,“夫人,可愿相信下臣这一回?”
相信?我是不敢再去相信谁了,但我依然让出了车夫的位置,坐回到车厢里。李末不慌不忙地登车,问我要去哪里,这倒问住了我,想了想,我叫他先赶去司马洛的府邸。
“好勒。”李末爽快地答应着,娴熟地催鞭,驭马,起行。他的爽快,不由得我不起疑,怀疑他是在阴奉阳违。
“李末,你为什么不惜抗旨来帮我,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么?”
“夫人,在下臣看来,陛下是宁愿李末抗旨,也不愿夫人以身犯险,独自驾车。”
不想去琢磨他话的深意,“李末,你对适才昭台宫的事知道多少?陛下又是如何交代你们的?”
李末沉默不答,我也没再追问,在我的频频催促下,李末不断地喝马加速,竟当真把我送到了司马洛家。
远远地,司马洛的家门口,有重兵把守,
心惊胆战,李末下车,盘问了士兵几句,原来他们只是接了圣旨,守在此处,却并没有守到他们要等的人,魏夫人没有来过。
李末用眼神等我指示下一步,我却生出无力回天之感。下一步,我该怎么办?魏夫人还有那个出生不到一天的孩子,此刻,他们究竟身在何处?
接着,另一骑快马飞奔而至,帮我做了下一步的决定。
“快!大家全体跟我走,逃犯适才强行闯出城去了!”
眼前一亮,稍许心安,这么说,魏夫人到了此刻,仍是安全的。我也吩咐李末赶紧上车,跟着那些策马而去的禁卫军,跟着他们,我就一定能找到魏夫人。
从车窗里望了望那渐渐远去的司马洛的宅邸,我回身坐好,暗自在心里,求天、求地、求仙灵、求鬼神,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然而,当我随行赶到城外,当我看见了魏夫人,我不知道,那天地鬼神,到底是如了我的愿,还是没有如我的愿,我到底是赶得及,还是终究晚了一步。
或者,准确地说,救魏夫人,我晚了一步,我只赶得及,送她上黄泉路。再准确一点,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只看见她的马车,在那湍急的大河中央,马儿依然在水中挣扎,死亡前的无助嘶鸣,随着它拉的那架车,直至没顶,咕噜咕噜冒了一串气泡,终是无声无息。
那河面的悄无声息,让我产生了一丝侥幸,也许那只是一辆空车,好好的大活人,怎能死得如此无声无息?
那禁卫的头目在旁边答着李末的问话。
“卑职敢用人头担保,卑职是亲眼看见,的确是魏夫人驾着马车,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儿,连人带车冲下了河。最后,魏夫人还向后瞧了一眼,卑职是见过魏夫人的,卑职看得真真的,的确是魏夫人不假。”
今天两更结束
信命的人都说,打从人出生开始,老天爷,就为你安排好了一切,生死病死,自有天定,你不信命,却依然要按着那命运的轨迹走完这一辈子。
可我却不能信命,我就算信了我自己的命,也不能去相信,魏夫人就这样走完了她的一辈子。
我揪住那禁卫头目的衣领,我命令他,派所有士兵下水,哪怕救不了那个孩子,也要把魏夫人救上来。汉宣帝要杀的,只是霍成君的孽种,这跟魏夫人没有关系,她不该死,她还没到三十岁,她不该死!
那将领,任由我打骂喝斥,一动也不动,“夫人见谅,卑职等接到的圣旨是,无论大小,一律杀无赦。”
猛然地,头晕眼花,痛苦到开始浑沌。
杀?无?赦!
我无数次地听过这三个字,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领悟那其中的真正含义。
杀,无,赦。
讲这三个字太容易,执行这三个字也不困难,只是目睹,目睹它的发生,发生在我所熟悉的人的身上,是我在推波助澜,是我在一声声地求她,求她自己走进了、帮着她自己走进了,这三个字的诅咒里,这样的滋味,我宁可下一百次地狱,滚一千次刀山,炸一万次油锅,也不要尝到这样的滋味。
夜幕下的河水,仍有波光粼粼,刚刚才吞没了几条生命,却依然绿得清澈。那宽阔无垠的绿,水的温柔,对照人世的冷酷,越加鲜明的温柔。
我渴望这温柔,我需要陶醉在这温柔里,是懦弱也好,是逃避也好,我可以孤寂一生,但这孤寂里不能包括剥夺。倘若老天真要这样,一件一件,无情地剥夺我所拥有的,我所剩下的,那么就连我的命,也一起剥夺了吧。
最后,我记得自己一头栽进了我所渴望的温柔里,温柔从四面八方包裹向我,那种感觉,应该是上苍对我此生唯一的厚待。
……
信命的人说,打从人出生开始,老天爷,就为你安排好了一切,生死病死,自有天定,你不信命,却依然要按着那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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